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展步的話,關馨一愣,什麼叫不能進屋的傘啊,難道說買了傘要丟在房子外面嗎?
而那老頭本來堆滿笑容的臉上則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仔細盯着展步看了兩眼,然後哼了一聲:“沒有!”
“沒有?”展步看這老頭的表情就知道,這老頭肯定明白自己指的是什麼傘,凡是現在還堅持做手工傘的人,特別是這種上了歲數的人,肯定會製作這種傘。
而即便是到了現代,不少人也肯定或多或少的聽說過一些關於傘的忌諱,例如在臥室不要隨意的張開傘之類,其實都與這種傘有些或多或少的關係,不過大多數人都有誤解,並不是所有的傘都不可以在臥室打開,只有一種特定的油紙傘不僅僅不能在臥室打開,而且還不能帶進屋門。
這種油紙傘叫做陰傘,與一般泛黃的油傘不同,這種傘是一種黑色的油布做成的傘,可以通靈,不能隨意帶進屋,更不能隨意在臥室打開。
這種傘的來源很獨特,傳聞中,在戰爭年代,某一座大城死了不少人,當時大街小巷全是無處可去的冤魂,人就算白天走在路上,也總是撞見鬼怪,鬼怪擾人,有時候會遮住行人的眼睛,輕則讓人撞牆碰壁,重則把人引到附近的深井裡面,讓人橫死。
後來一個制傘人就想了一個辦法,做出一把奇異的傘,人只要打開傘,鬼就察覺不到打傘人的陽氣,不會禍害路人。
但是這種傘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更加容易招惹陰靈,鬼是不會禍害打傘人了,但是卻特別喜歡跟着這種傘移動,如果傘合上的話,一些髒東西會悄悄藏在傘裡面,所以打傘人容易把鬼帶回家。
於是這種傘一般用完了之後,不會帶入臥室,而是直接放在門口。如果有人不小心把傘帶到了臥室,並且張開傘,則會把髒東西給放出來,到時候家裡就會鬧鬼。所以說,這種傘就是那種不能在臥室打開的黑傘。
而這老頭聽到展步說要這種傘,神情中明顯透露着不耐煩,對展步揮揮手:“年輕人別玩什麼鬼啊怪啊的遊戲,有些東西不是你們可以招惹的,要懂敬畏,你沒聽說過麼,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玩筆仙碟仙,結果幾個大學生相繼死去,所以種靈異的遊戲離遠一點!”
展步聽到這話頓時明白這老者是誤會自己了,以爲自己像是那些無聊的年輕人一樣,想用這種招陰的傘玩一些驚險刺激的靈異遊戲。
於是展步摸了摸鼻子:“老丈,您別誤會,我買這東西的確是有用,絕對不是玩那些無聊的遊戲!”
聽到展步這麼說,老者再仔細看了展步一眼,其實展步給老者的印象不錯,展步身上有種很特別的自信,不像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無聊人。
於是這老者狐疑道:“不是玩那種無聊遊戲,你要這種傘做什麼?”
展步正色說道:“其實我們是需要抓一個鬼,家裡有一個長輩被鬼纏上了,陰魂不散,可是生人只要接近,這鬼就藏起來,所以我們需要這種傘!”
“這世上沒有鬼!”老頭哼了一聲。
“您就別試探我了!”展步苦笑一聲說着,接着展步看了看傘店的佈局,目光忽然落到一把白花傘上:“老丈,您看那把傘,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嘿嘿,那裡面就有一個女鬼!”
聽到展步這麼說,這老頭叼着菸斗直接愣住了,然後不可思議的看着展步:“你是風水師?”
展步點點頭:“沒錯,否則的話,你覺得一般年輕人,有幾個知道這傘可以招陰的?”
老頭不再多說什麼,他之所以一開始不想把傘賣給展步,是因爲現在許多腦子缺根筋的年輕人爲了尋刺激,會玩一些靈異遊戲,結果不少人真的發生了意外,他可不想因爲有人從自己這裡買傘回去,結果發生什麼事故。
此時看到展步一眼就看清楚自己牆壁上一把紙傘的玄機,他就不再擔心,因爲能夠這麼短時間就能察覺到這把傘玄機的人太少了,一般的風水師根本就察覺不到,就算是經常來他店裡採購的一個大和尚,都只是覺得這把傘有些古怪,卻拿不準而已。
這就說明,展步的眼力非常高,所以這老頭自然沒有再推脫的道理,於是他說道:“好吧好吧,不就是傘麼,要多少?我告訴你,我這傘的價格可不便宜!”
走出傘店,關馨的手裡抱了五把傘,足足花了兩千塊錢,關馨一陣肉疼,要知道買這些東西展步可一分錢不花,讓關馨記在宋瓊賬上,自然要關馨先把錢給墊付了。
而展步則嘿嘿一笑,這價格還算公道,十年來一次價都沒漲,真是良心價!
關馨此時還一陣雲裡霧裡,不明白這些傘的作用,不過既然展步執意要買,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本來關馨以爲展步會去再買些黃表或者高香之類的東西,卻想不到展步並沒有再去這些店面,而是直接返回了醫院,將一把傘打開了放在了病房的一個角落裡,並且叮囑護士和宋瓊,千萬不要把傘給合上。
關馨此時有些不明所以,展步買傘的時候,明明說的是不能在臥室打開的傘,怎麼到了病房裡,反倒是把傘打開放在一個角落?
之後展步也沒有解釋,而是直接帶着關馨反悔了酒店睡大覺,等待晚上的到來。
入夜,展步、關馨、宋瓊還有小護士都在前臺大眼瞪小眼。這小護士名叫楊曉月,幾個人裡面數她精神頭好,瞪得大眼和晚上準備抓老鼠的貓一樣,炯炯有神,不時的看看值班室的掛鐘,顯得很亢奮。
雖然宋瓊很想陪牀,但是展步告訴他,如果他陪牀的話,那男鬼聞到生人的氣息,肯定不敢接近,萬一驚動了這男鬼,好多天不露面都很正常,如果這樣的話,就要做拉鋸戰了,那種結果誰也不想看到。
於是宋瓊只能作罷,眼神也總是往走廊飄去,顯然也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