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月過去,蘇婉凝也是習慣了在揚州的生活,如今懷着身孕,蘇婉凝特別愛睡懶覺,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不在宮裡也沒那麼多規矩,大家都任由着蘇婉凝睡,日子過的也算舒坦。
如今蘇婉凝心頭的憂愁不在了,在揚州沒人惦記她肚子裡的孩子,心裡壓力也算沒有了,可偶爾還是會惦記南宮燁,不知道南宮燁這幾天忙的有沒有睡好覺,有沒有按時吃飯。
南宮晴可是玩心大,整天的往外跑,每天都拿回來一堆東西,真是富人家的孩子不惜金銀,這纔來小半月,南宮晴都花出去好幾百兩的銀子了。
蘇婉凝今日在小花園曬着太陽,劉睿在一旁陪着,蘇婉凝曬得全身暖洋洋的,感覺舒服極了。
閒來無事,劉睿便和蘇婉凝閒聊着,“主子在這可比在宮裡頭精神狀態好得多。”
蘇婉凝點了點頭,“這日子過得平淡舒坦,沒那麼多煩心事,精神狀態自然就好了,怎麼不見翠雲?去哪了?”
“哦,翠雲還在收拾早膳的碗筷呢。”
“如今倒是辛苦你和翠雲了。”
“奴才不累,恭親王也不用奴才和翠雲伺候,靈犀公主也是個和善人,倒也不覺累。”
蘇婉凝瞧了瞧天上的雲,說道,“這靈犀公主又去哪了?”
劉睿回道,“主子您起的晚,靈犀公主一早就出去了。”
“又去逛街市了?”
“想必應該是的。”
蘇婉凝長長的舒了口氣,“她天天去逛那街市,也不知道街市上有什麼,不就是賣東西嘛。”
“公主自小到大也沒出過宮,這百姓的東西有的公主都沒見過,所以公主覺得稀奇着呢。”
“本宮瞧着也是,昨天就買了個糖人,看把靈犀公主樂的,把玩了好一陣子,那東西是吃的,她到成了玩具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呼喚,“宸妃娘娘!宸妃娘娘!”
蘇婉凝轉頭瞧去,正是南宮晴跑了出來,蘇婉凝微微一笑,“你今天回來的倒是早,往常的時候不到飯點你都不回來的。”
南宮晴神秘一笑,“你猜猜我在街市找到什麼好東西了?”
蘇婉凝淡然回道,“什麼東西?”
南宮晴從身後拿出一個泥人,笑道,“你看!好不好看?”
蘇婉凝並不覺得稀奇,笑道,“原來是泥人啊,我們京城也有啊。”
南宮晴見蘇婉凝並沒有多驚喜,有些掃興,“人家從小都沒出過宮,哪裡知道有這些東西。”
蘇婉凝反而好奇問道,“當年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不是就已經住在宮外了麼,你怎麼沒出過宮呢?”
南宮晴長嘆了口氣,“哎,皇兄是男的,是可以自立門戶的,當然可以出宮住自己的宮殿了,我是女兒家,要跟着母后呆在宮裡的,那時候我也小,怎麼能出宮啊。”
蘇婉凝這才明白,點了點頭,“怪不得你對民間的東西都這麼大驚小怪的,這泥人沒什麼可稀奇的,你來揚州這幾天花了不少銀子了吧?”
南宮晴無所謂的笑了笑,“沒多少,也就七八百兩吧。”
蘇婉凝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啊,就是富貴日子過慣了,這半個月花的錢都能租咱們這一年的房子了,我看你也沒買什麼啊,怎麼花了那麼多啊。”
“一個東西就幾文錢,我拿一錠銀子他們總找不開,我也懶得和她們耽誤工夫,索性不用找了。”
“你就不能節省一點嗎?”
“這點錢算什麼啊,還沒我平時戴的首飾金貴呢。”
蘇婉凝是和南宮晴說不通了,南靖尊貴公主,也是南靖最尊貴的千金,說這些她怎麼能明白呢。
蘇婉凝瞧了瞧今日晴好的天氣,反而也來了興致,“街市上熱鬧嗎?”
南宮晴點了點頭,“熱鬧啊,賣什麼的都有。”
蘇婉凝想着自己也是好不容易纔出宮,索性起了身,言道,“那我跟着你出去走走吧。”
南宮晴欣然頷首,“好啊,哎呦,我一個人逛也是沒意思,有你陪着當然好了。”
蘇婉凝隨後讓劉睿去取些錢,本來是打算帶上翠雲的,可翠雲卻說準備午膳不去了,所以就只好三人出了宅子上了街市。
南宮晴說的沒錯,揚州的街市的確是熱鬧非凡,賣的東西也是各式各樣,蘇婉凝挑了幾件自己喜歡的,和南宮晴逛了大概一個時辰,便準備打道回府了。
怎知馬上就到家的時候,忽然就看到街邊有個買豆腐的姑娘,那姑娘清瘦的很,身前擺着一個手推車,只有她一個人,車上擺着一塊豆腐,可憐巴巴的叫嚷着,“賣豆腐,賣豆腐了,還有最後一塊豆腐,誰買啊。”
可是街上的人都不搭理她,好像看不到她一樣,看着那姑娘面容有些焦急,蘇婉凝便走上去問道,“你這豆腐怎麼賣啊?”
