然而,一切並沒有結束,從那一天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或者說,從那一天開始,錢倉一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原本數學課是他最喜歡的課,幾乎所有的問題,他都是第一個舉手回答問題的人。
從那一天以後,他清楚的記得,有一道非常難的題,只有他一人能夠解開,但是他的手舉了足足五分鐘,班主任都沒有讓他回答,而是一直在那裡問。
“有人知道這道題怎麼解嗎?”
“有人知道這道題怎麼解嗎?”
“有人知道這道題怎麼解嗎?”
一遍又一遍。
終於,錢倉一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而班主任也沒有再問了,自己說出了答案。
從此以後,在數學課上,錢倉一不再回答任何問題。
即使是被點名。
然而這只是一部分,就在幾天後,他被高年級的人圍堵了。
回到家之後,他告訴自己的父母自己被打了,然而,除了自己的母親關心地問了一下之外,他的父親僅僅只是看着電視上播放的古裝電視劇,一句話也沒有說。
第二天,他帶着自己存的錢去了學校。
這次,雙方換了過來。
唯一的區別就是對方將錢倉一叫人的事情告訴了班主任,然後……他被批評了。
“你真的很煩,能不能別找我了,我也不當班長了。”錢倉一找了一個時間和一直找自己麻煩的人聊天,更準確的說叫談判。
“我就是看你不爽,怎麼!”這是對方的回答。
“期末考試,我給你抄。”錢倉一很隨意的說了一句。
“好。”對方答應得非常爽快。
於是,這一次期末考試,這名幾乎沒及過格的人獲得了他有史以來最高的分數。
然後……被老師約談,他自己的父親,也不相信他的成績。
錢倉一將錢放在了口袋中,這是他期末考試幫人作弊賺取的費用,收價不高,僅僅只是一份早餐錢。
當然,這種事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有人吵架了。
有一名女生抄了錢倉一的答案,分數超過了另外一名女生,而這兩名女生平時一直不對眼,幾乎什麼事都要爭上一爭,所以這件事,最終也吵了起來,最後全班都知道錢倉一幫忙作弊的事情,不過幸好沒有傳到班主任耳中。
到了初中,開學第二個星期。
錢倉一班級的一名同學被砍死在校門口,砍人的是社會混混,原因當然是同學矛盾。
即使沒有認真學習,他的成績也名列前茅。
因此,有一些學習成績一般,但是非常認真的學生開始詢問他問題。
“這個,三角函數,很簡單啊,你看下書就行了,76頁。”錢倉一瞥了一眼對方的試卷。
一分鐘後,這名學生將數學書也拿了過來,並且翻到了76頁。
“用這兩個公式就行了。”錢倉一指了指書上的公式。
接着,他擡起頭,看見了對方疑惑的目光。
“唉,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明明……”錢倉一有些不耐煩,可是這時候,他想到了曾經針對自己的人,於是他擡起頭,看見了對方眼神中的恥辱與……憤怒!
“哦,不好意思,其實是這樣解的。”錢倉一將自己的草稿紙拿了出來,然後一個算式一個算式的寫在草稿紙上。
對方滿意地拿着草稿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錢倉一臉上的笑容也隨即消失。
逐漸,錢倉一不知爲何也開始變‘笨’了。
“你說這道題?我也不會,我亂選的。”錢倉一搖了搖頭,嘴角掛着微笑。
之後,錢倉一就越來越‘平庸’,變得毫無特點。
……
《維爾德拉手稿》在空中飛舞,如墜落的風箏一般向地面衝去。
霍爾神父與琳達剛跑到門口,手稿就掉落在兩人面前,霍爾神父見到手稿之後,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離了身體一樣,連走路都無法維持,精神開始恍惚,眼前出現了許多幻覺。
“霍爾神父,你……你怎麼了?”琳達艱難地扶着神父。
“琳達,別管我,你快走。”霍爾神父將琳達推開,自己摔倒在地,接着,他好像看見了怪物一樣,拼命向一旁躲。
琳達看了一眼《維爾德拉手稿》,剛纔馬歇爾與神秘男子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她知道神秘男子綁架她和霍爾神父的目的就是爲了這本手稿,於是她伸手將手稿撿了起來。
“這本手稿,裡面究竟寫着什麼?”琳達非常好奇。
正當她打算翻開《維爾德拉手稿》的時候,神秘男子從鐘樓中衝了出來。
他將手稿拿在了手中,琳達被他撞飛了出去。
“嘿嘿嘿,終於拿到了,只要擁有了《維爾德拉手稿》,就能夠召喚出赫澤拉克了,到時候,偉大的赫澤拉克將會降臨莫洛夫港,將這個世界的污穢全部掃除。”神秘男子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愉悅,大笑起來。
然而,他還沒開心幾秒鐘,他發現自己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東西放在地上,雙手抱頭放在腦後,然後跪在地上。”警察將槍口對準神秘男子,只要他有任何不尋常的舉動,子彈將會穿過他的身體。
比恩來到琳達身邊,將琳達扶了起來,而霍爾神父也被其餘的警察給扶了起來。
“馬歇爾先生呢?”比恩問。
“在……在鐘樓上,他們想要……想要殺死他。”琳達指了指莫洛夫鐘樓的樓頂。
聽到琳達的話,幾名警察走進鐘樓。
一路跑到鐘樓頂,可是,眼前的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他們的意料。
他們看見鐘樓頂全是鮮血,而馬歇爾正將匕首從壯漢身上抽出,從馬歇爾的動作來看,他似乎沒有受什麼傷。
“馬歇爾神父?”警察小心謹慎地問。
“他們還沒死,如果叫醫生的話,應該可以救活。”馬歇爾轉頭對警察說,好像剛纔他只是殺了兩隻雞一樣。
“你,你沒事吧?”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番。
馬歇爾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有一條很大的傷口,“還好,暫時不會死。對了,有一個人跑下去了,不知道抓住沒有?他是這一夥人的首領。”
“這種程度的傷就沒必要用辛苦賺取的急救噴霧了,等待醫生治療就好。”馬歇爾心道。
“抓到了,馬歇爾神父。”警察看着表情異常淡定的馬歇爾,心中有一種疏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