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枯木樹林大到一望無際。
從上空俯瞰這個地方,會發現這個地方呈一個偌大的同心圓。
同心圓的中央有着一個小型的村落,周邊圍繞着的是一圈農田。
農田之外又環繞着一層枯木,像是已經乾涸了許久的地段。
而這一圈的枯木外層,就是一望無際的荒野。
那一條看不見盡頭的公路,成爲了這個同心圓之外唯一的建築。
此時柯寶晶的車,停在了這個同心圓的中央。
大約有十多個人都圍在這個車的周邊,小心翼翼得探頭看向車裡面的情況。
柯寶晶被外面的場景嚇得不敢出聲,只好捂着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着許十七。
“搞什麼名堂啊!我們現在在哪?”
沈不言眉頭緊鎖着,“恐怕剛纔車突然動了一下,不是什麼地殼的運作,而是我們的車被挪動了。”
許十七的表情十分誇張,“那也不至於把車都擡起來吧!”
“車外面包圍着咱們的是什麼物種?是人類嗎?”
林季雖然閉着眼,但是聽着許十七的話說的越發奇怪,也不由自主得插了嘴。
“什麼啊!你別越說越嚇人好吧!”
“外面的不是人是鬼不成啊!”
許十七眯起眼睛,故意做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他捏着嗓子,壓低了音調幽幽說着:“你這個小夥子可有所不知啊。”
“這個地方我可是算出來了,是一個經常出現命案的事發點啊!”
“就在前一陣,一輛公車的人都死在了咱們停車的那個地方!”
林季雖然不是膽子小的人,但是一旦聽到這些東西,也是會習慣性屏住呼吸認真聆聽的。
柯寶晶一直在發抖,尤其是聽到許十七的話後表情更加難看了。
倒是坐在後座的沈不言,聽到許十七的話後露出了一抹笑:
“聽他瞎在這胡扯。”
沈不言瞧了一眼旁邊一臉認真的林季,又繼續說:“外面的可能是住在這附近的村民。”
“這裡成爲事故多發點的原因是因爲這個高速公路有一定的弧度,如果遇見雨天或者下雪天就會路面打滑很難控制。”
“就跟咱們的情況一樣。”
柯寶晶探出頭,小心翼翼得詢問沈不言:“那他說的公交車……”
沈不言翻了個白眼,瞥了許十七一眼。
“這個地方是高速公路,哪裡來的公交車啊!”
“你這個人胡扯能不能把邏輯捋順了再扯?”
許十七哈哈大笑起來,拍了一把大腿:“要是胡扯都要邏輯,那還叫哪門子的胡扯啊!”
柯寶晶長舒一口氣,原來只是這個傢伙胡編亂造的。
許十七笑的正開心,突然就收起了笑臉。
似乎周圍的環境變得安靜了許多。
雨停了。
許十七轉過頭,又一次看到了窗戶上趴着的面孔。
“嘶……”
沒有了雨水的沖刷,這貼在窗戶上的面孔倒是看起來稍微正常了一些。
只不過,這種面部扭曲得貼在窗戶上,還是讓人感覺瘮得慌。
許十七倒吸一口冷氣,一臉怪相得看着外面的人。
“他們不會一會兒從窗戶看不到人就爬到前面去吧……”
“啊啊啊!!!”
柯寶晶大叫起來,讓車內的幾個人都渾身一顫。
許十七氣憤不已:“你鬼叫什麼啊!嚇死人了啊!”
柯寶晶指着擋風玻璃:“他們!他們爬上來了!”
沈不言看着擋風玻璃,臉色微微一沉。
“這就是普通的村民吧? 你不是說着附近有個農家樂嗎?”
柯寶晶的神經本來就在緊繃着,哪裡還聽得到沈不言的話,只是一直緊張得抓着自己的安全帶。
她咬着下嘴脣,有些驚慌得看着外面爬在擋風玻璃上比劃的人。
直到許十七擡手在柯寶晶的面前晃了晃,複述了一邊沈不言的話後柯寶晶纔回過神來。
“我是說過啊!但是那一家人也不是這樣的啊!”
“天啊他們好嚇人啊!擡着我們車走就算了,怎麼還爬在車上啊!”
許十七:“我怎麼看着他們跑去拿傢伙了?”
柯寶晶趕忙坐起來身子,嘗試着發動車。
一個渾身泥濘的男人端着一塊巨大的石頭,面無表情得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沈不言趕忙喊道:“開門!讓我下去!”
林季拉住他:“你下去幹什麼?”
沈不言看着那個拿着石頭的人,正在跟旁邊的人商量着什麼。
幾個人的打扮看起來像是在很貧窮的地方生活着的人。
渾身泥濘應該是因爲衣服本來就沾染了泥土,然後又淋了雨造成的。
他們一邊商量着,一邊時不時擡起手指着車,似乎是在議論着要不要用那塊石頭砸車。
沈不言眉頭皺了皺,“我感覺他們好像是想讓我們出去。”
許十七撇撇嘴:“可不是想讓我們出去嘛。”
“這要是我們主動出去了,他們省的把車砸爛了,還能賣個好價錢。”
這下輪到柯寶晶緊張了:“你意思是我們遇見打劫的了?”
她早就聽說在高速公路附近人煙稀少的地方,會遇見一些貧窮到讓人難以想象的人羣。
他們靠着打劫高速公路的車來活着。
三個月幹一次,一次能活三個月。
這樣一個羣體在附近流竄了許久,因爲這附近實在是太過於荒涼了,導致這夥人一直沒有成功被抓獲。
現在,他們不會這麼倒黴吧!
柯寶晶越想越害怕,整個人嚇得花容失色。
許十七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笑嘻嘻得說:“搞不好我們把柯寶晶送出去能逃過一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