那姑娘見蘇婉凝來問,一下子就高興了,“三文錢一塊,五文錢兩塊,就剩下這一塊了,您買了吧。”
南宮晴卻說道,“嫂嫂,我最不喜歡吃豆腐了,咱們別買了。”
宅子裡平時沒人,稱呼大可不必忌諱,可如今出來了,稱呼就要改一改了。
那姑娘聽南宮晴這麼一說,面容立馬就變了,“我做的豆腐可好吃了,你們可以買一塊嚐嚐的,我早上五更天起來熬豆子,然後出來賣,今天出來晚了,若是賣不出去,婆婆又該打我了。”
蘇婉凝這一聽,面容就變了,不經意見看到那姑娘手上的紅疤,就知道是吃了不少苦,不免多問了一句,“賣不出去還要捱打?”
那姑娘點了點頭,“嗯,家裡窮,還有兩個孩子張口吃飯,我賣不完豆腐,回去被婆婆罵一頓都是輕的。”
蘇婉凝看着這姑娘長得也是清秀可人,算得上是個美女子,就是有點瘦弱,一時心生憐憫,對劉睿道,“劉睿,買下這塊豆腐吧。”
劉睿點了點頭,便給你那姑娘三文錢,那姑娘卻高興的像得了三百兩一樣,趕忙言謝,“多謝小姐了,多謝小姐。”
南宮晴這時插言道,“她是我嫂嫂,都已經嫁人了,你應該叫她夫人。”
那姑娘又趕忙改口,“小女子不知情,失禮了。”
蘇婉凝無所謂道,“沒事,這馬上就到午時了,你快收拾收拾東西回去吧。”
那姑娘點了點頭,便開始收攤。
蘇婉凝本來打算走的,誰知從不遠處走來一個男人,朝着賣豆腐的姑娘就說道,“哎呦,小青啊,今天怎麼收攤收的這麼晚啊。”
那男人色眯眯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而賣豆腐的姑娘下意識的退了好幾步,膽怯道,“是田魁田公子啊,我這就收攤。”
誰知那個叫田魁擡手就捏上那姑娘的臉,“哎呦,小青姑娘,別回家啊,到我雲雀樓坐坐吧,以後你的豆腐都往我雲雀樓送,我都買了。”
那姑娘嚇壞了,趕忙往後躲,“田公子,不用了,我在街市上賣就行。”
田魁手腳還不老實,竟然明目張膽的開始去摟那姑娘的腰,聲音壞壞的,“你在街市上風吹日曬的,豈不是可惜了你這水嫩嫩的小臉麼。”
那姑娘已經嚇得臉色慘白,開始連連驚叫,“田公子!你放開我!”
可田魁卻不肯,手越發的不老實了。
蘇婉凝眉頭一皺,怒視着那個田魁,南宮晴也看不下去了,怒吼道,“放肆!大庭廣衆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真是齷蹉!”
這把蘇婉凝也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南宮晴會站出來,還這樣大吼大叫的。
那個叫田魁的回頭一瞧,瞥了一眼南宮晴,不屑一笑,“關你什麼事啊,滾遠點!”
哎呦呵,只怕南宮晴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這麼和她說話,南宮晴這哪裡能忍得住,擡高的聲音,“你敢罵我?你個狗東西,活膩了是吧?”
這把田魁也給驚着了,鬆開了賣豆腐的姑娘,怒視着南宮晴,“你敢罵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南宮晴根本就不怕那個田魁,白了他一眼,“你是誰啊?”
田魁趾高氣昂的回道,“揚州最有名的雲雀樓,就是我開的,揚州縣令是我乾爹,你說我是誰!”
南宮晴卻不屑一笑,“哎呦呦,可真是嚇死我了,真是把我嚇的啊,大氣都不敢喘。”
田魁見南宮晴這般模樣,指着南宮晴就怒道,“只要我一句話,你就可以讓你做一輩子的牢獄,你信不信!”
南宮晴悠哉的撫了撫鬢角,笑道,“我自小到大也沒人敢這麼和我說話呢,你若是有能耐,就把我關進大牢,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是你進牢獄,還是我進牢獄。”
田魁氣的胸脯呼呼的上下起伏,“好你個臭丫頭,你給我等着!”
隨後,田魁就朝着自己的雲雀樓高喊一聲,“雲雀樓的都給我出來!出來!”
這一嗓子不要緊,從雲雀樓裡的確出來幾個大漢,田魁指着南宮晴就怒道,“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我讓她知道這揚州是誰的天下!”
蘇婉凝一看大事不妙,趕忙上前一步吼道,“誰敢!我看今天誰敢動她一根毫毛!”
蘇婉凝忽然出場,倒是讓田魁有些驚異,不免多瞧了蘇婉凝幾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