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高順看到文丑不顧白天的箭傷,向他們衝了過來。兩人倒是有點微微吃驚,不過還是揮舞着大刀而上。可惜今晚的文丑註定要悲劇,平時完好無損的文丑不過只是可以和張遼打個平手,而現在文丑身上還有傷,又如何敵得過張遼高順聯手。
大約過了三十回合,張遼一刀斬在文丑的腰上,文丑再也支持不住,從馬上轟然倒地。不過文丑還是拿着自己的長槍,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張遼微嘆了口氣,剛要上去試試勸降文丑,卻見文丑緩緩回過頭去,看着那些剩下的士兵,然後又轉過頭正視着張遼,長嘆一聲,道:
“今夜你們已經贏了,這些士兵你可願意放過?”
張遼看向高順,兩人都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文丑突然放聲笑道:“哈哈哈哈,那就把我的人頭交給你們拿去領功吧。”
說罷奮然抽出自己的佩劍,當場自刎。一代猛將,就此隕落。張遼高順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深深的嘆息。
那邊的張遼高順收拾了文丑,降伏了他手下的士兵。這邊陶應太史慈他們也是攔截到了另外一路打着袁譚旗號的兵馬,兩下交鋒,很快的袁軍就已經抵擋不住,被陶軍圍在了中央。
不過奇怪的是,這邊陶應也是沒有看到袁譚的身影,不過居中那個文人倒是給了陶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那文人閉着雙眼,靜靜的站在場中間,神態自若,沒有絲毫陷入包圍的危機感。
陶應看的有趣,上前問道:“你是何人?袁譚呢?”
聽的有人問話,那文人緩緩地睜開眼睛,來回打量着陶應一衆。陶應指着他道:“往哪看呢,說你呢?你是誰啊?”
那文人聽了陶應的話,把目光放在了陶應身上。靜靜的打量了半響,道:“你便是陶應?”
陶應呵呵笑道:“我來問你,你倒反過來問我。不錯,我就是。現在你可以說你是誰了吧?”
那文人眼裡閃過了一絲不甘,道:“在下荀諶。”
“原來是荀先生啊,失敬失敬。”
前世陶應對於魏國的知識知道的多一點,知道這荀諶乃是荀彧的胞弟,曹操統一北方後,就選擇了消失。不過既然是荀氏子弟,想來還是很厲害的,如果有可能的話,陶應還是想把他收在麾下。
陶應想了想,道:“荀先生,既然你打着袁譚的旗號,想來袁譚已經逃回青州去了吧。”
荀諶聞言微笑,輕輕的點了點頭,問道:“衛將軍,我有一事不明,還望你可告知。”
陶應略一思索,道:“先生是想問我今晚如何燒燬你們的大營的吧?”
荀諶點了點頭,陶應道:“其實很簡單,我把我的營帳拆了,用來引燃你們的大營。”
荀諶聞言愣在當地,半響方纔言道:“不錯不錯,真有一手啊。荀諶服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陶應搖了搖頭,道:“我怎麼會殺了先生呢,袁譚已經放棄了先生,先生現在可願意歸降與我?”
荀諶聞言大笑道:“不是大公子放棄我,是我自己要保護大公子離開。至於要我歸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陶應聞言有點發堵,他身邊的魏延忍不住罵道:“放肆,我家主公給你活路你還不知道珍惜,你他孃的以爲你是誰啊?”
陶應擡手攔住了魏延的話頭,接着道:“荀先生如此效忠袁紹,陶應本不想多言,但陶某心中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先生可否爲我解答。”
荀諶依然是不說話,陶應不管不顧,繼續道:“先生和曹操麾下荀彧,荀攸乃是同宗,若日後曹操戰勝了袁紹,先生還是會隨着袁紹而去嗎?”
荀諶聞言奇怪的看着陶應,道:“你在胡說什麼,荀某聽的不太明白。”
陶應笑道:“意思很簡單,就是如果日後北地之王是曹操,你的宗親必然不會讓你去死,只會把你隱藏起來。陶某的意思就是,都是消失與中土,先生何不隱藏在我這裡呢?”
荀諶開始明白了,隨即又勃然大怒。“你放屁,我家主公坐擁河北四州,兵馬糧草人口,樣樣多於曹操,如何會失敗。”
看着已經是憤怒的荀諶,陶應笑道:“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先生敢不敢和我打個賭。如果日後曹操勝了袁紹,先生就同意隱藏在我這裡,如果袁紹勝了曹操,我自當完好無損的放先生回去。”
荀諶聞言有點動心,道:“我可以和你打這個賭,但我不太明白,你把我隱藏起來,我也不能爲你所用,你這又是爲何?”
