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將至，沈不言帶着林季打算出門去置辦點日常用品。
林季跟在沈不言的身邊，好奇得在商場看了又看。
就跟他設想的一樣，系統給的獎勵，效果是真的。
他現在真的認字了。
只不過，像是被系統鑽了一個空子。
他現在也只是認字，關於二十年前的這一切事物，他還是不太認識。
二十年的發展，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麼快，但也不是完全的一成不變。
所以就連沈不言都只是根據多年之後的情況，來辨認多年前的東西。
置辦好了日常用品，留下的地址是許十七的【偵探事務所】。
沈不言帶着林季回到了以前上過的小學。
林季看着這個小學，眯起了眼睛。
“這個學校我好像來過。”
沈不言瞥了一眼他，“你被關起來之前也就在學校待了不過一年吧？”
“這樣情況下，你應該看哪個學校都差不多。”
“你炸掉的那個學校，其實不在市中心，在郊區。”
“怕是你也不記得了。”
說着，沈不言瞥了一眼學校旁邊的小超市。
衆所周知的是，學校門口的零食永遠都最好吃的。
每個成年了的人都會在許多年之後懷念當年學校門口的零食。
倒不是這些東西的味道有多麼誘人，而是它那時候的存在，的確是一去不復返的青春。
“林季，這邊的零食……”
“林季？”
沈不言只是短暫的回憶了一下少年時期，轉頭的時候就發現林季不見了。
“林季？！”
沈不言一邊喊着林季的名字，一邊尋找着他的身影。
“我在這！”
林季突然從小超市旁邊的炸串店探出了頭。
“這邊有好多好吃的啊！”
“你過來看！”
林季的兩眼放光，看着沈不言的時候，那目光閃的沈不言起了雞皮疙瘩。
沈不言走進了小吃店，看到年輕的老闆娘時還愣了幾秒。
這個學校，是小學直升初中的。
所以沈不言從進入這個學校開始，就對這個格外漂亮的老闆娘印象深刻了。
畢竟這一排小超市也好，小吃店也好，六七家店面裡面只有這個老闆娘是最年輕的。
他依稀還記得，那會兒他上初二的時候，老闆娘也才25歲。
算起來，現在這個老闆娘的年齡還比他小？
“你好，請問你們吃點什麼呢？”
老闆娘笑眯眯的問着二人，“兩位帥哥想吃點什麼？炸串烤串涼皮砂鍋，我們這裡都有哦。”
林季坐在板凳上，擡臉看着這老闆娘的時候眼睛都發直了。
這個女人有着一張鵝蛋臉，柳葉細眉一雙杏眼。
她笑起來宛如璀璨星河，眼神溫柔的似是能掐出水來。
長髮被兩根一次性筷子挽成了一個髮髻，看起來十分溫婉。
林季吞嚥了兩下口水，在心底默默感嘆：
真好看。
沈不言在林季的面前打了個響指：“嘿！”
林季回過神，有些窘迫得低下了頭，假裝在看菜單。
沈不言擡起下巴，眯着眼笑着：“老闆娘，我們要兩份涼皮，然後你們店裡面的串兒各樣來兩個就好。”
老闆娘依舊保持着笑容，點點頭後掀起了進入廚房的門簾。
沈不言瞥了一眼還在低着頭的林季。
“至不至於啊，沒見過女人啊？”
林季翻了個白眼，卻也沒有擡起頭。
這個真的不能怪他。
從離開那個地方到現在爲止，他可是一直都在考慮怎麼活命這件事，哪裡有什麼閒情逸致去看美女啊。
更何況，這個老闆娘的溫婉模樣，真的會讓人控制不住多看她幾眼。
沈不言輕笑，“不過也能理解，你纔多大點啊。”
林季不服氣得仰起了臉，“說的你跟多大似的。”
沈不言聳聳肩，“這個老闆娘年輕還是挺好看的，跟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啊。”
林季沒有接話，而是被背後窗戶外面的聲音吸引了去。
“趕上學生下課的時間了，還好我們來的早。”
沈不言喃喃說着，像是在跟林季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片刻後老闆娘就端着兩份涼皮放在二人面前，留下一句“慢用”後就又離開了。
沒過多久，整個小店都被穿着校服的學生佔滿了。
沈不言甚至還看到了幾個他眼熟的面孔。
“嘖嘖，沒想到在班裡裝大佬，開口閉口都是名牌的小崽子，也會來吃這十幾塊一份的涼皮啊。”
林季聽着沈不言的話，探頭看了過去。
坐在沈不言右前方的兩個男生，看起來有些乾瘦。
清一色的黑眼圈掛在他們的臉上，就連他們的眼袋都毫不客氣得掉到了顴骨處。
林季不是很能理解沈不言的話，畢竟他沒有遇見過。
沈不言嘴角帶笑，等老闆娘端着烤串上來時，她拉住了老闆娘的圍裙。
“這些請後面那倆小朋友吃吧，再我們上一份一樣的。”
老闆娘微微詫異，但也只是微笑點頭後把盤子端給了他們。
兩個男生滿臉驚訝，看到沈不言和林季後愣了半晌。
其中一個男生腦袋上頂着一頭捲髮，看了幾眼桌子上的烤串後問道：“叔叔，送我們這些幹啥？”
沈不言挑眉，“看你們吃的太少了。”
另外一個戴着黑框眼鏡，腳上踩着A錐的男孩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你有什麼事兒要讓我們幫忙？還是要找人啊？”
林季聽見兩個男生的話不由驚奇，二十年前的小孩都是這麼警惕的嗎？
沈不言聳聳肩，“沒有，我朋友今天生日，他看你們倆跟他弟弟長得像，所以請你們吃。”
說完，沈不言突然露出了狡詐的笑：“好好吃飯，別把名牌當做命。”
“現在不好好吃飯，以後可是會長不高的。”
說着，兩個男孩的表情也跟着古怪了起來。
沈不言轉過身，扒拉了幾口面前的涼皮後催促林季也快些吃。
林季本就嘴和手都沒有停下來過，聽到沈不言這麼說就索性把最後幾口都囫圇吃掉了。
二人吃完之後，沈不言給了林季幾百塊。
“這些你拿去結賬，剩下的留着。”
突然，沈不言的表情帶了幾分微妙。
“喜歡那個小姐姐啊？可以問她要個微信什麼的。”
林季眯着眼，“我沒有手機。”
沈不言思索了兩秒，“沒事，先要個電話，剩下的再說也行。”
等林季走後，沈不言又瞥了那兩個男孩。
這倆人再三考量之後，還是把這些烤串吃的津津有味。
沈不言嘴角上揚，笑着對那個捲毛說：
“他哥哥給你賣的鞋，是假的。”
“還有啊，好好吃飯，別裝大款了……不然啊，你的球鞋裡只能裝增高鞋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