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對着唐易笑了笑,然後閉口,開始自己給自己祈禱。
很安詳,安靜的等待着自己死亡的到來。
唐易當然也不爲所動,唐易也絕不會在這種時候妥協。這個世界上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所以他蹲在瀛姬面前,“殺死你可以讓鬼醜知道我的分量,可以讓他的心疼,這就是我的目的。”
“千藤真一,如果你還有話帶給你母親,可以留下來。我本來就是讓那個人把你帶回來要你的命,不管你是否承認你的身份和秘密,對我來說你都只是一顆棋子而已,一顆讓鬼醜真正疼的棋子。”
“我還知道你一直在秘密調查鬼醜的幾個子女,而且你成果斐然,鬼醜一共八個子女,四個兒子四個女兒,狸貓最推崇的跟鬼醜最像的是17歲的馬里奧,對麼?所以你就對馬里奧下了毒,而且你下毒的方式很特別,你是在一個女人的體內下毒,然後讓馬里奧在人生的高端不知不覺的中毒,並且這種毒半年後纔會發作。”
“我叫你一吧,這樣簡單方便。其實我們有着共同的目的,你的目的是藉助鬼醜的勢力消滅瀛島其餘八個江湖貴族,從此隱賀部族一同贏到江湖,最後你會親手殺死鬼醜,要用他的血來祭奠你內心高傲的靈魂。”
瀛姬緩緩閉上眼睛,努力呼吸,被十公斤的啞鈴掛在脖子上多痛苦多難受,只有經受的人才最清楚。在旁邊看着的人覺得並不殘忍,而這正是唐易真正殘忍的地方。
一萬個人將她這樣的女人抓起來,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會迫不及待的先得到她的身子,極少數變態會折磨她會對她用刑,可是絕不會像唐易這樣直接殺死她。
看似溫柔的方法卻最殺人。
她終於認清楚一件事,其實她早已經認清了,在自己第一次昏死之前就認清了,唐易會讀心術,她腦子裡想什麼他完全清楚,所以在他跟前她根本無所遁形。所以她咬了自己的舌頭加速了自己昏迷,卻沒想到唐易根本不允許她昏迷,立刻刺激她的死穴強行讓她清醒過來。並且刺激死穴的後果是她現在體內的真氣混亂,不敢輕易妄動。
這一步一步都是唐易給她設置的圈套。但是她發現的太晚了,因爲她擁有七成心力的時候還可以完全控制自己頭腦所想,可是現在她根本無法控制,她太虛弱,她要死了,腦子裡會忍不住出現一些自己家鄉和自己抱負的影響和意念。唐易要的就是這個,看的就是這個。
唐易現在就像是一個吸血鬼,她明知道這個魔鬼正在一點一點把自己體內的鮮血吸乾,卻毫無辦法,別說反抗,就是屏蔽自己的心靈都做不到。她從小到大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刑罰,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挫敗,這一次她真的敗了。不管剛纔唐易是不是嚇唬她,但是他說的對。
他親手殺死她,鬼醜會疼,而且一定會很疼,鬼醜現在對她這個人和她身體的依賴比任何時候都要嚴重。鬼醜不能沒有她,如果唐易還回去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麼鬼醜一定會發瘋的,一定會大舉發兵。可是那時候唐易就有了機會,最佳刺殺的機會,如果那時候眼前這個人集合他所有的精銳力量對鬼醜致命一擊,鹿死誰手真不好說了。即便鬼醜沒死也要脫層皮,即便他沒死也要付出足夠大的代價。
這個代價可能會就此打破整個世界江湖三足鼎立的格局,那兩大強者會趁機聯合吞併聯合收割。眼前的唐易不在乎亞洲江湖的混亂,越混亂他才越有機會。這點他跟絕大部分人都不同,這個年輕人太特別了,太可怕了,可怕到明明是以卵擊石的一次刺殺一次自不量力的綁架,弄不好卻可以改變世界格局。
這樣的人在亞洲除了鬼醜,他是第二個,而且他還這麼年輕,眼睛這麼明亮。
“你好卑鄙。”瀛姬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儘管她努力控制,都沒用,她這次真的要死了。
“卑鄙?不,我很仁慈,你即便死了,到了陰曹地府也要感謝我的仁慈,因爲我給你留了全屍,因爲我沒有在你死之前對你的身體進行侵犯和褻瀆,因爲我認識你的母親,所以給你作爲一個人最後的尊重。”
“我不是憐香惜玉,我是你母親的舊人。”
唐易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他站起身,來到窗前,外面夜色正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雪,唐易一愣,隨後走回來給馬上要死去的瀛姬轉了一個圈,“下雪了,看看吧,你的老家四島此時也該下雪了,那裡的雪景和溫泉是最好的。雖然我一向看不上瀛島這種小地方,但是對於那裡的美人,雪景,溫泉卻情有獨鍾。”
“你的母親很年輕,她十四歲就跟了你父親,十六歲就生了你,所以現在她看起來跟你就像是姐妹一般。你覺得我在說謊是麼?看看吧,這是你母親剛發過來的照片,四島剛剛下了一場大雪,淹沒了她的膝蓋。”
唐易說着拿出自己的手機,一個身穿漢服的高挑美人,站在皚皚白雪之中,打着一把紙油傘,黃色的,鵝黃色的,跟漫天漫野的白色雪花比較起來,格外動人。
可是立在雪中的那個年輕婦人卻更加豔麗多姿,看起來跟眼前的瀛姬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比瀛姬多了一份成熟淡然的氣質,彷彿獨立於整個世俗之外。
瀛姬的眼睛睜的很大很大,她不可置信的開始發力開始掙扎。或者說不是掙扎,她在這種時候仍然有力量很輕鬆的擡起雙手甩掉上面的啞鈴,然後再一擡手摘掉自己脖子上的啞鈴。
接下來的一幕才精彩,她像一個體操運動員一樣,身體反向向後高高升起,她居然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個u字形,擡手解開綁在腳上的繩子。
最後輕鬆落地,雖然她的脖子上胳膊上有着深深的青紫繩子的痕跡,但是她整個人看起來卻什麼事都沒有,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她輕輕坐到白色的大牀上,側頭看外面的雪花,悠悠道,“你個混搭,你早說你是那個人,我何必受這麼多苦!”
這一次不再是流利的英文,而是地道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