荀諶終於鬆口了,陶應心裡還是蠻高興的,決定徹底解釋清楚。理了理思緒,陶應道:“先生誤會我的意思了,陶應並不是要把你們埋沒於深山老林,而是要讓先生日後可以北上塞外,爲我漢人作出最大的貢獻。”
荀諶聞言有點驚訝,看不出來這陶應年紀輕輕,心倒是不小,居然還想涉足於塞外漠北。隨即問道:“你此話當真?”
陶應笑道:“當然是真的,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就可以把你,還有我岳父,也就是溫侯呂布,送至漠北塞外,到時候遠離中土紛爭,豈不快活?”
荀諶聞言徹底動心了,陶應又悉心和他解釋了其中的一些具體事務,荀諶終於答應,如果曹操勝了袁紹,他就隨着陶應北上漠北。陶應自然應允。忙了大半夜,由於陶軍營寨已經被拆,只得露營。
第二日,在徐庶的帶領下,陶軍全部進入了琅玡郡守府駐紮。由於此次作戰傷亡太大,而且袁譚回了青州,保不齊會再來,陶應也就沒有急着回軍,在琅玡呆了約有一個月。
這天,陶應正在商量回軍的事,一條消息從中原白馬那邊傳來。袁紹大將顏良在白馬被關羽所殺,袁軍大敗。河北袁紹起七十萬大軍前去官渡駐紮,袁曹正式要開戰了。
陶應拿着那份戰報喃喃的道:“想不到還是關羽殺了顏良,接下來的官渡之戰,會不會如歷史上一樣,曹操大勝袁紹呢。”
陶應幾乎是自言自語,也沒有人聽到,倒是徐庶說道:“主公,現在袁曹開戰在即,想來袁紹已經是不會與我軍爲敵了。值此時節,我軍還是退兵爲上。”
陶應這時反應過來,道:“也好,就由元直你去安排吧。留下五千人駐守琅玡,其餘大軍回軍徐州。各位將軍也下去整頓本部兵馬,明日就出發。”
……
安排完了退軍事宜,陶應帶着魏延還有呂綺玲再一次來看望荀諶,並且把那份戰報也給了荀諶,荀諶看畢,破口大罵,
“田元皓,沮公與,妄稱智謀之士,顏良一匹夫耳,又豈可讓他獨自前去對抗曹操。唉,天要亡我主啊。”
陶應聽了荀諶的話,對於荀諶的忠心還是很欣賞的。不過現在就是要打擊他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隨即道:“先生,恐怕你罵錯人了,真正該罵的是袁紹而不是別人。先生都知道顏良只是一匹夫,難道那兩位先生就不知道嗎,只不過他們說了袁紹不聽罷了。”
荀諶有些絕望的看着陶應,因爲陶應說的不無道理。但自己的心裡卻還不能接受罷了。陶應淡淡的道:
“實話告訴你吧,田豐,沮授二人都因爲出言不利被袁紹關進了大牢。現在袁紹身邊,只有審配,許攸等人。而且幾人之間還是一種明爭暗鬥的格局。你現在還覺得袁紹可以打敗曹操嗎?”
荀諶聽了,臉上的絕望之色越來越嚴重了。陶應不管不顧,接着道:“反正現在袁紹兵敗還有一兩年,你可以在徐州好好想想。我陶應不要你認我爲主,知道是要你北上塞外而已。”
說完也不管荀諶,帶着魏延呂綺玲自顧自的走了。路上魏延問道:“主公,你那日不是已經說服了荀諶了嗎,今天又來和他說這些幹嘛?”
陶應笑了笑,道:“現在荀諶還對袁紹保有一絲希望,我這樣做,就是徹底打擊荀諶心裡最後的希望。只有讓他完全對於袁紹絕望,那樣他纔會心甘情願的到大漠上去。”
轉頭看了看荀諶,陶應道:“明日把荀諶一併帶回徐州,別人我不放心,文長你親自來做這件事。”
魏延點了點頭,陶應接着道:“都出來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徐州那邊有什麼事沒有,好懷念啊。”
呂綺玲聞言表情有點不自然,道:“你是在思念糜姐姐?”
陶應道:“有一點吧,但還不是全部。”
呂綺玲問道:“那全部是什麼?”
陶應呵呵笑道:“文長,告訴她我在想什麼。”
魏延急道:“夫人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啊。”
陶應道:“平時看你們一個個都是一副機靈模樣,關鍵時就卡克了。現在我最擔心,當然是江東孫策了。”
魏延聞言道:“主公莫不是怕他襲擊汝南?”
陶應故作神秘的道:“非也非也,我是在想他是不是該死了。”
魏延臉上的疑慮更重了,陶應倒也沒有管那麼多,自顧自駕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