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雅一副瞭然的神情,用同情的口吻對我說:“我終於明白你每次相親告吹的原因了——剛纔我遠遠的觀察了那女的很久,確實不適合你!”
我糾正她:“是彼此不適合,注意用詞!”
我不想對和自己約會的女生有任何的不尊重!
“既然明知到不適合,爲什麼還要請她吃飯?浪費感情!”她一臉的不解。
“我們吃飯的時候,你一個人坐旁邊點了三個菜,胡吃海喝,那纔是真正的浪費好不好?”我反駁她。
她調皮的笑笑:“反正有人會付賬——難道你肉疼了?”
我不予理睬,想想還是回答她前一個問題的好!我說:“相親嘛,都是朋友同事介紹的,恰逢飯點,總不能讓人家女生餓着肚子回去吧?相親不成情意在!何況,作爲一名男士,邀請同行的女士共進晚餐,也是起碼的禮儀不是?”
她斜瞟着我說:“沒看出還挺紳士的嗎?”
我當即給她一個爆慄:“什麼眼神?”
她呲着牙跑開,遠遠要挾說:“信不信?下次再這樣,你相親的時候我就跑過去挽你胳膊說我是你女朋友?”
“就你?乳臭未乾,誰信啊?”我笑。
她不樂意了,遠遠仰頭挺胸說:“我哪乳臭未乾了?小看人!”
我趕緊轉移視線,之前我確實“小看”她了,那一刻居然有些小小邪惡的念頭——那可是小妹妹呀,我太齷齪了!
“有人臉紅了哦!”她遠遠笑着說,“要不?”她表情促狹起來:“你看我怎麼樣?我覺得我挺適合你的,要不你等我三年半,我畢業後就嫁給你——還辛苦相哪門子親啊?”
我一愣,隨即想到是這丫頭在開玩笑,就故意瞪她:“奇怪,大姑娘家家的,我怎麼就從來看不到你臉紅呢?”
然後她就真臉紅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因爲害羞,還是因爲生氣,不過說實話,她驀然臉紅的樣子更像女孩子一點!
我很高興自己這個發現!
我誇她:“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臉紅的時候更像個女孩子?”
她不氣不急,悠悠然轉身揹負着雙手邊走邊淡然道:“豬曾經告訴過我!”
俗話怎麼說來着?好男不與女鬥?不對,是天下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算了,我揮揮手:“回家!”
下次得儘量掩蓋自己的行蹤!
不是怕她破壞我的相親,而是怕她無意中再獲得我的一些信息——學校的老底基本已經快被她扒光了——據說她還和快要畢業的喬姍姍接上了頭,當初真小看她的本事了!
不知道她究竟掌握了我多少情報,我已經批評過她很多次了——小丫頭不好好學習整天扒人家的**很不道德的知不知道?
她一臉的不屑:“又大不了我幾歲,別整天一副老成持重的面孔教育別人好不好——害怕的話就求饒得了唄?唱那些無用的高調幹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吃這一套!”
她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說來說去反倒是她有理了?
反正就這樣了,以前的事過去了,就破罐子破摔吧,可現在的事情可不能再讓她嗅到任何一絲一毫的氣息了,不然不知又有多少把柄讓她要挾呢?那可就真的熱鬧了!
畢竟相了那麼多次親,說沒有一點隱秘的故事那是不可能的!
第一位是從外地到這個縣城來任教的中學老師寧丹,這是我相親生涯中的第幾十號姑娘我真的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她長髮披肩,笑起來很文靜的樣子。雖然沒有仙人之姿,但至少在我所見那麼多姑娘之中算是最上乘的了,而且職業是光榮的人民教師,很合老媽找兒媳婦的標準,我就抱着試試看的心理與她互換了手機號碼。聽說相親的時候女孩子自願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你,基本就是已經看中你的意思。這一點我深有心得。我們交往還不錯,隔三差五我會約一約她出去走走或者參加一些朋友的宴會,聽聽朋友的參考意見,也順便“考察”一下人家的性格爲人,當然,這都是很隱秘的秘密進行,人家姑娘知道了咱有這心思,還不立刻翻臉走人——雖然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也不可做得太露骨——現在的人誰不要個面兒?
誰能說人家不是也在藉機考察咱呢?
我們是在情人節前兩週認識的,情人節到來那一天我們居然還能保持密切的聯絡,同事們有些相信這次我要談成了,因爲之前的姑娘少見交往超過三天的,大部分人都是當天見當天散——兩週,已經破紀錄了!
以前的情人節我從來都沒有爲周圍的花店做過貢獻,今年的情人節賣出的玫瑰花有我的一份!
她們學校一個小團體趁中午空閒搞了一個情人節聚會,我就裝戴整齊捧着玫瑰花去湊熱鬧——本以爲人民教師爲人師表着裝都應該很正規的,結果到現場一看就我一人西裝革履捧着鮮花像酒店服務員一樣,其他人無論男女全部無敵休閒打扮,要多隨意有多隨意,那一刻我那個彆扭啊!
飯局開始之後我這個“標新立異”的外來客就遭到了在場其他人的“圍攻”:說最美麗的女老師被我拐走了,要喝一杯;說全場今天就我穿的最像老闆,大家要一起敬我一杯;說全場工作最辛苦的是我要喝一杯……初次見面之類的理由都弱爆了,於是我喝醉了。
當天我是怎麼回到寧丹與人合租的出租房的我都不記得了,我是被一陣乾渴煎熬醒的,當時天已經黑了,牀頭櫃邊有一杯準備好的白水還有一張紙條:“晚上有自習,我先去輔導了,九點鐘回來,桌上有開水。”
第一次醉酒有人這麼貼心的照顧,心裡一陣暖暖的感覺。
再睡了一陣又被輕輕轉動鎖芯的聲音驚醒,睜開眼,卻是下了課的寧丹回來了。見我醒了,笑笑打開房間的燈,看桌邊杯子空了,笑着說:“你也真懶,喝光了都不知道給自己添一杯!”
我拍拍自己的腦袋:“頭痛——你們那幾個哪像老師啊——土匪還差不多,有這麼灌人酒的嗎?”
她對我的埋怨視而不見,而是動作輕柔的提起旁邊的暖壺重新倒了一杯開水,低着頭問我:“今天你還回去嗎?”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重要的是我一字不拉的全聽進耳朵裡了——一瞬間我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了,沒想到這麼突然!
說不期待那是假的,我望望外面的天,裝作不經意的說:“天已經黑了!”
還有什麼是比天晚還合適賴着不走的理由呢?我心跳加速。
她臉色緋紅,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說:“那我們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