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底下的那羣警察見到何青山握着匕首抵在那名女警的脖子上而變得蠢蠢欲動的時候,只見一個身影忽然從會議室的門口躥了進來,撞翻了一個椅子,狼狽的坐在了地上。
哪怕是全神貫注的何青山聽到這突然傳出的椅子被撞翻的聲音後也忍不住的瞥了一眼,僅僅是一眼他就愣了一下,緊握着匕首的右手則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匕首差點滑落了下來。
這個忽然從門口躥了進來的並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叼着佘荼那血淋淋腦袋的野狼,這個野狼似的大腿處似乎受了某種利器的重擊,鮮血正汩汩而流。
野狼喘着大氣,佈滿獸毛的胸脯一上一下劇烈的運動着,雖活不了多久了,可它的眼神依舊充滿着暴虐以及天生對陌生人的警惕。
這時,會議室內的衆人聽到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了過來,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最後只見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停在了門口。這個中年男子一頭紅髮,紅得就好像鮮血一樣,瞳孔眉毛也都是紅色的,不過模樣倒是挺大衆化的,並不出色,只是眼神時不時的會閃過一道陰厲。
豹子與成成第一眼見到這個男子就被他身上的一股陰氣給震懾到了,雖然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什麼殺氣,可他們卻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充滿了危險,於是紛紛走到了他的面前。
有着一頭極其刺眼的紅髮的中年男子,目光在成成與豹子的身上匆匆掠過,然後停在了裡面躲在會議桌底下叼着佘荼血粼粼腦袋的野狼。
隨即這個中年男子冰冷的表情忽然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看着那個野狼招了招手。野狼頓時就嚎叫了一聲,然後狀若癲狂般的朝着中年男子撲了過去。
在野狼快要撲倒中年男子身上的時候,中年男子只是微笑着伸出了右手中的一根食指對着那個撲過來的野狼輕輕一點,紅光乍現,匯聚一道光柱射向了野狼的眉心。
那紅光彷彿世間最鋒利的武器,瞬間就將野狼的眉心給洞穿了,鮮血隨着狼屍落在了地上。中年男子收回右手,笑着嘆了口氣,然後走到會議桌的底下將那個血淋淋的佘荼的腦袋給提了起來。
“不好意思,打攪到各位了,你們繼續!”中年男子提起佘荼的腦袋後,淡淡的笑道,隨即便轉過身,準備離去。
成成看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喉嚨上下蠕動了一下,嚥了幾口口水,最終沒有問出對方的來頭。因爲他心裡認爲這個忽然出現的中年男子估計跟關大哥有一定的聯繫,到時候問關大哥就自然知道了的。
豹子雖不是跟成成一樣的想法,可他也沒有向那個已經離開會議室的中年男子問出話來,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知道問了只不過是徒增自己的口水罷了。
震驚過後的衆人,依舊上演着剛纔的戲碼,彷彿這個有着一頭刺眼紅色頭髮的男子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彷彿那頭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野狼只不過是一個供人觀賞的玩具一樣。
就這樣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被挾持的那個女警似乎有了甦醒的徵兆,豹子見狀,就想要走到何青山的邊上幫忙再敲了那麼一下,不過還未站起身來就被邊上的成成給阻止了。
成成很想看一看何青山會怎樣去做,同時也想乘此機會問一下女警的來歷。明明知道這裡會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大事件,她還硬要闖進來,不是有着私人目的,就是其他勢力命令的。
女警無意識的“嚶!~~~~”了一聲,隨即用手揉了揉眼睛,表情稍帶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後,便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女警知道自己肯定是遭受襲擊了,所以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和幾個陌生的人後,便立即警惕了起來,心中剛想着要擺出一副防禦的想法時,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無論怎麼用力就是無法掙開拇指粗的繩索。
“你不要白費勁了,這是軍方一種獨特的捆綁,非專業人士是解不開的,就更不要說是憑蠻力了,這樣只會白白的浪費力氣!”在女警試圖用蠻力掙開繩索的時候,豹子已經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露出了一副輕蔑的笑容緊盯着她那張俏麗的面容,語氣不輕不重的說道。
女警從對方的表情還有語氣中感覺到了侮辱,雖然很生氣,但也很無奈,嘆了一口氣後問道:“你們是誰?!爲什麼要綁着我?!!”
成成走到豹子的邊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示意了一個“交給我來”的眼神,然後對着那個女警露出了帶着一絲鄙夷的笑容回答道:“我們是誰?你會不知道?你少在這裡裝了!至於爲什麼綁着你,當然是需要你來幫個忙啦!”
女警聽到成成的話後便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看來裝傻充愣的騙過他了,於是只好攤牌了,“我不管你們想要幹什麼!但是老孃要警告你們,你們要是再綁着老孃的話,信不信我等下就要你們好看?!!”
