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必須強大
205必須強大
清晨,陽光透過竹隙間,映得滿室明亮。
顧沫凌自然而然的醒來,如平常般懶懶的伸展四肢,可很快的,她便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
昨晚,她沒在家……
想起昨晚的情形,她便心頭亂跳。
覃天住在她那兒這些天,她一直都是擁被打地鋪,雖然也曾相擁相吻,可像昨天那樣的,雖還是第一次。
一想起,她便只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心裡卻甜甜的。
最終,他還是剋制住了。
顧沫凌想到他的體貼,微笑着擡頭,卻看到覃天正含笑盯着她,她忙低下頭,避開他灼熱的目光,轉移話題:“我該走了,不然我娘該擔心了。”
其實,她怕的是再待下去,他們只怕真的會情不自禁的煮米成炊。
覃天摟了摟她,在她眉間印下一吻,便鬆開了:“我送你。”
梳洗過後,顧沫凌和覃天雙雙出現在聆竹居時,便看到顧承澤等人都在院子裡等着了,看到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顧沫凌,眼神帶笑。
唯有杜鳳雙目紅腫站在最後面,低頭不語。
“我們自己下山就好,你的傷,自己當心些。”顧沫凌一看到她,什麼心情都沒了,轉身對覃天細細叮囑,“喬大人上次祭拜我師父時,也曾遇到黑衣人襲擊,他說,那些人只怕是梅相派來追殺他的,現在雖然沒見他們出沒,但也不能不小心。”
“梅相?”覃勇一驚,和覃天互相看了一眼,追問了一句,“少夫人是懷疑上次暗殺少主的也是他們的人?”
“沒錯,上次小姐差點兒被……”尋梅接口,可看到覃天和顧承澤的目光一下子掃過來,她忙轉了話,“奇怪的是,他們一看到居士的墓碑便撤了。”
“你和他們交過手?”覃天從尋梅的緊張中瞧出破綻,一把拉過顧沫凌細細打量,“可有受傷?”
“要是有傷,你會不知道?”顧沫凌隨口一說,可說完便發現這話太曖昧了,不由臉一紅,避開他的目光。
覃天皺着眉細想了想,確實,若是她身上有傷,他早就發現了,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再次叮囑:“以後若遇到他們,儘量避開。”
“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顧沫凌嘆了口氣,她沒有告訴他遇到梅若顏的事,因爲她覺得沒必要,“我後來在師父墳前聽到他們說話,說是不準傷害顧家村一草一木,那人與你差不多年紀,穿白衣,帶斗笠,尤其顯眼的是他的頭髮是銀色的。”
“梅如顏”覃勇驚呼出聲,顯然知道這人是誰。
“勇叔認識?”顧沫凌驚訝的看着他。
“是奸相的嫡孫。”覃勇面色凝重,拱手看着顧沫凌,“謝少夫人提供這麼重要的線索。”
“這個……很重要麼?”顧沫凌有些汗顏,她還以爲那人不過是追着喬煥揚來的,跟他們沒關係呢,所以,之前她提都沒提。
“梅如顏極受奸相看重,此人心思慎密,狡詐多謀,少夫人也要當心纔是。”覃勇簡略的介紹了一下,又提醒顧沫凌也要當心。
他們沒注意到,杜鳳聽覃勇說這番話時的反應,偶一擡頭,看向顧沫凌的目光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一路上,尋梅屢屢看向顧沫凌頸項,欲言又止,顧承澤在前頭一聲不吭的走路。
顧沫凌有些奇怪的看看尋梅,終於在尋梅再一次打量她時,忍不住問:“怎麼了?”
尋梅臉微紅,拉住顧沫凌站到一棵樹下,也沒說話,只是拉高顧沫凌的衣襟,將她垂在左邊的辮子解開,用手重新梳過之後,鬆鬆的紮起垂到了左側,又歪着頭左瞧右看的檢查了一下,見沒有破綻才鬆了口氣。
被她這麼一弄,顧沫凌頓時明白過來了,肯定是覃天在她頸上留下了什麼痕跡,所以早上那些人才那麼看她,不由雙頰飛紅,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耳側,尷尬的問:“很明顯?”
“小姐也不小心些。”尋梅不贊同的埋怨着,皺眉看着顧沫凌,“萬一……偏五哥六哥還都未成親呢,做妹妹的怎能越到前頭去?”
“……”顧沫凌無語了,一聽就知道尋梅誤會了,可是,她若說他們之間沒什麼,誰會信?都怪他,也不小心些,居然在她身上留下印記了。
“走吧。”尋梅再一次替她檢查了一下,見小心些便看不出來才嘆了口氣,拉着她趕上顧承澤。
顧承澤低頭趕路,雙眉緊鎖。
“六哥,你又是怎麼了?”顧沫凌啞然失笑,他不會也是糾結這個吧?不少字她在想:六哥此時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妹妹沒成親就和人那樣了所以很糾結?
