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和袁譚就這樣僵持着,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陶應身後的閆行上前低聲問道:“主公,要不要放箭把這兄弟倆一起射死,正好可以讓他們一家團聚。”
陶應堅決的搖了搖頭,道:“絕對不可以,袁熙前日幫了我們這麼多忙,這種不義之事,我陶應絕對不做。”
說罷陶應又想了想,道:“袁譚,我可以答應你,放你進城,但你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放你一馬,下次你要是再落在我手裡,你也應該知道自己就沒這麼好運了。”
說罷不再理會袁譚惱怒的目光,衝着後面叫道:“散開,爲袁譚他們讓出一條生路來。”
說罷領着閆行退到了道路一旁,袁譚見狀叫道:“汪昭,你先帶部隊過去,我親自斷後。”
汪昭聞言立馬上前帶着袁譚最後的親兵,快速的通過了陶應他們面前。袁譚挾持者袁熙上了自己的戰馬,駕着馬緩緩地通過了陶應他們前面。不過這當中袁譚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袁譚一直面對着陶應,忽視了自己的後方。
就在袁譚趾高氣昂通過陶應面前的時候,異變突起,在陶應對面飛過來一支利箭,準確的射落了袁譚架在袁熙脖子上的匕首,風聲尚未停歇,接着又是一支利箭的破空聲,這次袁譚坐下的寶馬噗的一聲向前倒去,頓時把袁譚兄弟倆都掀翻在地上。
陶應見狀,急忙叫道:“快快,捉住袁譚。”
袁譚此時左手任然緊緊的抓着袁熙,正要有所動作,剛纔利箭射出的方向,又是發出一聲弓弩的響聲,接着便見袁譚的脖子上穩穩地插上了一支利箭。袁譚雙目睜得渾圓,渾然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結局。努力掙扎着站起來想看看是誰射的他,不過終究還是沒能如願,身體搖搖晃晃的跌落塵埃。
此時的閆行等人也紛紛圍了上來,陶應看着遠處還拿着弓箭的曹性,點了點頭,道:“曹性,這次多虧你了。”
曹性輕輕的放下手裡的寶雕弓,衝着陶應行了一禮。此時遠處的汪昭等人也是反應過來,嚎叫着往陶應他們衝過來。陶應急忙指揮士卒迎了上去,良方很快交戰在一起。
本來陶應帶來的一萬士兵全是經過這些年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精銳之師,對付袁譚這一萬精銳自然是不再話下。不過現在袁譚已死,這些人大多也抱有死志,奮不顧身的向着陶軍殺過來。陶應居中看的有點失神,想不到袁譚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手下還能夠有如此衷心的人。
兩方混戰了約有一個時辰,袁譚軍雖然士氣高昂,但是戰力的差距並不是光靠士氣就可以補得上的。剛開始袁軍的確個個奮不顧身,以命換命的往上衝。不過由於陶應這邊士卒在精銳程度上確實不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再加上還有閆行這般不世猛將在這裡。袁軍的劣勢越來越明顯。
不過袁軍還是很對得起袁譚,居然沒有一個人選擇投降,無一不是誓死奮戰。一個時辰過後,陶應這邊傷亡了約有四千人左右,袁譚的一萬親衛還有最後的幾百人了,而且也是全部帶傷,被陶應等人圍在了中間。
就在這時,後面又傳來了密密麻麻的馬蹄聲,陶應回過頭一看,應該是後面的徐庶司馬懿等人趕過來了。陶應看着場間已經被閆行重傷的青州上將汪昭,搖了搖頭,道:“彥明,住手吧。”
閆行聞言退到一邊,陶應看了一眼汪昭,道:“汪將軍,我成全你,你自刎吧。”
說罷有看了看汪昭身後剩下的幾百人,道:“你們也一樣,如果實在不願意投降,就地自刎吧,我保存你們這最後一點尊嚴。”
汪昭聞言愣了半響,突然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多謝。”說罷橫刀自刎,後面的士卒見狀,沒有一絲猶豫,全部自刎當場。陶應長嘆了一口氣,道:“收斂這些屍體,將他們和袁譚一起燒了。”
曹性聞言下去了,這時陶應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着便是兩道熟悉的聲音傳到陶應耳朵裡。“主公,你終於來了,好久不見啊。”
陶應轉過頭去,魏延和司馬懿正駕着馬來到這邊,陶應換上一副高興的面孔,駕馬迎上去,道:“文長,仲達,真是好久不見,此次真是多虧了你們幾位了。”
魏延聞言道:“那裡的話,全靠主公指揮的當,我軍才得以平定這北疆之地。”
陶應點了點頭,問道:“兩位,塌頓的殘軍收拾了嗎?”
