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常升起,此時的幽州城在大漠中顯得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不過它也如同一個一個意志堅定強者,即使生命走到了盡頭,也保持着足夠的韌性,不會隨意倒下。
曹操馬超兩路大軍不約而同地再次發起了進攻,不過今天註定不會是前幾天的重複。曹操這邊進攻的號角剛剛鳴響,幽州南門的的大門突然緩緩打開,以陶應爲首的大部陶軍士兵從裡面奔涌而出。
遠處站在戰車上的曹操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有些愣神。片刻之後摸着半百的鬍鬚說道:“陶家小兒不負我幫他當成強敵來對待,知道固守無用,居然率兵出城。光是這份果決,就讓孤對其高看了幾分。”
曹操身邊的郭嘉聞言也是笑了,道:“現在陶應大軍正出城,陣型1未穩,要不要讓我軍健兒上前衝鋒一次,以挫敵方銳氣?”
本來乘亂擊敵是兵法中上好的戰略,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採取這種方法。不過今天要交戰的曹操和陶應,兩人除了是對手,也算是一個知己知彼的知己了。但見曹操搖了搖頭,道:“下令,全軍退軍五里,排好陣勢。”
一旁的程昱不解的問道:“明公,此時正是擊敗陶應的大好時機,爲何要下令後退迎敵?”
“看在以前孤剿滅袁術和平定羌族之亂時陶應也和孤合作甚多,今天也許是他最後一戰。孤決定了,給他一個公平決戰的機會。”
此時陶應正指揮着兵馬出城,並下令士兵好好防守,以防曹軍突然發動襲擊。突然城樓上負責觀察的士兵下來說道:“主公快看,曹軍往後退去了。”
陶應聞言一驚,擡首看着不遠處果然在緩緩後退的曹軍,道:“曹操啊曹操,你今日又讓我佩服了一次。”
一旁的太史慈不解的問道:“主公,曹軍這是?”
“這是曹操給我一個公平決戰的機會,他想在野外堂堂正正的擊敗我軍。不管了,傳令全軍,迎上去,和曹操真真正正的打一場。”
如此一來又是過了半個時辰,兩軍終於在幽州南門五里處布好陣勢。天上的太陽在那一刻變得晦暗不明,原本在邊境呼呼作響的大風在那一刻也停止了聲響,彷彿大自然都停止了一切,來期待這場一觸即發的大戰。
曹操頭戴紫金束髮冠,一身紅袍金甲,座下爪黃飛電馬,腰懸倚天劍,在許褚的保衛下,從門旗下駕馬而出。這邊的陶應也是在王雙的護衛下,往陣中打馬而去。
兩人大約在離了十步的地方停步,四目相對,空氣中又是一陣碰撞的火花。曹操一甩馬鞭,道:“造化弄人啊,賢仔,走到今天這地步,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陶應搖了搖頭,道:“多的就沒有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給了這麼一個我軍和你部公平決戰的機會。”
曹操點點頭,道:“如此不負我把你當心腹大患,你也確實值得作爲曹某的對手。”
說完把手往後一招,後面陣中一騎馬飛奔而出,陶應身後的王雙頓時緊張起來。不過待看清來人後,陶應衝着來人拱了拱手,道:“這不是郭孝兄嗎,當日匆匆一瞥,陶某對於足下可是想念的緊啊。”
郭嘉聞言哈哈一笑,道:“郭某得衛將軍如此看重,今生也值了。不瞞陶明兄,那天過後,某家對閣下也是想念的緊啊。”
陶應聞言也是哈哈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郭嘉拿出隨身攜帶的三個酒壺,遞了一個給曹操,扔了一個給陶應。說道:“這杯酒過後,你我兩方生死勝負,全憑天意手段了。”
陶應點點頭,仰頭一乾而盡,接着打馬回陣,這邊的曹操也是調轉馬頭回陣,不知道是因爲酒意上涌,還是他覺得勝利在望,唱出來了那句後市名揚天下的詩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嗚…………”
隨着進攻的號角吹響,曹陶兩軍的前部都是不約而同的向前發起了衝鋒。只是一個瞬間的交錯,伴隨而來的是戰馬的嘶鳴聲,鐵器如肉體的聲音,刀戈的相交聲,彷彿奏起了一場戰爭交響曲。此次的幽州之爭,也在這一場戰鬥中,要落下它的帷幕……
這邊陶應和曹操先禮後兵,在幽州南門開展了一場殊死大戰。而北門的閆行和馬超,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兩方一見,也不多話,直接開打。在幽州城外濺起了一片片的腥風血雨。