“七妹。”顧承澤停下腳步,看着她許久,動了動嘴脣,最終嘆了口氣,“還是早些成親吧。”
“六哥,你和五哥還沒成親呢。”顧沫凌卻不覺得有什麼,她都不糾結,他們幹嘛這樣,便笑着說道,“五哥倒是快了,六哥你呢?絢妹妹可是追到家裡來了,你總不能一直這麼拖着吧?不少字總得給人家一個交待。”
還說她呢,自己的事還一塌糊塗。
果然,聽她說起這個,顧承澤頓時啞了,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又頓了一下,無奈的說道:“這幾天我就送她回去。”
“你不怕李叔把你揍扁了?”顧沫凌笑嘻嘻的追上他,站在他身邊斜睨着說道,“人家姑娘都說了,你得負責。”
“我……”顧承澤一時語結,俊臉通紅。
“六哥,你要是心裡有她,就不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顧沫凌哪會不知他的心思,他這是自卑心作祟,覺得自己現在配不上她了,所以才這樣優柔寡斷,“人家一個姑娘家都這麼直接了,你個大男人怎麼還這麼婆?你要是心裡有她,就娶了她,要是沒她,最好也早些做了斷,不要耽擱了人家。”
顧承澤不說話了,這段日子他最糾結的就是這個,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了,可是若要他放她離開,心裡卻也是千難萬難。
“六哥,我們家現在雖不怎麼樣,可只要我們行得正,站得直,一家人齊心協力,不比石府差,你沒必要想那些沒用的。”顧沫凌見他這樣,乾脆一針見血的戳破他的心思,“回去之後好好想想吧,絢妹妹對你的心思,天地可鑑,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也不能連朋友都做不成吧。”
顧承澤沉默着,低着頭走路。
“這次覃天的事,多謝六哥幫忙,至於以後,六哥就別管了。”顧沫凌嘆了口氣,說起另一件事。
“什麼意思?”顧承澤一聽,猛的擡頭瞪她。
“六哥,覃府之事,茲事體大,有我一個就好了,以後家裡的事還要靠你呢,不能都牽扯進去。”要不是這次無可奈何,她也不會把他牽扯進來。
“晚了,我既已知道就不會裝聾作啞。”顧承澤白眼一翻,極是生氣,“若是非要有個人出面抗事,也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六哥又說傻話了,我與覃天訂了親,與林叔簽了合作契約,便再無袖手旁觀的可能了,我也沒想抽身作壁上觀,既是覃家媳,便該做些該做的事。”顧沫凌輕笑,目光清澈的看着顧承澤,“六哥不同的,我出嫁以後,我們家的生意,爹孃哥嫂們的日子,還得靠六哥照應,大哥二哥素來憨實,能守個鋪子過安定的日子極易,五哥性急,雖有手藝,卻太易衝動,無論將來如何,六哥的擔子不輕呢。”
“……”顧承澤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些道理,她出嫁後,便是覃家的媳婦,不可能置身事外,他想說,讓她斷了和覃天的往來,卻又說不出口,他看得出,她既然願意將自己交給覃天了,便是有了自己的決定,以她的性子,誰能攔得住?
“好了,這些以後再說吧。”顧沫凌見他面色沉重,見邊上的尋梅也是一臉擔憂,便笑着轉移話題。
“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能有事。”顧承澤沉默了半晌才喃喃的說了一句,他並不笨,自然知道她說的是極有理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讓自己家變強,強到別人不敢輕易動他們的時候,或許……還有餘地。
顧沫凌帶他們走的捷徑,出了山便是岔道口,顧承澤看到此時此景,再一次嘆氣,七妹果真脫不了干係了,她連人家的秘道都這麼清楚……
到了茶棚,顧行正和小雅兩人早已到了,正在準備今天要用的食材,阿泉在收拾桌椅,這些東西在晚上收工時都收攏在一起,用極粗的繩子拴起來的,每天早上過來再一一擺放出來。
“六弟,七妹,尋梅?你們怎麼這麼早?”顧行正很驚訝的看着他們。
“嗯,有點兒事,出來的時候怕吵醒他們,便誰也沒告訴。”顧承澤極順溜的找了藉口,他看到新婦打扮的小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轉頭去看顧沫凌。
顧沫凌點點頭,笑看着小雅,她發現,小雅的衣襟下微露出幾個紅紫的印記,不由好奇的多看了幾眼,很快她便反應過來,忙轉頭去看茶棚外,臉上發燙:看來自己身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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