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陶應領着這段時間浴血奮戰出來的十五萬士兵,浩浩蕩蕩的殺奔柳城而去。還是和以前一樣,陶應以颶風營爲前部,調張燕魏延兩人爲先鋒。陶應自爲中軍,高順爲後部。大軍長驅直入,誓要一鼓作氣拿下下遼東。
這一次,陶應採取了急行軍的方式,當晚兩更時分,陶應的中軍也趕到了柳城外。此時魏延前部已經入城,陶應隨即也指揮着兵馬進城去。安頓好兵馬之後,陶應傳令密切注視襄平那邊的消息,陶應想知道公孫康知道了自己出兵,會有什麼反映。
本來陶應這次只有十五萬人馬,公孫康的遼東士卒也是十五萬左右,兩軍交戰,公孫康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不過現在公孫度剛死,公孫康的大軍不敢輕易外調,只得派遣大將出來守住襄平,他自己則龜縮在昌黎。
白天正午,陶應正在柳城軍營裡商量下一步的進軍路線,徐庶拿着一份剛剛打探到的消息進來了。陶應急忙拆開,一目十行地看完遞給了身邊的人傳閱。大家看完之後,陶應問道:“公孫康還是一個知道兵法的人,在襄平設有重兵,看來我軍只好偷襲昌黎了。”
司馬懿搖了搖頭,道:“偷襲昌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現在情況有點不一樣了。公孫康因爲要居中鎮壓遼東,故此不敢出兵,但要是我軍都已經到了昌黎城下,公孫康就算是冒險也會和我們開戰,到時候我軍就真的腹背受敵了。”
“那我們只有攻打襄平了?”
徐庶聞言在一旁接口道:“光是攻陷襄平還不夠,在下今早才收到一個消息,襄平上游有一個堤壩口,名叫水門,現在遼東正是雨季,如果我軍攻陷了襄平之後,公孫康派人掘開水門,我軍久全變成了水裡的魚蝦了。”
陶應聞言一驚,“還有這麼個地方,田疇,你在地圖上怎麼沒有標出來?”
田疇聞言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點着頭,示意陶應他在地圖上有所標註,只是陶應自己沒看到而已。陶應現在也難得去理他,長嘆了一口氣,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總不能真的要無功而返吧?”
幾人聚在一起苦想破敵之策,半響過後,司馬懿問道:“元直,這襄平城外可有通往水門的道路?”
徐庶點了點頭,“走襄平東門外可繞道水門,難道你想先一步前去挖開水門?”
司馬懿搖了搖頭,道:“我還沒這狠吧,我是在想,可不可以以奪下水門爲幌子,引襄平城裡的大軍出來,到時候在城外先滅了這支部隊,然後再去奪下水門,最後攻克襄平。”
陶應聞言想了想,道:“這個辦法似乎可行,只要能夠把他們引出城來,犧牲大點也無所謂。”
徐庶卻堅決的搖了搖頭,“要是別人也就算了,不過這次守護襄平的將領對我軍估計已經是怕到骨子裡了,就算是出城能夠滅掉我們全軍,我相信對方也不會出城。”
陶應聞言笑道:“誰啊,這麼敬畏我們?”
“不是別人,就是前段時間被我軍活捉的公孫恭,還有公孫康手下的心腹大將王建。公孫恭在前些日子對於我軍的手段領會深刻,要想誘他出城,真的不是那麼容易。”
陶應笑道:“他要是不出城也好啊,我軍就乘勢打下水門,到時候只要一心一意的攻陷襄平就可以了。”
“我們這邊想到分兵,對方也未必想不到。王建既然得公孫康視爲心腹,想來這點眼光還是有的。不過現在就好不知道他和公孫恭兩人誰守襄平,誰守水門。如果是公孫恭守水門,對我們說反而還簡單一點。”
陶應聞言點點頭,道:“傳令我軍探子,時刻打探襄平的消息,務必要打探出守衛襄平的是誰。明日大軍繼續出發,前往襄平。無論如何,這次我都要和公孫康來個了斷。”
陶應說完又想起什麼,道:“還有,記得打探襄平城裡的人口,如果人數不多,那……”
陶應說道這裡又說不下去了,司馬懿在一旁接口道:“主公是想攻陷水門之後,水淹襄平?”
司馬懿說完這話,太史慈閆行等沙場中人倒是沒什麼,唯有陶應身邊的徐庶眉頭一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陶應呵呵笑道:“最後實在沒招了,也只有這樣了。畢竟遼東之地雖屬於我們漢人管轄,但其中多是塞外民族,對於這些人,不用太過心慈手軟。”
陶應說完之後揮了揮手,道:“大家下去休息吧,元直留下。”
衆人聞言應諾之後出去,很快,營寨裡只剩下了徐庶陶應兩人。陶應笑着問道:“元直,適才我看你臉色有點不自然,是不是不滿我的做法?”