“喲!好大的口氣呀!”成成很是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走到了女警的面前,將何青山給輕輕的推開,然後站她的側面伸出了左手將她的下巴給微微的擡了起來,戲謔的盯着她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要我們個好看法?莫非你以爲底下的那羣酒囊飯袋可以對付得了我們?”
成成說道時,朝着窗戶底下的那羣警察指了指,神情充滿了鄙夷以及不屑,語氣雖然不是很狂妄,但是卻給人一種根本就沒有將那羣警察給放進眼裡的強烈自信。
女警嚥了咽口水,看了看成成,然後又看了看其他人,見他們的臉上都掛着一副很是輕鬆的表情,頓時就覺得非常的驚訝,想不明白他們明明才幾個人而已,那股從內心散發出來的強烈自信到底是哪裡來的?
成成似乎猜到了女警心中的驚訝,但卻不點穿她,而是繼續說道:“你現在既然醒了,那就好好的配合我們演一齣戲,如果演得好的話呢,我就會放了你,如果演不好的話呢,那就只好再將你敲暈了,不過到時候就不知道你醒不醒得來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在場的人聽到成成的這番話後,腦海中頓時就蹦出了這幾個字,除了那個女警之外,其他人的臉上的都露出了一絲苦笑。
女警憤怒得咬牙切齒,她雖然知道對方是在威脅自己,可自己又沒有辦法不得不順從人家,因爲手腳被綁的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不過卻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這羣人因該不會對自己下死手,因該只是恐嚇一下而已。但爲了安全着想,她還是點了點頭,應諾了成成的話。
成成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從女警打的身邊離開,示意了一個眼色給何青山。何青山收到成成的眼色後,苦笑了一下,然後無奈的握着匕首重新抵在了女警的喉嚨處,然後對着樓層底下的那羣警察喝着恐嚇的話語。
警察聽到何青山恐嚇的話語後,看了看時間,離約定好的一個小時還剩下不到二十分鐘,便以爲這羣歹徒等不及了,所以感到了一點點的緊張,怕這羣‘窮兇惡級’的歹徒會出爾反爾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不過在僵持了五分鐘後,見到那歹徒只是挾持人質再說一些威脅的話語,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當然他們也不敢放鬆警惕,並且還用對講機傳達了新的命令。
何青山看着那些警察用對講機在念叨些什麼,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心中冒出了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而此時被挾持的女警則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笑容。
何青山見到這個女警臉上的笑容後,心中的不安就更加強烈了起來,隨即便鬆開挾持她的右手,微微側過身子對着正臉色平靜與豹子聊天的成成說道:“老夫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成成聽到何青山的話後,立即停止了與豹子的聊天,轉過頭看着臉色不大對勁的何青山問道:“什麼預感?”
說罷,成成走到了窗戶的邊上,往地下看了看,不過卻沒有看到那些警察用對講機的樣子,於是就疑惑的皺了皺眉頭,還以爲這個老傢伙是在故弄玄虛。
何青山見到成成的眉頭皺了一下,頓時就猜到他肯定是在懷疑自己什麼,於是急忙解釋道:“我剛纔看到那些警察用對講機在講些什麼,我估計他們因該是在商量對付我們的計策!要知道天朝的警察在關鍵時刻可絕對不會表現出吃閒飯的窩囊樣出來的!要是忽視了的話,只怕會遭到他門的重創!”
何青山以前經常與這些警察打交道,因此對於這些警察心理活動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成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表情極其的輕鬆,“我還以爲是什麼呢,如果他們真想對付我們的話,那就讓他們儘管上來吧,不過這一個小時的期限到了後他們還沒有按照門的要求去做的話,那就將這個小妮子丟下去吧!我相信他們很樂意見到這樣的畫面的!呵呵!”
成成說罷,臉上閃過了一絲陰險的笑意,稍縱即逝並未被女警給捕捉到,她還以爲對方只不過是在嚇唬嚇唬自己罷了,所以她的臉上依舊掛着那副古怪的笑容,孰不知危險已經離她越來越近了,她那所謂的女人第六感,在這一刻恐怕要失靈了。
在何青山放完狠話後又過了五分鐘,離一個小時之限還有最後的十分鐘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底下那羣警察的包圍圈中忽然冒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快來看一下,那個人是不是剛剛出現的‘那個人’?”何青山忽然一手指着窗戶底下,一手對着成成招了招,有些驚訝與激動的喊道。
成成聽到何青山的話後,往他指去的方向瞟了一眼,頓時就愣了一下,然後疑惑的唸叨着:“他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那裡了呢?他想要幹什麼呀?但願不要破壞了這一出計劃,否則他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看那個人挺厲害的,這麼遠我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了,還有誰能夠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呀?”被挾持的女警也好奇的看了看何青山所指着的那個人,身子微微一顫,然後笑着說道。
“你說的那個人雖然是很厲害,不過我想在大哥的眼裡,估計就是螻蟻般的存在吧?”豹子聽到女警的話後,非常不認可的笑了笑,然後也走到了窗戶邊上看了看他們所說的那個人,當他看到一個有着非常醒目的火紅髮型的男子後,語氣剎時就變得不自信了起來。
他們所說的那個人,便是剛剛出現在會議室的那個留有一頭鮮紅如血般刺眼頭髮的男子。不過他們很是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麼突然就衝到警察的包圍圈中去了呢?難道他跟那羣警察是一夥的?