司馬懿點點頭,道:“差不多了,現在元直正在後面收拾殘局,這青幽之地基本平定了。”
陶應聞言擡頭看了看天色,道:“現在天色不早了,傳令元直,全軍原地紮營,明日起程前往幽州,到了那裡休整之後,再商量下一步的動向。”
魏延聞言問道:“下一步行動,主公可是要對遼東動手?”
陶應笑道:“公孫康讓我軍吃了這麼多苦頭,總不能不讓他長點記性吧。”
魏延聞言拱手道:“主公,末將在青州呆了這麼久,就快悶出病來了。這一次打遼東,應該讓末將做先鋒了吧?”
陶應點了點頭,道:“這是當然得啊,萬一真的把你悶出病來,那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啊。不過這次子真已經向我說明了他想要鎮守遼東的意願,你可不要把他的功勞搶光了。”
幾人說罷哈哈大笑,陶應領着幾人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土丘上面坐着,幾人談天說地,靜靜的等待着夜色的降臨。
……接下來三天,陶應領着大軍在幽州休整,到了第三天晚上,徐庶前來向陶應彙報軍中的傷亡。聽了徐庶的彙報,陶應問道:“那我軍現在還有十五萬可用之兵?”
徐庶點點頭,陶應暗暗咋舌,“當初我領着二十五萬大軍出發,沒想到現在戰事未定,就損失了十萬人馬。仔細想想,我還是有點對不起這些士卒。”
徐庶聞言搖了搖頭,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經過這段時間的會戰,我軍不論在戰意還是戰力方面,全都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我相信,現在我軍的精銳程度,絕對不再中原曹軍之下。”
陶應笑道:“這是好事啊,至少不用以後見了曹軍都是被壓着打的份了。”
徐庶聞言話頭一轉,“主公,在下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陶應笑道:“你我主臣也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客氣幹嘛,有話便說。”
“在下觀之,曹操平定西北之亂大約還要三五月,主公爲何不在這三五月裡,停兵好好休整,待曹操平定西北之後,軍心已疲,到時候我軍前去與曹操交戰,即使不能滅掉中原曹軍,至少也可以拿下冀州淮南等地。到時候我軍實力便凌駕於曹軍之上,掃平北疆,指日可待。”
陶應想了想,道:“這種辦法我也想過,但是肯定是不可能的。曹操的確軍心疲了,我軍軍心現在也並不是多高啊。現在趁着他們還沒有完全鬆弛下來,打下遼東纔是正事。如果回去休整半年,士卒沒有得到好好休息,妄自出兵,那倒是真的得不償失。”
徐庶聞言一愣,道:“這點倒是在下疏忽了,那主公真的這麼有自信可以打下遼東?”
陶應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一點自信也沒有,不過現在公孫度剛剛死了,我覺得這是天賜良機,如果實在打不下,重創公孫康也是可以的啊。”
陶應說完道:“對了,你下去把田疇叫上來,我想問問他現在遼東的地形。”
徐庶聞言有點疑惑道:“主公,當初田疇說了不會幫助我們對抗公孫度,你這時候找他有用嗎?”
陶應笑了,問道:“我真的不是說你們讀書人啊,我問問你,你覺得一個人不受世俗**,最大的原因是什麼?”
徐庶想了想,“氣節,在下認爲那是一種文人的氣節,無法磨滅。”
陶應笑着問道:“你覺得田疇身上有你所謂的氣節嗎?”
徐庶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有,肯定有。不過田疇對於公孫康並不是那麼衷心,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歸順。”
“那就是了,我陶應覺得,只要不是什麼死黨分子,瓦解都是可能的。田疇爲什麼說不能幫助我們,用你的話說就是他身上還有文人的氣節,不過用我的話說,那就是他受到的**還不夠大。”
陶應接着看了一眼徐庶,繼續道:“田疇對於公孫康並不是很忠心,歸降了我卻還要擺出一副忠臣的模樣,這並不是狗屁氣節,而是因爲他受到的**還不夠。如果我許諾讓他以後當這遼東之主,你看他還不屁顛屁顛的過來。”
徐庶聞言愣了“這……”
陶應擺了擺手,“別捉摸了,這其中的道理深沉,一時半會兒想不通也是很正常的。下去慢慢捉摸吧,現在去把田疇叫來。”
徐庶聞言下去了,留下陶應一人在原地暗笑不止。
;.易.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