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營業員小姐的提問,關才一時間語塞了,因爲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對方,難道要他說這個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嗎?就先自己肯信,對方也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當作個神經病呢。
於是關才猶豫了一陣後,只好裝出一副尷尬的笑容,回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兩個金錠是我祖上傳來的,到我這一代,家境落魄纔不得已將它給當掉,你看它能夠值多少錢啊?”
關纔可以將話題轉移到金錠的價值上,以便對方不再繼續糾結自己那個問題了。
營業員小姐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到了金錠的價值上,看着關才那尷尬中帶有一點真誠的表情,想了想,露出了一絲不敢肯定的表情回答道:“其實如果將它當作普通的黃金來典當的話呢,這是千足金,剛纔我稱了一下,一個金錠有三百克,按照一克等於386來算的話,兩個金錠總共能夠典當231600RMB,不過我們金行要收取百分之二的提額,所以大概在22萬左右。”
關才聽到這個數字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而已,但是坐在他身旁的妹妹張佳則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怎麼都沒想到哥哥隨便拿出來的兩個金錠竟然值這麼多的錢,二十多萬呀,這麼多的錢,相當於父親兩年的總收入了呀!
“呵呵,很多嗎?”關纔看着妹妹張佳驚訝的表情,笑着問道。
張佳點頭如搗蒜的道:“當然,當然!這麼多的錢,夠用好久好久了!”
張佳想到得到這筆錢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給父親買一個按摩椅,因爲每次聽到父親說背痛但就是不去治療,所以早就動了這個心思,只不過之前沒有金錢罷了,現在有了錢,當然要好好的孝敬一下這個含辛茹科把自己給帶大的爸爸了,雖然不是親生的,那是那份感情卻勝過親生的。
關才從張佳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給了她一個支持的眼神,然後將視線重新轉移到營業員的臉上,淡淡的說道:“那麻煩你將這兩個金錠典當一下吧,對了!你剛纔說如果是當作普通黃金來典當,如果不當作普通黃金,那又是什麼價格呢?”
關才之所以這樣問,倒不是因爲他想獲得更多錢的,在滔天大陸中享受了許多年榮華富貴的他,對於錢倒是真沒有什麼概念了,他只不過是對於這兩個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金錠的價值罷了。
聽着關才的話,營業員小姐特意的看了關才一眼,見他神情中並沒有貪婪,露出了一絲欣賞的微笑,然後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如果不把這兩個金錠當作普通黃金來算的話,那麼它就具有文物價值了,而文物是不能夠用金錢去衡量的,畢竟國家有規定文物是不允許以私人名義進行金錢交易的,只能夠轉讓,或者捐贈給博物館,而捐助給博物館的話,會獲得一定的報酬,雖然不敢保證絕對比二十萬多,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除此之外,你還獲得了一定的聲譽!畢竟是爲‘天朝’辦事嘛!”
關纔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營業員竟然敢講出‘天朝’兩個字,看來之前是小瞧了她了,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假裝若有所思了一陣,“算了!當文物捐助給博物館太麻煩了,中間肯定要進行鑑定呀,覈查呀什麼的,到時候忙都忙死了,你還是幫我把它當作普通黃金當掉吧!”
營業員嘆了一口氣,似乎在爲關才的決定而感到嘆息,因爲她很想借助國家的力量來探尋這個名爲‘白’的國度到底是什麼,而當作普通黃金賣的話,很可能用不了幾日,就會被融成金水了,到那時候估計就再也別想知道這一段很可能被塵封起來的歷史了。
孰不知,關才就算真的將這兩個金錠當作文物捐助給博物館,她也無法得到有關於‘白’的國家的消息,因爲這個國家根本就不存在,因爲它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就算天朝再怎麼威武,也不可能跑到另外一個世界去查詢吧,哪怕是賜下三萬和諧城管也做不到吧?
營業員無奈的接過關才擺在櫃檯上的兩個金錠,然後一步一回頭的朝着金行後臺走去了,說是要給老闆打個電話,讓老闆匯錢過來。
老鳳祥的老闆似乎跟這個營業員是舊識,又或者是相好,竟然問都沒有問清楚詳細情況,竟然在短短的五分鐘之後就匯了22萬多RMB到了金行的賬戶上,交給營業員去處理了。
營業員看到錢到賬後,然後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這纔將兩個金錠鎖入了後臺的保險箱中,接着返過身,重新走到了關才的面前,依舊掛着一副職業性的微笑,淡淡的說道:“先生,請把您的銀行帳號告訴我吧?”
