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宗渾身上下散發出極其少見的王者之色,實際上這些年大山宗一直把自己當做島國江湖的最高掌控者。
他覺得這些年過來,所有人都會把他當成王。
然而連老千騰都已經加入到暗黑流的情況下眼前的母女倆竟然對他如此無禮,如此把他不放在眼裡,這讓他無法容忍,已經突破了他的底線。
如果下一秒老千騰再不來,那麼他真要動手了。
房門再次被打開,又老又矮又瘦的老千騰終於進來了,看起來比幸子年長許多,誇張一點說他是幸子的父親,真一的爺爺,都有人相信。
他咳嗽着,看起來身體也不怎麼好。
大山宗昂然而立,倒背雙手,他不說話,他要看看老千騰到底要如何處理。
老千騰的名字有五六個,反正改來改去,所以外面的人乾脆喊他奈川千騰,但實際上他現在叫做千騰尊。
千騰尊臉上沒有笑容,十分嚴肅,“幸子,你不是在山裡靜修麼,出來做什麼?真一,誰給你的膽子跟大山武士對抗?你們兩個,還不趕快給大山武士賠罪!”
幸子看看千騰,千騰看看幸子,兩人都沒什麼反應。兩人對千騰尊都不感冒,平常也沒什麼聯繫,更不要說感情了。
她們沒有想到千騰尊會突然半路殺出來,本來她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讓他在家裡經營家族生意就可以,江湖之事她們母女處理。
他爲什麼還出來?
違背自己剛剛許下的諾言?
兩人沒說話的意思是繼續觀察,看看千騰尊這個千年窩在家裡的老頭到底要幹什麼。
誰知千騰尊竟然從懷裡拿出千騰忍者家族的白蛇短刀,“還不跪下認罪,否則家法處置。”
這下子鬧笑話了,千騰尊開始玩大的,島國忍者家族家教森嚴,作爲家主的千騰尊甚至可以直接用白蛇短刀殺人。
哪怕對面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只要違背了忍者家規,就必須家法處置。
幸子又看看千騰,千騰又看看幸子,無論如何她們都不可能當着大山宗的面跟千騰尊翻臉,她們看起來只有賠罪認錯這一條路了。
突然房門再次拉開,這次進來的是戴着骷髏面具的殺手。
影子。
k的影子。
所有人都是一驚,這種時候影子絕不應該出現,不管她如何厲害基本上也是有去無回。
而影子不是來殺人也不是來打架的,她是來傳遞情報的,“k說,如果有必要他會讓青子公主過來跟大山武士說清楚一些事情。”
“k現在是青子公主正式拜師的壽司老師。”
這算什麼狗屁理由?
千騰瞬間迷醉,幸子的嘴角則閃過一絲微笑,一絲幽深的微笑。因爲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手段來解決這種棘手的難題纔是正道。
影子說完就堵在門口,看着眼前的四人,意思是等一個回話,否則不會走,而且除了她誰也進不來了。
大山宗看了千騰尊一眼,千騰尊看了大山宗一眼,手裡握着白蛇短刀一步步接近影子,“混蛋,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裡?”
“給你10秒鐘離開,否則殺無赦!”
幸子已經笑呵呵走了過來,“夫君,這樣不好,如今k先生是青子公主的座上賓和老師,如果有人想要傷害青子公主的朋友和老師恐怕不合適。我和真一本來的想法也很簡單,青子公主的老師在我們奈川島,那麼我們不說隆重招待至少也要保證他的安全爲好。”
“大山武士是如今島國江湖的執掌者,我和真一沒有任何理由跟他作對,一旦k離開奈川島,那麼大山武士和暗黑流就是立刻把他大卸八塊扔去喂狗也再與我們母女無關。”
“夫君,我這也是爲千騰忍者家族的前途和安危考慮。”
幸子話說的很客氣,並沒有跟千騰尊一般計較,青子不單單是公主那麼簡單,還很有可能會成爲島國曆史上第一個真正的女地皇。
所以如今黑白灰三道誰都要對着青子客客氣氣。
千騰尊緩緩收起白蛇短刀,緩緩來到大山宗跟前,一恭到底,“萬分抱歉,我替自己的妻兒向大山武士賠罪,請原諒她們的無理,回去以後我一定嚴加管教,拜託了!”
大山宗還能說什麼?
半路殺出一個影子,帶來的卻是青子公主的口信,這算什麼?難道堂堂暗黑流就眼睜睜看着k在奈川島爲所欲爲?就眼睜睜看着他成功迷惑和控制單純善良的青子公主?
不,絕不能這樣。
可是眼前的情況他再計較也沒必要了,畢竟千騰尊以後還有大用,現在他暗黑流長老會長老的身份不宜暴露。
所以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這是最好的臺階,也是最好離開的方式。
他走影子也轉身消失,小酒館裡只剩下千騰尊幸子真一一家人,千騰尊沒有離開而是來到吧檯坐下,對着裡面喊道。
“阿冬,上酒!”
阿冬是小酒館的老闆,其實是千騰尊的人,當然這個秘密連幸子和真一都不知道。阿冬早已經躲了出去,聽見喊聲馬上出來,直接拿出千騰尊存在這的威士忌。
千騰尊親自倒酒,給幸子和真一分別倒滿。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以後你們要做什麼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也不能太過分,知道了麼。”千騰尊舉杯,自己一口乾掉。
幸子喝了兩口,真一沒有動。
真一必須嚴格防備千騰尊,因爲在剛纔千騰尊出現的一剎那,她突然覺得他看向她的眼神跟過去大爲不同,雖然他隱藏的很好,可是她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
哼,如果千騰尊知道了她是周大斌和幸子的女兒,那麼他手裡的白蛇短刀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刺入她的心臟割破她的喉嚨。
不管酒裡有毒沒毒,她都不會喝。
好在她平常也是這個樣子,所以也不至於過於突兀。
“真一,你怎麼了?你回來有一段了,卻只回道場看過父親一次。你對父親有什麼意見麼?”千騰尊的語氣並不好,他以前從不這樣,以前他在家裡雖然是家主,但是基本不會發聲,母女倆都是我行我素。
他突然如此反常,母女倆開始預感到不祥的後果。
幸子又喝了兩口威士忌,“夫君,你這是怎麼了?一向都是你不願意參與江湖之事,不願意出頭,我們母女才被迫拋頭露面,而且我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山裡清修,不問世事。你是想要重出江湖麼?如果是你只要和我們母女說一聲,我們自然不會反對。”
千騰尊起身走了,什麼都沒說,他如果說什麼狠話,禁止他們再跟k往來,禁止真一再去龍國,甚至禁止她們再參與島國江湖之事還好。
他什麼都沒說就走了,恰恰證明他和母女倆的矛盾已經大到不可調和。
一場奈川島內部的暴風雨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