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火紅的朝陽照射在壽春高大的城牆上,昨天所有的一切都意味着今日的新生。就如這壽春城一樣,昨日還處在風雨動盪時期,今日就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城裡城外的兵馬,不管是哪一家,今天都會和壽春告別。所以雖然豔陽高照,不過空氣中總有一股離別的氣息。
今日陶應起的很早,不管怎麼樣,以前劉備確實幫助了自己不少。特別是張飛,和自己還有把酒言歡的情誼。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且依現在陶應的能力,他還無法留住劉備。不過這一次和劉備離別,下次,要不就不見,再見,必然是對手了。
雖然陶應現在還不知道劉備會如何脫離曹操,但知道歷史的他,明白劉備與自己還勉強可以共存,而劉備和曹操,原來這個世界的主宰,死無論如何都不能共存的。其實陶應也想過在劉備尚未發跡之前除掉他,不過他下不了手。既然下不了手,那就隨他去吧,陶應心裡如是想着。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劉備的軍馬點起了。全是清一色的騎兵,足足有二萬五千人。陶應的兵馬雖多,但騎兵就基本沒有了,除了一些將領還可以騎馬之外,其他的都是步卒了。看着劉備的騎兵離開,陶應心裡還是有點發堵。
正在陶應感傷兵馬離去同時,劉備和張飛兩騎馬飛快的向着陶應前來。陶應看到了劉備張飛,隨即換上了一副開心的面孔,畢竟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面子總要做足的。
看到劉備下馬,陶應趕忙上前拱手道:“玄德公,三將軍,今天起這麼早啊,陶某也正等你呢,來向我告別的嗎?”
劉備對於陶應的熱情有點奇怪,本來按照他的預想陶應會對他們冷臉相向,連道歉的詞劉備都想好了,不過陶應這麼一說,倒讓劉備有點不知所措,半響方道:“不瞞賢仔,備正是來向賢仔辭行的。備在徐州兩年多,多有叨擾,今番離去,備這心裡還是有點捨不得徐州百姓。”
陶應笑呵呵道:“這好辦啊,玄德公不去許都,繼續回小沛就好了。沒事的,陶某手下要安排玄德公,還是沒有問題的。”
劉備不知道陶應今日居然臉皮這麼厚,連客氣話都聽不出來了,急忙道:“不可不可,備已經打擾賢仔兩年,實在是不便在打擾,不便打擾……”
陶應急道:“玄德公別客氣啊,就憑玄德公這些年對小沛百姓做的貢獻,怎麼可以算打擾了。”
說完指着後面的一個傳令兵,道:“那個誰,快去把玄德公的部隊召回,待會兒一起回徐州。”
劉備聞言急制止曰:“萬萬不可,備已經答應曹公前去許都,萬萬不可失信與人。”
“那沒關係啊,小仔沒有什麼信義,以後曹操問起,就說是我強行留下玄德公的,那個誰,怎麼還不快去啊。”
劉備聞言哭笑不得,道:“賢仔不必挽留了,備今日非去許都不可,徐州在賢仔的帶領下已經穩固,備再留在徐州也沒有意義了。”
陶應道:“那玄德公難道不掛連小沛百姓嗎?他們可是捨不得您啊。”
劉備聞言愣住了,陶應今日和自己說這麼多,原來是要降低自己在小沛百姓心裡的民心啊。現在劉備真是左右爲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看着劉備沉默了,陶應又是開口道:“玄德公不必多慮,實在放不下,隨陶某一起回去便是。”
劉備聞言急道:“放得下放得下,徐州有賢仔坐鎮,小沛百姓安居樂業,備很放心,很放心的…………”劉備說道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陶應一臉正色地看着劉備,道:“玄德公,實在放不下,還是隨在下一起回去吧,千萬不要勉強啊!”
“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
陶應聽了劉備這麼說,目的已經達到了,隨即拱手道:“既如此,那陶某就拜別玄德公了。”
劉備趕忙道:“賢仔不必多禮,我已經命二弟率兵起行,我與三弟前來和你告別,如今備也該走了。”
陶應笑着道:“玄德公一路保重,此去許都還是有點距離的。如果玄德公路上感到反悔,隨時前來徐州,我與全體小沛百姓一定恭迎玄德公。”
劉備點頭道:“一定一定。”
陶應擡頭看向劉備身後的張飛,開口道:“三將軍,此次一別,天高地遠。不知道何時纔可以又和三將軍把酒言歡了,真是讓人無限感傷啊。”
張飛聞言還是有點感觸,不過隨即又恢復了平靜,開口道:“陶家小子,你也多多保重,俺老張會記得你的。”
陶應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如果三將軍在許都感到不痛快,儘管來徐州便是,到時候陶某必定好酒好肉招呼三將軍。”張飛拱了拱手。
劉備道:“賢仔,時間不早了。備就此告辭了。”
陶應道:“也好也好,就此別過。”
劉備和張飛騎上馬正要離開,陶應在後面喊道:“玄德公且慢。”劉備心裡有點火氣,這陶應還真是事多。不過心裡這樣想,嘴上還是說道:“不知賢仔還有何事啊?”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玄德公這一走,玄德公的家眷在小沛就是白吃白喝了。我倒是無所謂,就是怕小沛百姓有點不樂意。不知道玄德公打算如何處理啊?”