關才聽到這句話後,頓時就有些犯愁了,因爲他是剛剛從監獄中逃出來的,哪裡來的銀行卡或者存摺什麼的啊?就算有,也沒收在監獄裡面呀,想要取錢,恐怕也得等到明天恢復自由身去了,就算恢復了自由身,估計也取不到,畢竟他恢復了“自由”,不代表他的銀行卡什麼的就恢復“自由”了。
張佳似乎看出了關才的爲難,忽然伸手從褲帶子裡面掏出了一個漂亮的小皮包,然後打開皮包從裡面抽出了一張建行的龍卡遞了過去。
關才見狀,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對着妹妹張佳笑了笑,張佳也立即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順帶着將手臂挽在了關才的胳膊上。
營業員見這對兄妹兩如此的親近,不由得想起了自家的兄弟姐妹,然後神情一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請快一點吧!”這時挽着關才胳膊的張佳,見營業員一時愣住了,便催促了一下。
營業員意識到失態後,立即回過神來,然後對着關才與張佳道聲一聲歉,接着便拿起擺在櫃檯上的銀行卡,問道:“請問是要將錢匯到這個賬戶上嗎?”
張佳聽到營業員的話,頓時就有一些猶豫,她之所以將卡拿出來,是爲了解圍哥哥的窘狀,但她又不想讓哥哥以爲自己是想貪圖那二十萬才這樣做的。
“是的!請匯到這個賬戶上吧!”就在張佳爲此感到猶豫不決的時候,關才那很是堅決果斷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張佳心中微微一愣,然後擡着頭表情疑惑的看着哥哥,“爲什····”
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見關纔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微微的笑了笑,“你是我的妹妹,我的錢自然就是你的,再說了你父親把你帶這麼大也不容易,你總得買些營養品給他補補吧?也當作是我的一份心意了。”
關才知道妹妹想要拒絕,於是立即就將她的父親給搬了出來。
張佳一聽到哥哥將自己的養父給搬了出來,本想要回絕的,頓時就閉上了嘴巴,然後眼睛突然就紅了,接着便掉出了兩顆晶瑩的淚珠,輕聲的“嗯”了一下,對着關才用力的點了點頭。
關才抿着嘴角微笑着將妹妹張佳往懷裡抱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腦袋,“真是個小傻瓜!”
張佳此時幸福得說不出話來了,因爲她怕自己一說出來就會哭,因此她只是再次的“嗯!”了一聲,似乎很滿意哥哥對自己的這個稱呼,然後將身子靠得更加的緊了一些。
這時,營業員也將匯好錢了的銀行卡遞到了關才的面前,看到關才他們兄妹倆相偎在一起,不禁又有一些羨慕和一些感傷了。
關才注意到了營業員臉上的一絲哀傷,但這是人家的事,與自己無關。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銀行卡,輕聲的說道了一聲“謝謝”,然後便將銀行卡塞到了妹妹的手中,“我沒有放卡的地方,你幫我兜着,平時我也用不了什麼錢,家裡需要的話儘管用就是了!”
張佳這一回沒有再拒絕,大方的抓着銀行卡,甜甜的一笑就塞入了皮包裡,接着點了點頭。
關才見妹妹收好銀行卡後,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個營業員一眼,鬼使神差的就蹦出了一句話,“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營業員小姐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副不再是職業性的微笑,而是略帶親近的微笑,回答道:“我叫林可兒,先生叫我可兒就是了!”
林可兒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再次一愣,因爲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間就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讓對方叫自己可兒?想想都覺得害羞呀!
頓時,林可兒的臉就紅了。見慣了帥哥的他,竟然對着一個不是非常帥的男人臉紅了,這要是讓她的好姐妹知道了的話,估計會大喊破天荒了!
“林可兒?名字真好聽,我叫關才,有緣下次再見!”關才見到對方臉上流露出來的真實感受,不由得對她產生了一絲好感,因爲他比較喜歡那種率性的女子,輕聲的唸叨了一下對方的名字,然後給對方留下了一個難以琢磨的笑容,接着便帶着妹妹張佳離開金行。
看着關才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林可兒忽然間覺得有了一種失落感,奮力的搖了搖頭,企圖將這種感覺甩掉,然而失落卻越來越強烈,最終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對方了。
感情就是這樣奇妙,才第一次見面,竟然就有了那樣不可思議的感覺。
關才並不知道林可兒的感覺,他帶着妹妹離開‘老鳳祥’金行後,便打了一個的來到了市內最火爆的一家夜宵攤。
鬧騰了將近一個晚上,關才和張佳都還沒有吃飯呢,雖說關纔是一點也不餓,但是他的妹妹肯定早就餓了呀,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妹妹着想一下吧,於是便問了的士師傅一聲哪裡的夜宵最好吃,於是便來到了這裡。
這是位於城西的一家夜宵攤,周圍的櫈椅上並沒有多少人,不是說的士師傅欺騙了他們,而是現在還沒有到吃夜宵的時候,因此光顧這裡的人還沒有來罷了。
誰發神經會在九點多的時候跑到這邊來呀?除了這個爲妹妹肚子着想的“神經病”關才。
“今天哥有錢,喜歡什麼就吃什麼吧!”關才找了一個位置做了下來,然後故意裝作一副大款的樣子,大手一揮,對着也跟着坐在了自己身邊的妹妹張佳大聲說道。
張佳被哥哥的舉動和表情給逗笑了,捂着嘴笑了一陣後,然後雙手叉腰,裝出一副“潑婦”的樣子回道:“哼!你這個窮光蛋,你哪裡來的錢呀,老孃還不知道你,又在這裡冒充大款了吧!”
