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騎着舊嘉陵摩托車,高高興興朝家駛去。
“總算暴揍了劉二這王八蛋一頓,也算爲真真嬸報了部分仇了。”
一路哼着歡快的歌兒,王倫回到了印山村。
剛進村,王倫就被村民當英雄一樣圍了起來。
“王倫,派出所和我們說了,是你將劉二抓住了,你真了不起!”
“警察都沒抓到劉二,卻被王倫抓到了,我看王倫你如果當警察,那些罪犯保準一個個聞風喪膽。”
“王倫牛逼啊!”
各種各樣的讚美,把王倫說成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超人了。
王倫嘿嘿笑着,怡然享受着鄉親們的誇讚。
隨後,王倫便將自己和劉二打鬥的過程,加了一點料後說了出來,當然,自己受到攻擊略說,着重講述的,還是劉二被自己腳踢、拳打的過程,聽得村民們個個歡欣鼓舞,直呼解恨。
在衆人崇拜和羨慕的目光注視下,王倫施施然發動摩托車,回到了家中。
在家休息了一下,吃過午飯後,王倫和幾個村民一起去了鎮上,然後坐上了去縣城的中巴車。
他要去八醫院看看真真嬸怎麼樣了。
王倫和幾個村民一起趕到醫院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到了病房所在的三樓,王倫發現長長的走廊上,陳雪和三愣子還坐在長椅上。
沒辦法,柳真真現在還在特殊病房內,一般情況下,不會允許人直接進入病房探視,以免帶入細菌引起感染,只能隔着玻璃窗探望。
陳雪大概是太疲累了,此刻頭靠在三愣子的肩膀上睡着了。
三愣子瞥見王倫等人來了,立即興奮地招手,趕緊搖醒了陳雪。
和幾個叔叔伯伯打過招呼後,陳雪和三愣子乖巧地坐在了王倫的身旁,村子來的幾人則去探望柳真真了。
“三愣子,真真嬸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王倫問道。
知道三愣子結結巴巴說不清楚,陳雪代替三愣子說道:“醫生說嬸嬸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燒傷部位沒有感染的跡象。”
“哦,那就好。”王倫沒來由地心中舒了口氣。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王倫露出了一個笑臉。
“什麼好消息啊,倫哥?”三愣子急忙問道。
“劉二已經被抓住了。”
“啊,這麼快?”陳雪驚訝道。
上午有民警來找她詢問過情況,她當然清楚嬸嬸之所以被燒傷,就是因爲劉二。
聽到傷害嬸嬸(娘)的兇手已經被抓住了,陳雪和三愣子都十分高興。
“
當然,有我出馬,劉二插了翅膀當鳥,我也能一竹竿將這鳥人捅下來。”王倫搖頭晃腦,吹噓上了。
“小倫哥,是你將劉二抓住的?”陳雪眼睛中閃着崇拜的小星星,朝王倫豎起了大拇指,“小倫哥,你真棒!”
“那當然,也不看看小倫哥是誰。”王倫很臭美地說道。
隨後,王倫隔着玻璃窗探望病房內的柳真真。
潔白的病牀上,真真嬸睡着了,呼吸平穩,可誰都不知道以後真真嬸能不能恢復原樣。
“希望一切都好吧。”王倫默默唸道。
恰好這時,護士美眉進病房去給柳真真換藥水,柳真真醒了過來,看到窗戶外面的王倫時,柳真真朝王倫笑了笑。
王倫也對真真嬸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倫哥,趁着我娘醒了,你不進去看看嗎?”三愣子忽然湊上來,低聲說道。
王倫嚇了一跳。
乍一聽三愣子這話,就好像三愣子認爲自己和真真嬸的關係很特別似的,儘管王倫承認一直對真真嬸有那個方面的想法,但這是他的秘密,怎麼會讓別人看出來?
