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飛往深海的飛機,最後一班,晚上7點起飛,天氣很好,一切都很正常。
唐易和周傲肩並肩坐在一起,這次唐易終於體會到了頭等艙的奢華味道,他長這麼大做過很多奢侈的事,但是沒坐過頭等艙,當然不是他坐不起,而是他不屑去坐。
他對於吃穿頗有講究,食材要最好最新鮮的,材料要最上乘的,衣服要純手工的,但是他對於交通工具沒什麼興趣。
這點跟他的性格有關,他是那種動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是那種停下來就要好好享受生活和美女的傢伙。
所以他滿眼都是好奇,抑制不住的興奮,自己不花錢就可以坐頭等艙,這感覺真的不賴。怪不得那些有錢人一定要坐在這裡才行,這座椅,這視野,就連空姐都足足提高了一個檔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頭等艙的空姐上圍更大,裙子更短。
他看哪裡都是好奇,看哪裡都是驚喜,而且還有免費紅酒可以喝。於是他一杯接着一杯已經喝了7杯,周傲根本假裝不認識她,帶上眼罩直接睡覺,否則她不敢保證自己不被這傢伙氣死。
其實她很清楚唐易根本沒喝多少酒,而且喝的還是紅酒,紅酒酒精度纔多少?結果這傢伙喝的最少醉的最快,在校長廳的椅子上足足昏睡了一個下午不說,醒了還堅決拒絕酒後駕車。
而她根本從他身上就聞不到一點酒味。
她當時很想問問,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規矩了?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反正坐飛機也是臨時決定,不會有人知道的,就連鄭新魚也不知道,而且她對鄭新魚的感覺還是沒有變,他有所隱瞞,但是絕不會對她不利。
“小姐,衛生間在哪?酒喝多,尿急!”唐易叫到第13杯紅酒以後終於忍不住了,捂着圓鼓鼓的肚子開始找衛生間。
空姐看他的眼神初看很客氣,細看想殺人,她面帶微笑輕輕彎下身子,擡手一指,“那邊就是,不過現在裡面有客人,請您稍等一下。”
唐易一聽就急了,“怎麼?頭等艙就一個廁所麼?這也太不像話了,難道我一個大活人要被尿憋死?喊你們機長掉頭,老子不坐了!”
旁邊剛要睡着的周傲立刻被他的大嗓門驚醒,她突然覺得這個說辭很熟悉,立刻一腦門子黑線。她跟這傢伙第一次見面不就是這種情形麼?這傢伙就是一個無知無畏的土豹子,沒想到在她身邊呆了兩個月居然一點改變都沒有。
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麼說都是客氣的,更合適的說法應該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們現在的行蹤是嚴格保密的,越低調越好,即便臨時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可好,自己一上飛機喝起人家的免費紅酒就沒完了,他現在是在耍酒瘋麼?
可是越是這時候她越是不能露面,越是要裝作不認識他,否則一定會引火燒身的。所以她擡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毯子,側過身,繼續繼續裝睡。
“一共有兩個,只是很不巧現在裡面都有人,如果先生你很急的話我可以帶您去商務艙那邊去解決,您看行麼?”空姐的儀態保持的不錯,不過很顯然她已經在自己腦海裡把這傢伙划進了黑名單。
“不行,那怎麼行?我坐的可是頭等艙,撒尿當然也要在頭等艙,做頭等艙的人怎麼能去商務艙撒尿呢?如果我想在商務艙撒尿,那我爲什麼多花那麼多錢坐頭等艙呢?總之,你立刻把廁所清空,我要進去,否則,我就地解決!”
說着唐易竟然真的站起身,雙手往腰間使勁,那意思真的很像就地解決!
頭等艙有的人素質高,有的人素質一樣低,所以大家全都圍攏過來看熱鬧。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年輕人,要不我扶着你去那邊的衛生間吧。”
“別啊,別啊,哥們,就地解決啊,坐個頭等艙廁所問題都沒法解決這叫什麼頭等艙啊,是吧?”
“是啊,作爲消費者我們應該堅決維權的,我支持你,我會給你現場錄像,當作證據,開始吧!”
唐易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竟然一臉的不好意思,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在耍酒瘋而是在走嘎那的紅地毯。
他十分滿足的衝着大家揮手,“大家不要亂,不要亂,我們都是有素質有文化的人,對吧?我在蒙特卡洛的小學老師曾經這樣跟我說過,你要是不三年級就輟學,以後一定能成爲下一個比爾蓋茨!”
“我當時就不願意了,我說蓋茨算啥?以後我天天坐頭等艙,比他牛逼,哈哈!”
他已經徹底瘋了,不是耍酒瘋而是徹底瘋了,因此空姐的臉都青了,她緩緩站起身,“這位先生,我現在就幫您去催促一下,但是如果裡面的乘客的確不方便的話,還請你理解我們的難處,去商務艙上衛生間並不會降低您的身份的。”
唐易沒好氣的看了人家一眼,“不用蒙我,去商務艙上廁所就是大大降低我的身份,我給你50秒,50秒廁所不空我只能就地解決,我忍不住了,到時候解決完還得麻煩你幫我清理,因爲你們免費的紅酒也應該限定數量的,否則很容易引誘我們善良的乘客喝多!”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文明人,斯文人,高大上的人,坐下坐下吧,我也得坐下,不然真特麼憋不住了,我的腎啊!”
唐易終於重新坐下,這時候周傲才終於有機會跟他小聲說句話,“你這是要作死麼?”
唐易卻扭過頭,捏住她粉嫩的小臉蛋,“小妞,別惹我,否則吐你一身!”說完竟然真的一陣乾嘔,看的旁邊人都噁心的想吐。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個嘈雜混亂的間隙唐易卻貼着周傲的耳朵小聲說道,“右邊的衛生間有貓膩,小心點,準備好跳機吧。”
周傲聽了心裡立刻一冷,唐易的表情絕不似作僞,可是他們倆坐這趟航班是嚴格保密的,他們6點纔到機場臨時買的票。
難道真有人如此神通廣大,她無論去哪無論做什麼都能算在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