聽到這話,張飛頓時怒了。“陶伯明,原來俺老張以爲你是一個真性情的人,現在才知道你小子如此計較。我大哥爲你做了那麼多事,你不排我大哥守汝南就罷了,如今我等離去,你卻連一點糧食都要計較,俺老張真是難得說你。”
шшш▲ тtκan▲ c o 陶應聞言樂了,暗道張飛終於說出了劉備的目的。不過表面上還是裝作疑惑的問道:“三將軍此言何意啊,在下有點不明白。”
張飛正要說話,劉備回頭看了他張飛一眼,張飛立馬不說話了。劉備對陶應道:“舍弟無狀,賢仔勿怪。備前日已經派人通知孫乾帶領被家眷啓程,不會給賢仔添麻煩的。”
陶應道:“那就好,我就說嘛,白吃白喝不是玄德公的風格嘛。那就這樣吧,玄德公一路保重,在下就不遠送了。見到天子一定要代在下問候天子他老人家,陶某總有一日會去看他的。”
劉備現在不想和陶應廢話了,只是點了點頭,隨即上馬和張飛一道絕塵而去。劉備的身影消失在陶應的視線裡,剛纔在陶應和劉備說話的兩旁帳篷裡,出來一大批士兵,爲首的正是秦宜祿。
陶應看到他們,隨即開口道:“你們都聽到了吧,劉備爲了進京獲得更大的功名,捨棄徐州百姓而去了。”
“聽到了。”所有人都答道。
陶應點點頭,道:“嗯,很好。回了徐州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吧。誰說的最生動,最能把劉備黑的一無是處,那誰的功勞就最大,到時候我有獎勵的,都下去好好想想吧。”
“諾”所有人應聲下去,這時秦宜祿上前問道:“主公,你要搞臭劉備名聲末將理解,爲什麼最後你要和張飛撕破臉皮呢?”
陶應呵呵笑道:“反正遲早會有這天,現在撕破,免得以後在戰場上見了面,大家顯得尷尬。而且張飛最後的話也說出了劉備的目的,我想看看有沒有人可以在這點上做做文章,也不辜負了我今日一大番口舌。”
秦宜祿擡頭看着陶應,覺得這個主公彷彿有點不一樣了。半響方道:“主公啊,怎麼末將以前沒有發現主公你如此陰損呢”
陶應看着秦宜祿,幽幽的道:“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秦宜祿聞言把頭湊了過來,陶應擡手就是給他一個毛栗子。鬱悶的道:“有你這樣說自己主公的嗎?我那叫計謀,計謀你懂了嗎?”
秦宜祿幽怨的答道:“末將明白了。”
陶應問道:“元直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徐參軍已經和幾位將軍一起整頓兵馬去了,再過半個時辰就可以出發了。而且依照主公的命令,汝南各地的官員也已近安排妥當了。”
陶應點點頭,道:“還是元直懂我,像你們一個個,都笨的要死。”
秦宜祿走遠三步道:“夫人說徐參軍就是太明白主公心意,所以主公才變得這麼懶。”
陶應聞言怒道:“嘿,這個臭娘們,居然在外人面前這麼說自己的夫君。對了,呂綺玲人呢?”
“剛纔主公和劉備道別,夫人覺得無聊。徐參軍就叫夫人代替主公前去祭奠那些死去的將士,應該也要處理完了吧。”
“那我們就前去中軍準備出發吧。”
秦宜祿疑惑的道:“主公,你不去幫幫徐參軍的忙嗎?”
陶應瞪了秦宜祿一眼,道:“要你多嘴啊,這是我爲了鍛鍊元直,你懂個屁啊。”
秦宜祿不說話了,兩人前去了中軍。過了一會,呂綺玲徐庶先後到了。陶應詢問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了,徐庶說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汝南的生產正在恢復中,招收兵員的工作也在進行中。陶應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元直,做的好。”
呂綺玲聞言在一旁又是白眼,陶應倒是沒理她,站在中軍馬車上一甩馬鞭,道:“出發。”就這樣,十萬大軍開始向着徐州回軍。而這也標誌着此次征討袁術,就此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