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是我?”我當然要問。
我不能不小心,如果剛剛認識的室友讓你幫他進禁衛森嚴的女宿舍給一個女生送花,而且那個女生又貌似不喜歡他,更主要的是,你也壓根不認識那個女生——送不送錯花不是重點,重點是亂送花的下場——沒有一點交情,萬一女主火大,替送花者會不會成爲終極的撒氣筒、替罪羊?
而且是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勇闖門禁森嚴的女生宿舍,會不會有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滄?
如此貌似必將碰壁而且高風險的事如果被交情還尚不太深的所謂室友拜託你——你會不會有這樣的爲難?
至少我有。
誰想被當流氓?我傻啊?
所以我搖頭。
“沒事的!俗話說爲兄弟兩肋插刀,又不是要插你兩刀!也沒誰讓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等成人之美的小忙你不會不幫吧?”
我暈,利用花言巧語鮮花攻勢去騙取無辜少女的純潔感情還不是傷天害理?誰告訴我,那還有什麼是傷天害理?
說這話的是譚新,等後面有空的時候我會具體介紹他。看小說最快更新)
現在是一羣傢伙在我旁邊攛掇——也是,如果事情不是自己去做,相信我也會很樂意的充好人成人之美。也許其中也不乏唯恐天下不亂之徒,他們正巴不得出些什麼事情呢,大家好看熱鬧。
可是爲什麼是我?我不就是人稍微瘦點、一個暑假憋在家裡沒出門捂得稍微白點、頭髮忘了剪顯得長些嗎?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讓我魚目混珠扮女生潛入女生宿舍呢?我並不看好他們的方案。
“爲什麼不真的找個女生呢?”我質疑,總感覺前面有一個很大的坑在等我跳。
“怎麼,這裡有你認識的女生嗎?深藏不露啊王鑫磊同學!”男主向我質問。
好吧,他的情況後面我也會說,現在我們重點要說的是這件事情,而不是事情裡的人,請稍安勿躁——我一定會牢牢記住今天這些脅迫我的傢伙,後面我會把他們所有的囧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讓我們回到他剛纔的問題——也是,我們都是初來乍到,怎麼會那麼快認識女生呢?我們又不是情聖(後來我才知道我們宿舍六個人中竟還真潛伏着高手,當然,這也是後話,暫且不表)。
而且就算有又怎樣——貌似人家也不一定願意委屈自己爲其他女生送花!
你明白的,每一個女人都一樣,無論是十七歲的還是七十歲的,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個純真的公主夢——沒有誰願意自己是跑龍套的!
似乎勢在必行,但怎麼辦呢?看看身邊五個濃眉大眼的好漢們期望的目光,好像這個任務也真的非我莫屬了——不過這創意也未免太大膽了些吧?
忘了這是哪位才人想的高招了,只記得混亂中誰無意中提了這一嘴,竟然就被提上了議程。
總之,無論如何,最終,勢單力薄的我在衆室友誘之以利,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脅之以威,授之以漁,繩之以法,導之以行,勉之以恆,持之以恆的不懈誡勉下,爲了進一步團結室友、全室友之義、成人之美,在217宿舍全體一票反對、五票贊同的民主表決下,區區在下我也只能勉爲其難、勇擔重任了。
爲了安全起見,我再次確認他們的方案:趁着剛開學,陸續還有男女學生報到,無論男女生宿舍,現在進出頻率肯定很高。趁炎炎夏日最令人昏昏欲睡的午時,宿管辦大媽們視覺疲勞、眼睛昏花的良機,讓身着中性服裝的我跟在三三倆倆進出的姑娘們不動聲色的進入13號宿舍樓,然後動作迅速潛入四樓四零三宿舍,找一個叫陰珊的大三妞,摘下事先準備好的雙肩包,裡面有一束九朵的“藍色妖姬”和事主事先準備好的一張卡片——好了,卡片上寫的什麼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好不好?我的任務就是將這些東西當着那妞大多數室友的面交給她,然後鎮定撤退——不能慌張逃跑,會丟事主面兒的(要求也挺高)!
聽說妞兒都愛慕虛榮,喜歡別出新意的表白方式——還有什麼會比安排一個男生闖入女生宿舍送花的噱頭精彩的呢?相信如果順利的話,那妞的四五室友肯定會迅速的將這件事情八卦出去,很快風靡校園——大一新生勇闖女生宿舍送花狂追大三美妞的故事肯定很吸引眼球和視聽,被送花的妞兒很快就會成爲一位耀眼的女主!
當然,如果她真的虛榮,就離被俘獲不遠了,如果不虛榮,也不虛此行,這麼大動靜也算向全校發了一個聲明——此妞名花有主他人勿犯,權當蓋了個章。退一萬步講,最起碼也是萬里長征第一步、南昌起義第一槍!
不得不說這是招很高的棋,不過對於這件事的執行者來說,不能不埋怨這是個很損的招。
原因你懂的。
不能不佩服當初自己的勇氣:初入大學校園裡的小年輕,就像初出天地的鳥兒,剛剛脫離父母的束縛,就有些自由的過了火——哪兒都敢飛、什麼都敢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