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重重的阻隔之後,從黎陽來的信使終於來到了荊州。這天夜幕降臨,荊州的街道上顯得安寧與靜謐。在城北的一座大宅子裡,閃耀的燭火把這個宅子都照的明亮。就憑這一點,也可看出屋子主人的身份不凡。那麼這座宅子裡住的是誰呢?不是別人,正是荊州本土赫赫有名的大族,蒯氏家族。自從蔡瑁死在東吳之後,蔡氏從此沒落。
從那以後,荊州再也沒有那個家族能夠和蒯氏並駕齊驅,蒯氏算得上一家獨大。再加上劉備集團也是剛剛接手荊州,不論從哪方面考慮,對於這荊州本土氏族,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按道理說這正是一個讓蒯氏家族聲威大振的好機會,不過蒯氏家族的族長蒯越爲人十分低調,知道在風頭正勁的時候避一避風頭。而且他們家當初和曹氏有着秘密協定,一旦被關羽發現這成關係,蒯越就算是有逆天只能,終究也難逃一死。所以表面上看蒯氏在荊州呼風喚雨,風光無限。實則也是如履薄冰,稍不注意就是萬劫不復的危險。
而就在這一天夜裡,“危險”再一次降臨在蒯氏頭上。當天夜裡,蒯家大宅裡,抓住了一個行竊的小偷。按照蒯氏的實力,抓住一個小偷,就算當即把他處死也沒什麼關係。不過那小偷隨意的遞了一個令牌給蒯越,這位見慣了大風浪的蒯氏家主頓時臉色大變。斥退了衆人,把那小偷迎進了書房。原來那小偷就是陶應那邊派過來的信使,而他給蒯越看的東西,就是劉曄和蒯越約定好的聯絡工具。
兩人進了書房之後,蒯越把門關上之後。低聲問道:“子揚先生有何吩咐,不過現在荊州早已不是當初的荊州,很多事情我也辦不到。”那信使聞言一笑,彷彿早就料到蒯越會這麼說。道:“蒯家主不用緊張,子揚先生並不是要你做什麼和關羽作對的事。而是想請你,確認下一件東西下落?”蒯越聞言不解的看了一眼信使,問道:“什麼東西?”那信使從懷裡抽出一副卷軸,四下打量無人,在蒯越面前緩緩展開。
卷軸中央,緊緊的躺臥着那把倚天劍。劍鞘與劍刃,都躍然紙上。不得不說,古人追求君子六藝,就算劉曄這種後世並沒有任何書畫傳世的人來說,這份繪畫功底都不是一般人可及的。蒯越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那份卷軸,看到劍刃靠近劍柄之處,赫然刻着倚天兩個字。蒯越心中一動,問道:“倚天劍乃是曹公身前佩劍,聽說當年曹公身隕,這把劍就不知所終。而且聽說當年曹公身亡頗多疑點,難道和此劍有關?”
那信使聞言點點頭,“久聞蒯先生智計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光憑這一幅圖畫,就猜出來了子揚先生的意圖。沒錯,子揚先生叫先生尋訪此劍的下落,就是爲了調查曹公身亡之謎。而子揚先生先前曾今收到消息,此劍在關羽身邊。先生要做的,就是要確認此劍是否在關羽身旁?”此時蒯越心裡的疑雲越來越重,正想開口詢問幾句,那信使站起身來說道:“今日我只能言盡於此,還請先生見諒。待先生調查出結果之後,自會向先生說明一切。”
說罷衝着蒯越行了一禮,道:“夜深人靜,不打擾先生休息。三日之後,我再來聽消息。”說罷也不再理會蒯越,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蒯越手裡拿着那副繪畫,愣在原地……
三日後的荊州日常議事會議上,一切和往常一樣平靜如常。下方負責宣讀各項命令的宣讀官,每讀一條,便擡頭看一下關羽。而關羽在上方總是示意性的點一下頭,那宣讀官又接着念下一條。大約過了一刻鐘,宣讀官讀完了手中的條令,退步回到了原位。關羽半眯着眼睛打量了衆人一眼,說道:“諸位做的很好,現在我主劉皇叔已經徹底平定西川。接下來就是進兵漢中,而我等替主公把守這南面大門,越是臨到勝利的關頭,越是不能放鬆警惕。”
