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一趟航班,很普通的經濟艙。
影子坐在靠窗子的位置,上飛機她沒辦法戴面具,戴面具過不了安檢,她身邊坐着唐易。平常時候影子也喜歡船黑色衣服,戴着黑色棒球帽。
很少有人戴黑色棒球帽,唐易之前甚至不知道還有這個顏色。
這女人走到哪都一身黑,再配上一個黑墨鏡,誰看見都會多看一眼,一開始以爲是明星,再一看大部分人都覺得她是去奔喪。
唐易也是迷醉了。
唐易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太正常,現在好了,跟這奔喪的女人相比他太正常了,正常的都跟正常人一樣了。影子不說話,帽沿壓的很低,也不看外面,小窗的遮陽板從開始就關着。
也不知道她是低着頭睡覺還是低着頭防禦。
唐易跟空姐要了一杯白水,航班上沒有蘇打水提供,而且他這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高檔的有錢人物。這一次他沒有讓影子單獨行動,而是跟她一起重回蒙卡。
影子聽到他的決定堅決反對,理由是,她要在賭場賭錢根本沒時間保護他照顧他。
唐易怎麼會聽?
他纔是boss,而且他要是不去影子即便真的贏回4000萬即便真的能拿回來也會付出沉重或者慘烈的代價,他不會允許這種非戰鬥減員。
既然影子已經開了這個頭,那加上他一個就好了,兩個人出手總比一個人出手要好很多。他以前整天守着蒙卡賭場還從未玩次狠的,這次機會來了,他腦子裡早做好了計劃。
只是影子根本不知道而已。
他沒有采取私人飛機直達,私人飛機看起來高大上實際上卻很麻煩,其實更容易暴漏目標,索性還是經濟艙飛來飛去來的束縛。
雖然現在唐易身份暴露,不過知道他就是龍魄的還是沒幾個,知道的那幾個人也不會滿世界宣傳,這是江湖的基本規矩,況且誰敢到處亂嚷嚷這件事就是與整個龍刺爲敵。
即便是藍手組的塞榪也不會活夠了沒事跟整個龍刺爲敵,龍刺在殺手界不是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甚至只被排在第五,但是這個排名很多人都認爲十分扯淡。
龍刺無論從殺手速度數量整體戰力還是從接單的成功力和在江湖之上武林之中的影響都遠遠不是第五的位置。當然譚瘸子從來不承認龍刺是殺手組織,他一直都強調龍刺是僱傭兵組織,光明真大的。
所以唐易仍然可以自由行動,自由使用自己的護照和名字,他沒有造假身份的習慣,也許以後這是必不可少的手法,但至少現在他不需要。
飛機開始顛簸,廣播說遇到了強氣流,唐易還在喝水,他已經要了第五杯。在影子看來他要的根本不是水,而是每次趁着要水的機會去摸人家空姐的手。
反正即便不是如此影子也這樣認爲,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所以她立刻厭惡的向裡面靠攏,儘量遠離這個不要臉的傢伙。這傢伙有病,變態!
他身邊沒女人麼?
再說那個空姐的長相和身材她真的不敢恭維。
突然前方出現騷動,緊接着就衝出四個手裡拿着黑洞洞手槍的劫匪控制了飛機,事情的變化遠出乎他們的預料。所有人都嚇壞了,乘客越是害怕劫匪越是囂張。
“都別動,都別動,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現金,銀行卡,首飾全都拿出來,自己拿出來!”
“不然立刻送你們上西天!”
“快點,快點!”
這是一架波音747機型,並不先進,這種飛機上也不會有什麼大富豪什麼的。這幾個劫匪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就是爲了搶劫?這一飛機能搶多少錢?
唐易穩如泰山一邊喝水一邊自言自語,“唉,如今這個行業真是人才凋零,這種智商爲負數的都出來搶劫了?”
影子實在忍不下去了,終於發聲,十分冷漠,“明顯是衝着你來的,你腦袋被驢踢了麼!”
說着影子就要衝上去解決戰鬥,誰知突然覺得手上一熱,唐易這傢伙居然大大方方的用右手按住了她的左手,他的手又大又溫暖,即便有些粗糙也仍然讓人覺得十分有安全感。
當然這是之前別的女人們的感受,影子的第一感受就是噁心,要殺人,因爲那隻磨爪剛剛反覆摸過那個肥碩空姐肥碩的大手!
“放開!”
影子發出最後警告。唐易會放開?當然不會,他咧嘴一笑,“你別自作多情,這些人到底是奔着誰來的還不一定呢。沒人知道我的行蹤,除非你背叛我,否則這些人就不是針對我來的。你難道看不出這些人計劃的很周詳麼?所謂搶劫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影子深呼吸,微皺眉頭,憤怒的甩掉唐易的大手,她也有潔癖,她怎麼受得了被一個男人這麼撫摸?但是她卻驚奇的發現,鬱悶的發現,她雖然覺得噁心,卻沒覺得髒。
這不正常,她這是怎麼了?
難道她已經被這個混蛋氣糊塗了?
不就是4000萬麼?
這混蛋非要跟着來麼?早知道她就該自己行動,不管她是去贏還是去搶還是替人殺人,她拿回4000萬就是,只要這個混蛋不要跟着她就好!
可她爲什麼不覺得他髒?
也不覺得他身上有異味?
這個時候其中一個劫匪已經凶神惡煞一般來到他們跟前,立刻發現了這兩人不對勁,別人都慌亂的不行,都紛紛拿出錢包手錶首飾爲了保命高度配合,這倆人可好,根本無動於衷,別說緊張恐懼,連害怕的意思都沒有,非但不害怕臉上還都帶着十足的鄙夷的氣息。
“喂,你們兩個,給老子站起來,把值錢的東西快點拿出來,不然一槍打死你們!”
劫匪說着一把拎起唐易的衣領,這是他本來的計劃,實際上他根本連唐易的一個邊都沒沾到,唐易很輕鬆的就躲了過去,然後反而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輕鬆隨意的就將槍躲了過去,輕鬆隨意的就頂在他的腰眼之上。
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兄弟,該幹什麼改什麼去,你不招惹我我不殺你,你們再敢過來打擾,別怪我出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