閆行一身黑甲,坐下也是一匹黑馬。面色陰冷,手持丈八剛點矛,匹馬就往馬超的中軍衝擊。沿途不斷有西涼鐵騎前來擋路,都被他一矛刺於馬下,端的是無人可擋,勇往直前。
正在後方指揮西涼鐵騎攻殺的馬超和龐德見了閆行這幅光景,眼裡也是不由得閃出敬佩的神色。馬超看了閆行片刻,“想不到閆行這廝武力又有精進,砍來非得本將親自抵敵不成。”
一旁的龐德本想勸阻他,不過看到馬超眼中的好戰神色,再加上他也想看看這場高手之間的較量,所以就任由馬超去了。馬超一甩手中銀槍,駕着馬如同一道白色旋風向着陣中大展神威的閆行衝去。
此時閆行正在場中左衝右突,傷在他手下的性命少說也有好幾十條,身邊幾乎沒人敢近身。就在他一矛正要把一個側身而過的騎兵刺下馬時,異變突起,旁邊一杆白色銀槍橫空擋住了他的矛路,閆行轉頭冷冷的說道:“馬超,你終於出來了,本強恭候你多時了。”
馬超聞言也是冷冷一笑,“閆行,欺負他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來和本將廝殺一場。”
馬超這句話說的意外大聲,周邊的士兵都聽見了。不管是那方的士兵,都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幾步,爲他們讓出了一個寬闊的場地。兩人各自向後退去了三步,接着打馬往前衝去。馬超嘴裡大叫道:“來吧閆行,讓我看看你的武藝精進到了什麼地步。”
矛槍相交,兩人身形都是巨震,心裡都在佩服對方了得。一招過後,兩人平分秋色。接着一揮長矛,一揮銀槍,再次廝殺在一起。兩人都是天下武藝頂尖之人,短時間內分不得勝負,漸漸的進入一種忘我的境地。
馬超這邊閆行和他勢均力敵,兩方打的不可開交。而陶應這邊,形式就不容樂觀了。雖然在這幾日的攻城戰中,曹軍損失慘重,但一來曹軍實力本就略強於陶軍,二來陶軍除了對付曹操,還要分兵對付馬超,時間久了,兵力上的劣勢越來越明顯了。
若不是太史慈等人乃是天下良將,徐庶的戰陣指揮能力也是天下頂尖的。這才導致了局勢還沒有完全向着曹軍倒去。不過即使如此,戰場上的局勢陶應還是看的一清二楚,我軍處於下風,而且劣勢還越來越明顯。
陶應滿臉汗水的站在後面,對於這種情況,他也無法去改變。使勁擦了擦手心裡的汗水,陶應一把拿起身旁的無塵鐵槍,翻身上了一旁的戰馬,帶着王雙等一衆貼身盾牌軍,向着站場中央殺去。
有了陶應的身先士卒,陶軍頓時士氣大漲,不說立時扭轉敗局,也是局勢又恢復到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曹操此時正站在戰車上觀察戰爭動向,看到陶應親自率軍入了戰場,笑呵呵的說道:“陶應小兒,允文允武,確實非常人可比。”
說罷扭頭對站在一旁尚未動彈的許褚說道:“仲康,速速率領虎衛軍攔住陶應的中軍,不得在讓其前進一步。”
許褚聞言,也不廢話,帶着最精銳的虎衛軍氣勢洶洶地殺向戰場中央,很快便於陶應的中軍相遇,見了陶應,許褚也不多話,當頭就是一刀劈下。陶應和身邊的王雙兩人舉起手中的武器奮力抵擋,“噹啷”一聲,陶應被震退三步,在看身邊的王雙,也是面色潮紅,顯然吃了不少的暗虧。
許褚倒是頗爲讚賞的看了陶應一眼,道:“沒想到,這些年你還變來有點斤兩。可惜上命難違,你也怪不得我了。”
陶應身邊的王雙罵道:“死豬,要打便打,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說罷舞刀向着許褚殺去,陶應接着這個空隙,看了看自己身後的精銳也被許褚所帶來的虎衛軍纏住,右方的太史慈接着曹軍的許褚廝殺,左翼的郭淮等人也被曹洪等人拖住。看着越來越多的曹軍,陶應的心理還是難免升起一絲悲涼。
*北門這邊,馬超親自接着閆行廝殺,兩人又是一場大戰。戰到約有百合,馬超一個回馬槍向着閆行刺來,沒想到閆行並不回矛阻擋,只是讓開了自己的左胸,用自己的左肩向着馬超的槍頭上撞來。
而他的右手也沒有閒着,一矛向着馬超的頭部刺去。馬超完全沒想到閆行會採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戰術,驚慌之餘利用自己完美的御馬之術急切的躲開閆行的攻擊。
而閆行也沒有想到馬超居然有如此牛逼的御馬之術,變招已然是來不及,只得用盡全力向着馬超的頭部砸去。兩馬錯開,轟的一聲響,馬超被閆行用矛頭震昏,從馬上跌落下來。而閆行的左肩也被馬超刺了一個大骷髏,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