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愛哭的二狗

愛哭的二狗

天黑了下來,大媽和大叔都開始收東西回家,小奈落一個人還坐在巷口,很嗨皮地吃着手裡的東西。爺爺不在,也是有好處,像是爺爺會一直在小奈落吃東西的時候,叫小奈落注意這個,注意那個,還不許小奈落吃太多。即使跟爺爺撒嬌,也是不管用的。

“娃娃,你在等誰啊?”一個穿着灰色普通長袍,一臉猥瑣相的男人。這個男人,如果小奈落有點常識,就會知道,一看就不是個好鳥。可問題是,小奈落就是沒有常識,別說什麼外人。在研究所裡,人也就只有任青,偶爾還有白白。

話說這男人,在這裡也是個名人。這個男人,真名叫二狗,但大家背後都叫“採菊狗”。這人,專門拐騙一些可愛的小男孩,然後把人賣到小倌樓,不知道摧殘了多少無知的□□少男。

只要他猥瑣一笑,嘴角右邊的黑痣上的毛就會跟着抖啊抖的。小奈落看到這,樂了。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沒有,奈落沒有。”

二狗哪裡知道小奈落在講什麼,聽到說沒有,就自動翻譯成——沒有等人。開心地猥瑣一笑,黑痣上的毛抖地更歡了。

“那跟小哥哥走,好不好?”小哥哥?你年紀怎麼看都有三十幾了啊!

“不要,吃,奈落吃。”小奈落一邊拿着蘋果咬,一邊搖着自己的頭。

二狗看着一直在吃的小奈落,有些無語。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個孩子,從一出現到現在,好像就一直在吃。究竟東西都是吃到哪裡去了。

“這些東西都不值錢,小美人,你要是和哥哥走,哥哥可以給你很多很多,你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比這些東西好吃很多倍。”邊笑邊自認爲帥的摸摸自己嘴邊痣上的黑毛。

經典的調戲拐賣橋段,奈何小奈落是個小白機器人。什麼叫調戲,什麼叫拐賣,在研究所裡十二年,沒見過世面的小奈落,就跟鄉下土包子一樣,壓根不懂。

小奈落看看地上的水果和食物,看看二狗子。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神情痛苦,歪着腦袋,眉頭皺起來:“真的,好吃?”

看着彈珠一樣藍色純真的大眼睛,二狗子作案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了所謂罪惡感的東西。伸手摸摸小奈落的頭,用平生最正常的聲音說:“真的,哥哥說的是真的。”

爺爺喜歡摸小奈落的頭,雖然經常把小奈落的頭髮弄亂,可是爺爺說過,摸奈落的頭髮,是因爲爺爺喜歡奈落,是爺爺表示喜歡小奈落的方式。所以,儘管他是二狗,儘管他是“採菊狗”,儘管他是想拐賣我們可愛的小奈落。但是,我們無知的小奈落還是對着二狗甜甜的笑,臉頰兩個大酒窩都可以盛水了:“謝謝,哥哥好人~~”

二狗瞬間覺得自己被萬箭穿心,爲什麼自己要不學無術,爲什麼自己要拐賣這麼可愛的小孩子,爲什麼啊~~二狗不禁悲從中來。但是,爲了可愛的金元寶,二狗讓自己狠下心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一定回去給你燒高香。

小奈落乖乖地被二狗牽着,一邊啃着蘋果,一遍看着二狗嘴邊不斷飄動的黑毛,開心的笑。因此,黑夜裡就出現瞭如此怪異的一幕:

一個猥瑣醜陋的老男人二狗,牽着一個水靈靈可愛粉嫩的小孩子。一個表情掙扎痛苦,好像要送自己的老婆去妓院;一個歡喜開心,好像要去世界上最開心的地方。如此不協調的畫面,看着路邊的人膽戰心驚,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的現場版。

站在城裡最大的妓院“雲雨樓”門口,二狗也有點心驚。至於心驚什麼,我們就要先來介紹一下這個故事的時代背景。小奈落當時被任青送入時空管被運送到的這個朝代,叫作“永驥”。

這個朝代文武都很重視,但更重視武,因此江湖上有很多的俠士、劍客,給這個朝代帶來了許多神秘。最主要的是,有俠客的地方,就有紅顏,這些紅顏自然大多指的是青樓的女子。而小奈落現在在的地方,是離皇城最近的一個叫做“禾青城”的地方。“雲雨樓”則是這個城裡最大最奢侈的妓院,當然它同時也是個小倌院。

二狗平時雖然是小有名氣,但是每次經過“雲雨樓”的時候,也都是隻敢遠觀,而不可褻玩。

人年輕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兩次不怕死的經歷。二狗,也年輕過,也不怕死過。那就是,他年輕的時候,曾對着雲雨樓的花娘伸出過他的安祿山之手。當然,豆腐沒吃到,吃到一頓打,整整在牀上躺了半年。所以,對於雲雨樓,二狗一直都是有陰影的。那裡面的□□,也一直是二狗晚上夢迴的仙女。

二狗看着對面燭火通明的雲雨樓,又看着吃完蘋果,對自己無辜甜甜微笑的小奈落。罪惡感再一次氾濫:“小……小美人啊,我要帶你去那個地方,你去不去?”你他能有什麼結果。

小奈落看看漂亮的房子,又看看眼前痛苦掙扎的二狗。歪着頭:“奈落困,哥哥,睡覺,哥哥好人。”現在天已經黑了,一般小奈落都是九點左右就要上牀睡覺的,所以現在真的很困。

二狗看着揉着眼睛的小奈落,真的是又可愛又乖。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他纔會帶着他來雲雨樓。雖然雲雨樓是妓院,但是從沒聽說姑娘或是小哥鬧死的。雲雨樓的老闆人稱“五爺”,不知道什麼來頭,只知道非常有手腕。不管是要尋死的,還是不願接客的,只要到了雲雨樓,都是乖乖的,滿面喜色的接客。而且用的、吃的都是全城最好的。

“小……小美人,哥哥對不起你啊,這是你自己要進去的啊,以後我一定給你燒高香。”

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二狗,小奈落有聽沒有懂,只是乖乖地點點頭:“奈落聽話,哥哥,不哭。”

爺爺說,哭是不好的,小奈落都不喜歡哭呢。這個哥哥不乖,喜歡哭。見到爺爺一定要跟他說,有個哥哥很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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