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吃飯了,看着兒子沒有醒來,秋歌匆匆跑出了房間,找到了王倫,當面重重地向王倫致謝。
而看到這一幕的蝴蝶谷衆人,紛紛驚訝於秋歌的變化,因爲秋歌的容貌煥然一新後,整個人一下就變漂亮了許多。
當然,大家更多的注意力,肯定還是集中在王倫的身上。
他們更加對王倫敬佩起來!
要知道,王倫說一天的工夫就能讓秋歌臉上的印記全部消失,一天過後的現在,王倫就辦到了,這樣牛逼、逆天的本領,由不得衆人不佩服、不羨慕!
尤其是秋歌,都拿王倫當救命恩人一樣地對待,王倫在蝴蝶谷的地位,變得至少也是貴客級別的!
很難想象,僅僅一天多之前,王倫還是蝴蝶谷居民眼中需要被殺死的“魔鬼”!
對於翻天覆地的自身待遇變化,王倫倒是顯得很鎮定,沒有驕傲和顯擺的意思。
待遇有了提高,蝴蝶谷對他和真真嬸而言,就不再是危險的地方,王倫決定等明天再走,畢竟在蝴蝶谷有人盛情款待,伙食好,休息好,對自身體力的恢復很有幫助。
下午一點鐘的時候,王倫從古稀長老家吃完午飯,準備回房間睡覺,養精蓄銳。
“不好了,不好了,長老,你兒子三木被金線蠱咬傷了,快不行了了!”
從山下衝下來的一個獵人,滿臉的焦急之色,人還沒進屋,就朝着屋外大聲喊道,顯然是發生了大事!
聽到獵人焦急的呼喊,古稀長老急急忙忙從屋裡面跑了出來。
“勝子,你說什麼?”古稀長老猶自不敢相信對方剛纔說的話。
勝子也是一臉的着急,無可奈何道:“長老,三木被金線蠱咬了,大家揹着他下山,很快就來了,我先回來報信。”
聽到勝子的話,古稀長老最後一絲僥倖,被冰冷的事實完全抹殺掉了,他不得不接受了兒子三木,身中劇毒無比的蠱毒的事實!
這一瞬間,古稀長老扶住支撐房樑的木柱,淚眼婆娑,彷彿一下就蒼老了十歲!
而三木的妻子,也就是好心給王倫和柳真真燒洗澡水的那位婦人,聽到自家男人居然被可怕的金線蠱咬傷了,頓時就臉色慘白,呼天搶地了一會,居然癱軟在地上,兀自暈了過去!
王倫和柳真真聽到古稀長老家出了這樣的噩耗,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王倫趕緊上前扶起了那位婦人,掐對方的人中,弄了好幾下,才讓婦人甦醒過來。
婦人睜開眼,眼裡嘩嘩嘩地流了下來,嘴中不停哀傷地說着什麼。
旁邊的柳真真看到這一幕,很過意不去,掏出乾淨的手帕,爲婦人擦拭着眼淚。
古稀長老已經跌跌撞撞去外面等人揹着兒子下山了,不一會兒,一個壯漢揹着一個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旁邊還跟着七八個扛着弓箭以及獵物的獵人,匆匆走了過來,大家的神情都是麻木的,顯然發生了這種事,讓他們的心情都比較沉重。
古稀長老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撫摸着兒子三木烏青的臉,老淚縱橫。
壯漢一直將三木背到了屋裡面,大夥七手八腳地將三木放到了牀上。
王倫看清楚了中蠱毒後的三木的樣子。
只見三木裸露在外面
的皮膚,例如整張臉,雙手,頸脖處等,都呈現出黑紫色,烏青烏青的,明顯是中毒甚深的症狀,三木人雖然昏迷着,但表情一直扭曲着,在承受劇烈的痛苦,皮膚上到處都是沁出來的密密麻麻的汗珠,顯然,身中那種金線蠱,讓三木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閻羅殿!
蝴蝶谷的人在和古稀長老說着什麼,王倫聽不懂,但看古稀長老束手無策的樣子,王倫也能看出來,三木的命要想保住,似乎非常的困難。
先前聽柳真真說三木是中了名叫金線蠱的一種蠱毒,這就讓王倫很納悶了,蝴蝶谷不就是養蠱的存在麼,爲什麼還會拿着這種蠱毒束手無策?按理來講,養蠱和解蠱毒,對蝴蝶谷的人,尤其是對德高望重的古稀長老而言,並非不能做到的事情啊?
當然,此刻古稀長老都還沉浸在悲傷之中,王倫的疑問,也不會說出來。
古稀長老只是查看了一下兒子三木的傷口,接下來卻沒其他動作了,只是坐在牀前拉着兒子烏青的手,直掉眼淚。
除了留下來幾個人照顧外,其餘人都退出了房間,王倫和柳真真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外面,蝴蝶谷的人都在說着三木中金線蠱的事情,言語之間,盡是惋惜和無奈。
柳真真聽得懂本地方言,聽他們在說這事,也逐漸弄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見王倫聽不懂,柳真真將聽到的內容,也告訴給了王倫。
原來,金線蠱的確是蠱蟲之一,大概五年前,蝴蝶谷中飼餵金線蠱的一戶人家,由於粗心大意,飼餵金線蠱的瓦罐破裂了,卻沒有及時發現,導致飼餵的八隻金線蠱全部逃脫,進入了附近的莽山中。
這金線蠱是活物,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很強,即便脫離了飼餵主人的照料,無法直接獲得食物,也能夠在野外自己找到食物生存下去,發現金線蠱逃脫後,蝴蝶谷的人自然不能夠讓它們進入山林,畢竟每隻金線蠱的壽命,都長達十年之久!
