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謝牛二哥,兄弟真心受教了。唐雲知道這是牛中元發自肺腑的警示,所以,也真心實意地感謝道。
“來來來,我們先喝個和頭酒,再說其他。”牛中元就笑道,見牛廣元虎着臉不舉杯,在桌子下面狠踢了他一腳,牛廣元這纔不情願地舉起了杯子,三個杯子在空中一碰,都是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杯,酒意上涌,原本比較尷尬緊張的氛圍倒是緩和了不少,男人嘛,都是這樣,再大的仇怨,只要不是真的過不去的那種,向來都是酒杯一端,把心放寬,沒有恩怨了。
“小子,你這是什麼毒功?我平生見過無數毒功,卻沒有幾個像你這樣厲害的,連我這般的境界想驅除都很難。”牛廣元把杯子一摞,帶着幾分好奇地問道。
“你境界很高麼?”唐雲一翻白眼兒道。
“起碼比你高。”牛廣元瞪他一眼道。
“你多大年紀了,我纔多大?差了二十多歲呢,還好意思跟我比?”唐雲嘴不饒人。
“我說,二位,你們這麼掐下去有意思麼?”牛中元見情況不對,趕緊打圓場。
“這小子今天打了我的人,涮了我的面子,我還沒找他的麻煩呢。”牛廣元就緊盯着唐雲,咻咻地喘着粗氣道。
“拜託,老牛,你這句話說得不地道吧?人家警局的一個大妞正常執行公務,你們神牛幫鄭奇峰的兒子鄭浩酒駕帶毒駕,被查着了,居然還要撞死人家,要不是我當時出手,就已經把人家大妞給撞死了。
這還不算,鄭浩仗着家裡有錢有勢的,從警局出來了不算,還硬要約人家大妞出來,還帶了你們神牛幫幾十個小弟壯場面,非要把人家大妞給禍害了,要不是當時我到了現場,恐怕現在翠雲河裡又要多了一具含悲而死的女屍了。
我割了那小子的兩隻耳朵,也算是略施薄懲罷了。
可那小子不知道進退,回去找了他老爸,他老爸鄭奇峰居然還派了個修行者,跑到人家大妞家裡去鬧,還要把我抓走弄死。要不是我還會點兒功夫,恐怕現在都沒有機會跟你在這裡擺酒講數了,你還好意思說?
我就納了悶了,牛老大,咱們是混江湖的,是黑社會不假,但咱們起碼得講點兒江湖道義吧?怎麼什麼爛事都幹?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算他孃的什麼狗屁倒竈的破事兒啊?還講不講點規矩,還講不講點正氣了?混江湖,也不是這麼個混法兒吧?”
一說到這個,唐雲就無比地來氣,怒罵聲聲地道,把牛廣元損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有個地縫兒鑽進去。
“大哥,這好像不像你的爲人和你的幫派行事風格啊?你不曾經跟我誇口說過,說你的幫派一不欺行霸市,二不欺凌弱小,三不沾黃賭毒麼?這樣的事情,可是有違咱們樑家家臣的行事風格啊。”牛中元皺起了眉頭,神色也有些嚴肅了起來。
不過看上去,好像他纔是大哥,牛廣元是老二一樣,看起來,平素裡這個弟弟應該是威嚴更甚。
“你,你說的這些情況,跟我所知道的並不相符。”牛廣元面紅耳赤,強自分辯道。
“那你聽到的是什麼情況?”唐雲哼了一聲問道,不過心下間倒是有些奇怪,看起來,這位大佬好像對幫會並不是十分太上心啊,要不然也不會御下不嚴,對於鄭奇峰這樣的人所作所爲都不瞭解?
要是真像他描述的理想中的幫會那樣,怎麼神牛幫在社會上會有那樣的惡名呢?看一看當初羅詩詩一聽說神牛幫的事情就嚇得魂不符體的樣子就知道了。
“我聽身邊的人說,老鄭的兒子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卻不料在追人家的過程中,被那個女孩子的另外一個追求者報復,不但仗着是修行者把他和一羣小弟揍了一頓,還割掉了他的兩隻耳朵,而下午你們唐門的顧雨農又給我打電話,跟你說的倒是一樣,所以,我也是心生疑惑,想當面跟你對質一下。
恰好,中元下午也過來了,聽說了這件事情,就說要找你敘敘舊,所以我們兩個人就一起來了。”牛廣元眼帶疑惑地道。
“鄭奇峰這個老小子還真是會說啊,居然把強搶民女說成了是喜歡追求,把略施薄懲說成了爭風吃醋,他媽的,真是人的嘴兩張皮啊。不過我說老牛,你對你們幫會的管控還真是完蛋透頂,你知不知道你們神牛幫現在在社會上是什麼風評?”唐雲氣極反笑,一拍桌子指着牛廣元質問道。
“我的神牛幫怎麼了?在社會都是好評如潮的,我的下屬都說神牛幫現在是社會上最正義的幫會,我們捐助建過希望小學,還幫扶過不少貧困戶,還救濟過很多需要救濟的窮人。”牛廣元強自撐着面子道,可是說起這些話來,卻是底氣不足,十分心虛。
“得得得,我不跟你在這裡硬犟,咱們用事實說話,好不好?”唐雲一口就抽乾了杯子裡的酒,站起身來就走,“走。”
“幹什麼去?”牛廣元兄弟倆個都是一愣。
“幹什麼?帶你們去看看你們神牛幫倒底是什麼貨色。”唐雲冷笑道。
“走就走,我怕你麼?”牛廣元也一口抽乾了杯子裡的酒,跟着站了起來,他就要看看是不是像唐雲所說。
牛中元倒也是閒來無事,索性也跟着兩個人一起去看熱鬧。
幾個人下樓而去,沒見到金香玉,倒是看到了那位長得跟可口可樂似的小二哥笑眯眯地站在門口,肩上搭着白毛巾,袖着手靠在門上,“幾位客官慢走,唐老闆,歡迎再來呀,我們老闆娘說,她看上你了,很喜歡你這塊小鮮肉呢。”
唐雲險些一個跟頭栽倒。
“你有福了,小子。”牛廣元此刻也是忍俊不住,大力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滾你的,我看配你這頭蠻牛纔對。”唐雲聳肩抖開了他的手,怒視了他一眼道。
幾個人上了車子去,顧雨農坐在前面,眼中帶着疑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對牛廣元卻是滿眼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