可如果是一夥的,那爲什麼剛剛不對付咱們呢?但又不是一夥的話,爲什麼衝到警察的包圍圈中並沒有展開攻擊,反倒是在跟警察有說有笑的呢?
成成他們一夥人看得非常的清楚,心中盤旋着許多的疑問,一時半會解不開。此事變得越來越複雜了,絕非他們幾個人可以去解決的了,看來要趕緊將關大哥給喊回來才行了。
就在成成剛剛掏出手機準備按下關才的號碼時,手機突然響了,成成定睛一看,是塗峰圖那個小子打來的,於是立馬按下了接聽鍵,“喂!你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搞的啊?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紅頭髮是誰啊?怎麼一下就衝到咱們這邊來了?要不是看他身上沒有殺意,咱們差一點就要跟他動起手來了,在這個節骨眼,你可千萬別給我開小差啊!”
塗峰圖聽到成成的話後,頓時就苦笑了一聲,語氣帶着委屈的說道:“陳大哥,我哪裡敢開什麼小差啊,那個紅頭髮是關大哥的朋友!”
“你是聽他說是關大哥的朋友,還是你親眼看到的啊?”成成不得不謹慎的問道,因爲事情越是在節骨眼上就越要小心一點。
“當然是我親眼所見,然後再親耳所聽的呀!”塗峰圖如果站在成成的面前,他那委屈的表情絕對會讓成成哭笑不得的。
“當真?!”成成的疑惑以及擔心頓時就被打消了許多,可還是不得不保持警惕與謹慎。
“千真萬確!”塗峰圖一邊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一邊信誓旦旦的隨着手機的話筒低聲喝道。
成成皺着眉頭想了想後,認爲塗峰圖的確沒有什麼可以欺騙的,於是便相信了他,“我相信你所說的!不過我有一事不明白,你這小子給我解釋解釋一下!”
塗峰圖一聽到‘小子’這個稱呼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能不能不總是小子小子的稱呼我啊?我有名有姓!”
“我喜歡叫你小子,誰讓你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比女生還要瘦小呢?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問你啊!那個紅頭髮怎麼跟警察聊天去了啊?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啊?”成成不願在一個稱呼上多費口水,立即將話題牽扯到了主題上。
塗峰圖聽到成成的疑問後,立即就在電話裡輕笑了幾聲,然後回答道:“陳大哥你多慮了,那個紅頭髮並不是跟警察一夥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但是我看那些警察跟他講話時的表情,這個紅頭髮的身份地位因該很高!而且你要說玩陰謀的話,我實在想不出在這裡誰能夠比得過關大哥!”
成成聽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對自己心中的多慮而感到了一絲自嘲,“是我多想了,不過你這小子能不能夠推斷得出那個紅頭髮打算怎麼做啊?我怕他不小心破壞了這一次的行動!”
塗峰圖語氣有着一些遺憾,“這個紅頭髮估計也是一個心智過人的傢伙,我從他神情舉動中根本就推斷不出他有什麼打算,不過我覺得他因該不會跟關大哥做對!”
“爲什麼?難道僅僅就因爲是關大哥的朋友?要知道在利益的面前,朋友就是拿來出賣的,遠非兄弟這麼有‘義氣’!”成成不知道爲什麼,在講到‘兄弟’這兩個字的時候,會突然在心底涌出一種不爽的感覺來,或許是他以前被所謂的兄弟出賣過吧?
要是孟滔在此的話,看到成成的表情,聽到他的語氣,估計馬上就會產生共鳴。他們兩個人是一類的,都非常討厭反骨仔!要是碰到了這樣的人,恨不得扒其皮抽起筋,然後剁成一塊塊的丟到河裡去餵魚。
躲在一樓暗處的塗峰圖聽到成成的疑問後剛想要回答,忽然感覺有人朝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立即就屏住了呼吸,將快到嘴邊的話給立即嚥了回去。
待那個人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後,塗峰圖這才鬆了一口氣,拿着手機對着話筒回答道:“不僅僅是因爲關大哥的朋友,而是那個紅頭髮在見到關大哥的時候,竟然流露出了恭敬的表情!一點也不做作!”
“恭敬的表情?!這樣的強者居然也會流露出恭敬的表情?!”成成認爲關大哥是很強,可是他也認爲那個之前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紅頭髮也一樣的強,否則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的擔心了,只是他卻沒有想到這樣的強者竟然會對關大哥產生恭敬之情,那這樣的話,關大哥得擁有多強的實力去了呀?
成成不敢去想象,否則他怕自己一晚上都睡不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