而族民基本靠打獵爲生,野外存在金線蠱,即便金線蠱不能夠繁殖,但八隻金線蠱的存在,總歸會對獵人們的生命造成威脅,於是五年前事發的那時候,蝴蝶谷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幾乎全部出動,上山圍剿金線蠱。
最後,族民們通過整整三天的地毯式搜索,也藉助於其他類型蠱蟲的幫助,總算找到並且殺死了七隻金線蠱。
不過,因爲也搜索了三天,在搜索圈之內並沒有發現第八隻金線蠱,那就說明這隻金線蠱已經逃遠了,不可能再被輕易找到,所以族民們也只有停止了搜索。
畢竟只有區區一隻金線蠱漏網,大家想着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情,而事實上,從五年前到現在,整整五年時間,族民們一次又一次地進山打獵,也沒碰到被這隻金線蠱咬傷的事情發生,很多人都以爲當年逃脫的唯一一隻金線蠱,已經死了。
但是今天中午,在離家約莫十里遠的一處山頭,獵人們在圍追堵截幾隻獐子時,獵人之一的三木,右腿的腿肚子卻被一隻宛如蜈蚣的金色爬蟲咬了一口,之後這爬蟲迅速逃走,雖然眼尖的獵人及時發現,砸死了這隻爬蟲,不過卻改變不了三木被咬傷的事實。
而這隻將近一尺長的金黃色“蜈蚣”,就是金線蠱!
金線蠱其實就是毒蜈蚣的變種,在培養過程中,某種毒蜈蚣殺死了其他的毒物,最後存活下來,不僅身軀會變長,而且顏色也會變爲通體金黃色,和毒蜈蚣有着明顯的區分,三木包括見到這隻爬蟲的獵人,都是對蠱蟲很瞭解的人,自然認出了這隻爬蟲是金線蠱。
而除了五年前八隻金線蠱集體脫逃之外,再沒有金線蠱進入到野外,因此大家都堅信,咬傷三木的這隻,就是五年前逃脫的那隻唯一的金線蠱!
也許換成被其他的蠱蟲咬傷,古稀長老還能有辦法解除蠱毒,但金線蠱的蠱毒卻十分的不一樣,它不會立即要了人的性命,但卻無法解除。
它咬傷受害者的同時,蠱毒也會注入傷口,進入血液,那些蠱毒即便含量很少,可一旦混入血液,便會和血液發生某種變化,倒是血液流動受阻,有點類似於血凝,稍不同的是,它表現出來的,就是受害者全身皮膚烏青,最終會因爲血液的流速太低,導致血管被堵塞而死!
這種死法,可謂很殘忍。
因爲血液流速的降低,並不是一蹴而就,也就是不會一下要了人的命,受害者大概需要經歷三天三夜的慘痛折磨,纔會身死。
偏偏這種蠱毒從傷口一進入,就立即融入了血液之中,因此受害者全身的血液,都其實已經有了蠱毒在內,根本無法對症下藥,再加上血液都在凝集,全身換血也無法實現,所以根本無法清除這類蠱毒,一旦被咬傷,十成十地只有等死!
可以說,金線蠱是很難纏的一種蠱蟲,蝴蝶谷的養蠱人家這麼多年一直在摸索辦法,但都沒有方法能解除這類蠱毒。
不過由於金線蠱本身有以毒攻毒的效果,對中風和偏癱有着不小的作用,因此蝴蝶谷歷來也會飼餵一些,並沒有因爲蠱毒的毒性而中止,而且一向很小心,防止金線蠱噬人,不成想,五年前逃脫的那隻金線蠱,還是咬傷了三木。
聽到這兒,王倫也很同情起三木來。
三木的情況,只怕比自己還糟糕。
因爲三木本身就出自於養蠱的家族,到頭來卻要死在蠱蟲之手,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他們都說了,沒有辦法解蠱毒,只能等三木躺牀上死掉了。”柳真真小聲說着,很不是滋味,要看着一個大活人在三天的時間內走向死亡,旁人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王倫默然無語,看來古稀長老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小倫,你有辦法麼?”柳真真忽然問道。
王倫苦笑道:“除非是我自己中了蠱毒,我纔有把握自救成功。”
王倫知道柳真真以爲自己能夠通過毒劫的考驗,無視數十種蠱蟲的攻擊,就認爲自己“百毒不侵”,可他能抵抗蠱毒是一回事,能幫助解除別人身上的蠱毒,就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個忙,他即使很有心,也沒法去幫。
“真真嬸,走,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畢竟古稀長老對他們還算不錯,王倫想着還是進去安慰老人家一番吧,古稀長老老淚縱橫的悽苦模樣,讓王倫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剛進去,就看到之前在房間中的幾個人,都退了出來,王倫和柳真真和這些人錯身而過,進入了房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