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了唐雲的顧慮和擔憂來,顧雨農趕緊說道,“兄弟,你也不必爲厲風的事情擔心,連雲宗雖然號稱天下六大門派之一,不過收徒極廣極雜,更多的時候是爲了斂財才廣開門庭去收徒的,所以,厲風這種弟子,在門派之中只不過就是小角色而已,甚至根本就不算連雲宗的核心弟子,連雲宗應該不會爲這種小角色出頭的。”不過,他的語氣也有些不太確定,畢竟,厲風的實力在那裡擱着呢,不到三十歲,已經入境了,就算不是內門弟子,但在外門弟子裡應該也是有些地位的。
“但願你這不是安慰。”唐雲籲出口悶氣道,隨後擺了擺手,“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做都做了,還怕個毛?真要出事,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就是了。”
“兄弟豪氣干雲,老哥佩服!”顧雨農向着豎起了大拇指,真心讚道。
“拉倒吧,不這麼說還能怎麼樣?”剛纔還豪氣干雲的唐雲一張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咧嘴無道,也讓顧雨農倒是十分好笑,這小子變臉變得還真快。
“無論如何,兄弟你都不會有事的,我堅信。”顧雨農十分肯定地道。
他這種無比肯定的語氣讓唐雲咧嘴苦笑,“大哥,你別搞盲目的個人崇拜好不好?連雲宗,那可是豪門巨派啊,隨便出來一個人物都能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捏死我,我今天晚上應該算是惹了大麻煩了,你還在這裡漫無邊際地安慰我,真是。”唐雲都有些無語了,這位老哥算不算用這種方式在變相地推脫責任?
“不,兄弟,你錯了,我可是給你算過一卦,你身上有龍氣,未來必有祥龍而伴,一定是馭龍騰天下的王者,所以,此生雖然歷經桀難,卻會逢凶化吉、一飛沖天的。”顧雨農眼神閃亮地望着唐雲,就像是個乞丐看到了一塊稀世珍寶!
“拉倒吧,大哥,我這正鬧心呢,你可別在這兒忽悠我了,接下來,你是不是要鼓勵我拉桿子起義再造一個朝廷啊?”唐雲一翻白眼兒道。
“不管兄弟是否相信,反正我是信的。因爲,我師從天龍門,學武不過是旁枝末節,真正的功夫是堪輿之術,我師傅當初也是看中我在這方面的資質,纔在遊歷天下的時候,將我收入門中,而我的天賦,也號稱是門內最高。我之所以來到花海,也是因爲當初逃出生天後,傷愈之時自算一卦,卦像顯示,東方沿海有龍騰之象,必出王者。我也是循着卦義而來,如果成爲從龍之臣,那我大仇得報就有希望了。那晚長街血戰之時,兄弟從旁仗義出手,我就心有所感,你身上龍氣強烈,大概,就是我要尋找的那位天生王者了。而今再品,兄弟確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會震驚世界的。”顧雨農神色篤定地說道,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說不出的虔誠!
“暈,要不要這麼玄幻啊?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王上,請讓我永遠跟隨您的腳步?”唐雲哭笑不得地道。這麼玄幻的情節只有玄幻小說裡纔有吧?
他就是窮吊絲一個,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做一個面團團的富家翁。當然,與好多美女滾牀單,順便再踩踩富二代官二代黑二代什麼的,也是必須的必。
至於什麼龍騰九王的王者……噢買糕的,那是什麼鬼?趕緊去見鬼!
見唐雲根本不信,顧雨農倒也識趣,只是笑笑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無論兄弟是否相信,時間終究會證明一切的,也無須我贅言。”
“別說這個了,張雲龍還有那個被廢掉了的厲風,你是怎麼處理的?”唐雲問道。
“我用門派秘法控制了張雲龍,讓他聽命於我。至於厲風,他敢向你這樣的王者,必然該死,我把他殺了。”顧雨農彈了彈指甲,好像並不在意地道。
“真殺了?”唐雲目瞪口呆。
“不殺他,他若是回去門派,也必定會攪風攪雨,留下來也是一個禍患。殺了他,才能讓他閉嘴。還有樓上見過你廢掉厲風的人,也都殺了。當然,厲風並不是死在醉星樓上的,他是死在了獨自駕車回家的路上,被一輛泥頭車撞成了肉餅。我相信,張雲龍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顧雨農輕描淡寫地說道,卻充分彰顯了狠人的本質——古往今來,成大事者,就沒有一個不狠的,跟隨成大事者的從龍之臣,只會更加的心狠手辣。
“你用什麼秘法控制了張雲龍?他居然會這麼聽你的?”唐雲張開了嘴巴,靠,比自己下毒還管用啊?
“一點兒門派的小秘術而已,必須近身才能施法,當初門派的二代弟子中,我是唯一一個學會使用的弟子。不過,這種秘法極耗精血,每施法一次,要損壽一年,所以,這種秘法我也不敢輕易去用。”顧雨農笑笑說道,不過並沒有透露那秘法是什麼,也讓唐雲有些小失望,但事涉人家門派的秘密,他也不好多問。
皺起了眉頭,抓住了他的脈門一摸,果然,顧雨農現在脈像極亂,分明就是損耗過度的表現,生命氣息略有些微弱,所言非虛。
“顧大哥,謝謝你。”唐雲心頭感動,不禁輕聲說道。
雖然顧雨農這個辦法只能瞞得一時,如果連雲宗想查的話,依舊能查得清楚,但顧雨農這番苦心還是讓唐雲很是感動,他是真心在爲自己着想去擦屁股了。
“兄弟,弄反了,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纔對。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現在已經死得通透了,更何況報仇與否?”顧雨農搖了搖頭,望着唐雲,真誠地說道。
“行了,咱倆也別謝來謝去的,現在我們就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活就一起活,死就一起死吧。”唐雲自嘲地笑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坐下來,我看看你過去的傷還有沒有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