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門。
這一扇門和別的門都不一樣。
這扇木門不同於別的門那般老舊,走近了一些時幾乎能看到它上面那層蠟都在反光。
衆人面面相覷。
江凌:“怎麼說?直接進去?”
陳小刀:“都走到這裡了,別墨跡了吧。”
項落紅:“我想上廁所,而且憋了很久了。”
齊永思累的滿頭是汗,一邊擦一邊催促着:
“都到這了,趕緊進去吧。”
……
似乎是在這種看起來永無止境的環境裡面待的有些疲乏了,難得的所有人的口徑都一致了。
江凌吞嚥着口水,看着那極具誘惑力又冒着金光的把手。
沒有猶豫,江凌猛地拉扯開了這扇門。
刺眼的陽光穿透力極強。
恍然間,所有人有一種被這扇門帶到另一個世界的錯覺。
面對強光的這一小會兒,只有林季沒有因爲光線的衝擊而短暫失明。
他眼睜睜得看着周圍的環境在變化。
就像是身處電子遊戲一般,周圍的環境從清晰變得模糊,又從模糊變得清晰。
而變換的前後,分明是兩個場地。
眼前的場景雖然讓人難以置信,可林季卻切切實實得看到了它的發生。
直到所有人都恢復了視力,才接二連三發出驚呼聲。
他們在拉開那扇門之前還深處一個不知名的長廊。
而拉開那扇門之後,長廊消失了。
不僅僅是長廊消失了,他們周圍還出現了另外一副天地。
沈不言有些吃驚得看着他們面前大約三十米左右的位置,似乎是一個村落。
不會真的就像是林季說的,穿越到二十年前了吧?
可是二十年前,裝修風格好像也不長這樣吧?
林季在周圍的人還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他拉扯着沈不言的衣服,小聲嘀咕着:
“有點怪異。”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切切實實告訴你,周圍的環境剛纔出現了變化!”
“我們剛纔走了大半天的長廊,直接就消失了!”
“消失了!”
聽着林季的話,沈不言沒有過多的詫異。
他面色如常,雙目緊盯着村子裡,遠處正在朝着他們走的身影。
其餘幾人也開始嘰嘰喳喳得討論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最重要的是,剛纔他們走了老半天的那個長廊,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就連那一扇大門,都憑空消失了。
……
朝着他們走來的那羣人,似乎速度異常的慢。
沈不言幾眼看去,他們似乎一直都停留在同一個位置。
就好像,原地踏步,並不是實體。
天空突然轟隆幾聲鳴響,嚇得周圍人紛紛擡頭看。
天陰了。
像是隨時會降臨一場傾盆大雨。
本來大家打算去村子裡看看情況,可沒多一會兒,一陣酷似濃煙的霧就將村口籠罩住了。
所有人望而卻步,止步在原地看着前方。
洛雨皺着眉頭,小心翼翼得抓着江凌的衣角。
“這地方好奇怪,有些嚇人。”
江凌回頭瞥了一眼這看起來萬分柔弱的姑娘,擡起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沒事,像是這種森林經常會出現這種奇怪的天氣。”
陳小刀點點頭,“這種濃霧有點奇怪,咱們先別去吧。”
屈啓擡頭看了看天色,不免擔憂起來:
“不出十分鐘,絕對要下雨。”
齊永思聽了這話,眼神不禁朝着旁邊的洛雨瞥了過去。
江凌剛好看到了齊永思的眼神,心中厭惡萬分。
洛雨穿着的可是白裙子,這要是淋個雨,懂的都懂。
想着,江凌把揹包裡裝着的雨衣掏了出來遞給了洛雨。
“穿上,以防下雨。”
洛雨感激萬分得笑着,把雨衣套在了身上。
……
項落紅是這羣人年齡最大的,見到這種場景難免會覺得驚奇。
“乖乖,這什麼情況?”
樑實嗤嗤笑了幾聲,擡起酒瓶子又猛紮了一口。
“還能是什麼情況,這肯定是穿越了唄!”
李邵元回頭瞥了一眼這個醉鬼,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穿越?”
“那你還真的是喝多了夢裡什麼都有。”
陳小刀見李邵元居然都敢出聲了,壓着步子就繞到了李邵元的背後。
“您可真的會說話啊。”
“會說話就多說點,來,我也聽聽。”
幽幽一句話,嚇得李邵元渾身一哆嗦。
以之前的恩怨,陳小刀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更何況現在在這麼個陌生的地方……
萬一陳小刀聯合着自己的朋友,把他殺了埋了,在這裡估計也不會有人發現。
李邵元吞嚥着口水,雙手不禁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知道害怕就少放屁!”
“這裡所有人,就你特麼不配當人!”
陳小刀罵罵咧咧得從李邵元身邊走開了。
還嘀嘀咕咕着一句話:真他孃的晦氣!
幾個人都在這個村門口駐足,因着濃霧瀰漫,遲遲不敢進去。
直到霧散了一些時,天色微微暗了下來。
齊永思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嚕的響聲,這才把目光從洛雨身上收了回來。
他尷尬得看着衆人。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就是……你們懂吧?”
齊永思提議要進村子看看。
其餘幾個人都面面相覷着。
大家除了有些迷茫之外,更多的是狼狽。
齊永思見沒有人願意開口,又氣又急。
“算了,你們愛走不走!我要先進去了!”
齊永思纔剛進入村子沒一會兒,周圍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大半。
沈不言擡眼打量着這個有些怪異的村落。
房子的結構,材質,看起來都不想本土的建築。
如果非要比如,那更像是外國電影裡面的樣式。
國外的老鄉村?
沈不言搖搖頭,表示難以理解。
周圍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左右兩邊都是樹林,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照亮的東西。
很快,一行人就身處在黑暗之中了。
洛雨有些害怕得朝着江凌的身邊湊了湊,拉扯着江凌的衣角:
“咱們真的不要進去嘛?”
屈啓搓了搓已經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擡頭看了看四周。
這個樹林,晝夜溫差還有些大。
這纔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降了不少。
項落紅沉吟半晌,看了看周邊撇嘴:“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被凍死。”
她瞥了身後這羣年輕人幾眼,擡腳就朝着已經亮起燈光的村落走去。
村子雖然看起來有些陳舊,但裡面的燈光卻比想象中要耀眼。
就彷彿村子裡面和村子外面是兩個世界。
見項落紅帶頭前行,其他的人也緊跟其後。
沈不言依舊是走在隊伍的末端。
倒不是他喜歡當斷後的大佬,只不過是怕林季這傢伙萬一沒憋住睜開了眼,兩個人又要死於非命。
而且林季死是屬於自己作死。
他沈不言可不是,是一萬個不情願得我殺我自己。
“那個村子其實我有點印象。”
林季突然開口,“我好像在失明之前看到過類似的圖片。”
沈不言挑眉瞧着他,“你還能記得你多年前的事兒?”
林季微微低頭,睜開眼,神色深沉。
良久,林季纔開口繼續說道: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好像真的來過這裡。”
“我父母帶我來的,住過三個晚上。”
說到這,林季停頓了幾秒,擡起頭迎上沈不言的目光。
“三個晚上,死了好多人。”
林季的話讓沈不言微微一怔。
說實在的,沈不言不太相信林季所說的話。
但似乎,林季有沒有什麼說謊的必要。
林季站定了腳步,打了個哆嗦。
他猛然擡起頭,瞪大了眼睛看向村子的方向。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