關才知道妹妹玩性大發,於是極其配合的裝出了一副很窩囊的樣子,低着腦袋,彎着個腰,聳着個臉,說;“是是是,還是您有錢,還是您有錢,小的是窮光蛋,小的是窮光蛋!”
張佳見關才配合得非常好,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笑了出來,好在現在吃夜宵的時辰沒到,周圍沒有什麼人,否則肯定會唄圍觀的。一個美女的笑容總是最迷人的,尤其是在笑的時候又使她胸前那對已經不弱於成年女子的玉兔在劇烈的彈跳,這樣就更加的吸引眼球了。
饒是她親哥哥關才,在零點幾秒的時候,眼睛都是直直的,這不是說有什麼猥*褻的心理,而是男人正常的反應罷了。
“好了,好了!不說笑了,咱們點吃的吧,之前你肯定一直在擔心我,沒有吃東西吧?”關才揮了揮手,忍俊不禁的對着仍舊捧着肚子放聲大笑的妹妹說道。
張佳注意到哥哥的揮手,聽到他的話後,點了點頭,然後很費勁的忍住了笑聲。
隨即關才就在詢問下幫妹妹點了幾份小菜,自己則來了三個雞腿兩個雞翅,十串牛肉串,二十串裡脊。
張佳小時候就知道哥哥的食量要大於同齡人了,可是沒想到長大後,依舊如此,反而還變得更加的變態了,這讓張佳好一陣唏噓,好一陣驚詫。
見着妹妹有些嘲笑又有一些崇拜的表情,關才無語的撇了撇嘴,要是他說出一句“這還只是我三分之一的食量罷了好吧?”,估計會把妹妹當場嚇死。
過了沒有十分鐘,就有幾道菜上到了關才的面前,張佳似乎是真的餓了,沒有去詢問哥哥想吃什麼,直接先把自己想吃的夾到了碗裡面,似乎還怕哥哥會搶自己的,吃的時候還特意瞪了關才一眼。
關纔對於這個妹妹是非常瞭解的,小時候吃東西也是這個樣,一旦有自己喜歡吃的,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夾到碗裡面再說,要是實在吃不完了,再給別人。
對於這樣的習慣,關才曾不知一次兩次的提醒要改,但是張佳就是改不了,久而久之,關才也就習慣了她的這個‘習慣’。
其實張佳這樣呢,也不是說她自私,而是動物的一種本能被天生放大了罷了,人雖然是高級動物,但說到底也是有“護食本能”的,而張佳的這種行爲則是屬於極端的“護食本能”,很難改變的。
還沒有五分鐘的時間,上來的幾道小菜就被張佳給風捲殘雲般的消滅掉了,關才總共才吃到一根韭菜而已,還是對方不吃了“賞賜”給自己的。
看着妹妹這幅嚇人的吃相,關才苦笑了一下,心中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唸叨以後誰要是娶了她,估計第一件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吃了。妹妹的嘴巴雖然不叼,食量也沒有自己的大,就是吃相實在有點······如果是在家裡吃的話還好,可是要帶到什麼酒店啊,餐館啊什麼的,估計就有些貽笑大方,因此要做她丈夫的話,估計要先接納她這一點才行。
很快,關才點的那些菜也上上來了,張佳對於這些葷食一向沒有什麼食慾,因此看都沒有看一眼,關才也很瞭解她的食慾,因此雞腿雞翅上來後,也看都沒有看妹妹一眼,直接左手拽着雞腿,右手拽着雞翅開始狂咬了起來。
剛纔心裡還說妹妹張佳吃相不好的他,此時他的吃相也是極度的難看,而且啃食的速度也“灰常”的快,才那麼幾口,一個雞腿和一個雞翅就被消滅掉了,用四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狼吞虎嚥”!不愧是親兄妹呀,兩個變態!
菜雖然上得有一些慢,但是卻沒有影響到關才和張佳他們兄妹倆的食慾,因爲他們很久沒有這麼再一起吃過了,吃的不是味覺,而是那一種感覺!溫馨,溫暖,舒服的感覺!
不知不覺,關才他們這一頓夜宵就吃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中間很多次聊到過去開心的事情時,更是將手中的食物放下,在那拍桌子叫喚着,氣氛非常的融洽。一直隱藏在張佳內心深處,就連她自己也未發覺的那一絲對於十多年之後再度與哥哥關才重逢的陌生感,也在此刻徹底的“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