“難不成三愣子大智若愚,我掩飾得這麼好,都被他看出來了?”王倫嘀咕道。
三愣子在一旁自顧自說道:“娘是被劉二那個壞人弄傷的,倫哥,是你抓住了壞蛋劉二,我覺得由你將這個消息帶給我娘,我娘聽了一定會十分高興,病也能快點好起來。”
原來是這樣!
王倫摸了一下額頭,原來三愣子的真實想法,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還好,虛驚一場,我對真真嬸的特殊想法,是絕對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的,要不然就丟臉丟大發了。”
心中這樣想着,王倫也覺得有必要和柳真真說說話,讓柳真真心情更好一些。
徵得醫生的同意後,王倫穿上了無菌服,進入了特殊病房內。
“真真嬸,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王倫站在牀邊,輕聲笑道。
“劉二已經被我抓住了,我還狠狠揍了這傢伙一頓,總算爲真真嬸你出了一口惡氣,你放心好了,這一次這王八蛋怎麼着也得在監獄裡過五十歲的生日了。”
柳真真果然笑了起來。
“謝謝你,小倫,能抓住劉二,我很開心。”
顯然,劉二在柳真真心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而聽到劉二被抓的消息,柳真真心情馬上紓解了許多。
“真真嬸,你安心養病,不用擔心什麼。”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王倫於是準備離開。
不料這時候,柳真真卻叫住了王倫。
“小倫,你說我以後這張臉會不會留下疤痕,會不會變成一個難看的醜八怪?”柳真真的聲音中,帶着深深的擔憂和不安。
王倫猛地驚醒!
女人的心,是很難懂的!
他也好,陳雪也好,三愣子也好,雖然都很關心柳真真,不過都沒有考慮過柳真真的真正心情,作爲一個女人,天生就對容貌十分在意,被燒傷後,面對有可能會毀容的遭遇,柳真真當然無法淡定,很需要別人的安慰!
而柳真真之所以將擔憂向他說,是因爲柳真真不能夠在三愣子和陳雪面前說出來,以免讓兩人擔憂,但,柳真真需要安慰是毋庸置疑的。
當下,王倫就笑道:“真真嬸,你想多了,我問過醫生了,八醫院燒傷科可是全省聞名的,你的燒傷情況不重,加上治療及時,醫生都說了,做完植皮手術後,等到新的皮膚成活,你的容貌會和以前一樣,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一毫米、零點一毫米的疤痕都不會有。”
“真的嗎?”柳真真內心渴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當然是真的,如果到時候真真嬸你的臉上有任何疤痕的話,儘管來打我罵我,我絕不還手還嘴。”
“嗯,真真嬸相信你。”柳真真在病牀上點了點頭。
王倫看到柳真真臉上的擔憂消失了,放心下來。
畢竟是特殊病房,不容許人呆太久,王倫隨即走了出去。
由於柳真真現在一切生活起居,全部由醫院的醫生護士負責,倒也不用王倫幫什麼忙,和同來的幾人一起又在醫院呆了一會,王倫一行人又趕回了印山村。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王倫等人到了柳真真家中,外地學習回來的陳近,已經去過了醫院,清晨匆匆又趕回了村裡。
“陳近叔。”王倫笑着打招呼。
“小倫,我老婆的事情,謝謝你了。”陳近連忙說着謝謝。
陳近戴着近視眼鏡,整個人透着書生氣質,不太愛說話,平常跟村裡人說笑不多,見面也多是含笑點頭便算打過了招呼。
不過,村子裡上初中的娃,很多都是陳近教過的,作爲一個老師,陳近盡職盡責,師德高尚,村裡人一直很敬重這個讀書人。
說實話,王倫也挺佩服陳近的。
畢竟,不是誰都會有陳近這麼好的良心,將大伯家的女兒陳雪視爲己出,一直將陳雪供到上大學,不計回報地付出了這麼多。
而以陳近的微薄工資,既要養育弱智兒子,又要供養陳雪,所有的錢肯定都是節衣縮食來的,王倫敢肯定,這事放其他人身上,沒有人能夠比陳近做得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