徐庶聞言急忙搖了搖頭,“主公明鑑,在下絕無此心。只不過在下覺得這次出兵遼東,我軍總是忽略了什麼,但具體是什麼,在下又無法想起。”
陶應伸手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你怎麼和我原來一樣,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沒事的,前段時間那麼大的危機我們也挺過來,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徐庶搖了搖頭,道:“不是,在下真的是有一種預感,那裡我軍有疏漏。請主公給在下一點時間,容在下好好想想。”
陶應笑道:“隨便你了,這兩天也沒什麼事,你慢慢去想,只要不要耽誤了明日的行軍就可以了。”
……第二日清晨,陶應領着大軍繼續出發,行至傍晚,大軍來到了襄平城外。安營紮寨完畢之後,陶應親自出營觀察眼前的襄平城,現在的襄平城也已經是草木皆兵,城樓上的裂縫在最近幾天被修補好。就算是站在城下,陶應也可以看出來那些修補的泥土都還沒有完全乾。
陶應在城下站了一會兒,搖頭道:“這襄平,看來不好打啊。”
暗自感嘆了一會兒,陶應回道大營睡下。此次陶應將呂綺玲和糜貞蔡琰全部留在了朔方郡,現在陶應離開他們也有好久了,陶應這心裡還是蠻想她們的。就在陶應期待着不久之後的一家重逢時的美好時光,郭淮從外面衝進來吼道:“主公,快起來,大事不好了。”
陶應聞言心裡一緊,徐庶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疏漏了,難道果如其言。陶應三下五除二地爬起來,問道:“伯濟,慢慢說,怎麼不好了?”
“我軍後方二十里處起火,初步估計是高順將軍後營遇襲。現在兩位參軍已經前去整頓兵馬,不一會兒就出發。”
陶應聞言自言自語道:“這怎麼可能呢,後方哪裡來的敵軍呢?”
剛剛說完,旁邊傳來徐庶的聲音,“因爲我軍一直認爲走柳城至昌黎不容易,但公孫康久居遼東,應該也早就想到了這點。”
陶應聞言明白過來,道:“你的意思是,我軍沒有走柳城偷渡昌黎,公孫康反而遣大軍從昌黎偷渡柳城?”
徐庶點點頭,陶應陰沉沉的道:“好小子,這次算是栽在你的手裡了。”
徐庶急忙道:“主公,現在說這些已然無用,還是速速帶着軍馬前去救援高將軍吧。”
陶應點點頭,帶着徐庶閆行並五萬先頭士兵往後方而去,留下司馬懿在原地整頓軍馬。大約奔襲了小半個時辰,陶應來到了高順的後方大營,陶應打眼看了已經是一片灰燼的營寨,衝着那些殘兵敗將喊道:“我來救你們了,你們高將軍呢?”
這些殘兵聞言,立馬過來跪倒在陶應馬下,哭泣道:“主公恕罪,我們把後寨丟了。高將軍也是身受重傷。”
陶應聞言急忙下馬,抓住那個士兵問道:“高將軍受傷了,他現在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
那士兵聞言急忙領着陶應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土丘旁,此時高順全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旁邊幾個親兵正圍着高順,泣不成聲。帶着陶應前來的士兵急忙叫道:“大家快讓開,主公來了。”
那些親兵聞言循聲望過來,陶應正大踏步地衝着這邊過來。親兵們立刻給陶應讓出一條路來,陶應快步上去攔住了想要行禮的高順,問道:“高將軍,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夠襲擊成功陷陣營?”
高順聞言,急忙說道:“是公孫康親自帶隊,人數大約在五萬人左右。我軍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公孫康已經回軍佔了柳城,我軍又是腹背受敵之困啊。”
陶應聞言一愣,“你看到的是公孫康,你確定沒看錯?”
高順堅定的點點頭,陶應自顧自的笑道:“公孫康膽子還不小,我料定他現在不敢輕易出動,沒想到他居然給我來這一手。是我的失誤,導致高將軍受了這麼大的傷,陶某對不起高將軍啊。”
說罷又拍了拍高順的肩膀,對着身邊的親兵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幾個,好生照顧高將軍,萬不可有些許怠慢。”
高順身邊的親兵聞言急忙拱手應諾。陶應又低下頭看着高順,道:“高將軍,你可要好好養傷,日後再建立一支名震天下的陷陣營出來。”
高順聞言有點失落的問道:“末將此次遭受如此奇恥大辱,來日必當勵精圖治,不負主公今日之託。”
陶應點點頭,道:“高將軍有這份志氣就好了,高將軍好好養傷,陶某恭候高將軍的好消息。”
陶應說完傳令這些士兵帶高順下去好好休息,自己則是前來找到徐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