下方諸人聞言皆是全身一震,齊拱手說道:“敬遵將軍號令。”關羽點點頭,又轉頭看了一眼荊州各地太守的使者,說道:“給地太守更要好生把守本地,以防別人趁虛而入。如有些許差池,關某定然重懲不赦。”各地太守的使者聞言皆是肅然,關羽拿出隨身攜帶的倚天劍,但並沒有拔劍出鞘。就那樣連帶着劍鞘在面前的案上重重的敲擊了下,案上的邊角便被切落一角。
下方的衆人盡皆肅然,而文官這邊爲首的蒯越,心裡更是一陣打鼓。雖然他並不敢一直盯着關羽細看,不過就那樣漫不經意的瞥了幾眼,他心頭的震撼也是無以復加的。蒯越雖不敢說過目不忘,不過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他有十之八九的把握,關羽手裡握的正是那把倚天劍。不過關羽未曾拔劍出鞘,蒯越也不敢肯定。他心裡的疑雲越來越重,關羽手裡握的到底是不是倚天劍,如果是,這把劍如何會在關羽手裡……
好不容易關羽的訓話結束,下方的衆人依次退出大廳。不過蒯越彷彿是被剛纔的問題纏住了,還是佇立在原地。關羽一瞥眼看到蒯越還站在原地,眼裡的不快一閃而過。從心底裡來說,關羽對於這些世家大族從骨子裡討厭的緊。不過蒯氏在荊州實力雄厚,關羽也還不敢表現的太過。感受到關羽眼裡傳來的不快,蒯越立馬衝着關羽行了一禮,道:“君侯稍安勿躁,在下有一點私事,還請君侯賞光。”
關羽聞言點點頭,示意蒯越繼續說下去。蒯越拱手說道:“今天是在下賤軀降生之日,在下在府中略備薄酒,還請君侯今晚務必賞光。”關羽卻沒有想到蒯越是會請他赴宴,不過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關羽思量了片刻,道:“多謝蒯先生好意,關某今晚必然前來。”蒯越聞言大喜過望,道:“那在下就在府中恭候君侯大駕,在下先行告辭。”
蒯越說罷轉身離開,關羽身邊,關羽長子關平上前說道:“父親,蒯越對於我們執掌荊州一直不滿。只不過我軍勢大,他纔不敢放肆。今日突然邀父親赴宴,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啊?”關羽捋着長髯說道:“就算有隱情,關某又有何懼。宵小之輩,莫不是還敢刺殺爲父不成。”說罷看了一眼關平,道:“平兒,今晚你隨爲父一起前去蒯越府上,讓你我父子,去會一會這荊州本土氏族。”
關平心裡隱隱覺得有甚不妥,不過就算是諸葛亮在此,也絕不會想到蒯越只是爲了驗證關羽手裡的佩劍是不是倚天劍。天色很快降臨,關羽父子都是一身長袍,駕馬來到蒯越府門口。此時蒯越已經領着蒯家家將王肅,在府門口等候。看到關羽父子前來,蒯越上前兩步說道:“君侯父子前來,蒯氏蓬蓽生輝,快快有請。”看到蒯越這幅模樣,關羽心裡哼了一聲,暗道:“就算你這府上是龍潭虎穴,關某又有何懼?”
關羽父子兩人踏步入了府中,兩人都是武藝高強之人,對於危險的警覺自然也是非同一般。不過兩人把這蒯府打量了個遍,也沒有發現絲毫危險的存在。兩人心裡都是大惑不解,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酒宴開席,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臉上都是微微有了醉意。此時蒯越站起身來說道:“君侯好不容易大駕光臨,府中無以爲樂,便請下人舞劍助興。”說罷衝着一邊的王肅使了個眼色,王肅手持長劍,走到廳中央。
王肅衝着關羽行了一禮,道:“雕蟲小技,君侯見笑了。”關羽心裡哼了一聲,心道:“項莊舞劍,我倒要看你能奈關某何?”想罷也是衝着一旁的關興使了個眼色,關興會意大踏步來到廳中央,說道:“一人舞劍未得其便,我願和將軍共舞。”王肅聞言吃了一驚,道:“在下何德何能,豈敢和少將軍一同舞劍?”關平蹭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劍,說道:“不必謙虛,請。”王肅被逼無奈,只得拔出腰間寶劍,和關平共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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