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盯着禿子的林濤,自然是不會知道售貨員在他背後偷着做的事情,不過,就算是知道了,林濤也根本不會太放在心上。
相較於對方一次次的過來找麻煩,林濤更喜歡乾淨利落的將事情一次性全部解決,這樣,你也省事,我也省事,不就是現在所一直提倡的那了什麼雙贏嗎?
“將鑽戒交出來。”
林濤衝着禿子冷聲說道。
聽到林濤的話,禿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
他的臉依舊在痛,很痛很痛的那一種,在這種疼痛的壓力下,他真的想直接將鑽戒交出來算了,但最後,禿子卻是忍住了。
這倒不是說,禿子有着多麼大多麼大的毅力,是另有原因的。
這枚鑽戒近十萬的價格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一方面則是因爲一旁看熱鬧的觀衆們。
這些看熱鬧的人們,有一部分是來商場裡面購買東西的顧客,剩下的絕大多數則是在這家商場裡面工作的員工們。
禿子是一個混混,是一個管着這邊商場的混混,他以前在這些員工心中的形象雖然談不上多麼的光輝偉岸,但好歹是凶神惡煞,能夠鎮得住他們的。
可現在呢?
他被林濤收拾的跟孫子似的慘樣就不必提了,他在這些商場員工心裡的威信也肯定是大打折扣的,要是在這時,他還交出鑽戒,證明他是一個小偷的話,恐怕禿子會威信盡失,再也鎮不住這座商場裡面的員工!
所以,不管是爲了價值近十萬的財富,還是爲了自己的面子,亦或者是今後的飯碗,這枚鑽戒,禿子他都不能交出去!
不過不能交是不能交,禿子對於林濤的攻擊還是心有餘悸的,他不敢明面上拒絕林濤,只能是咬緊了嘴脣,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看見禿子哆哆嗦嗦,始終不肯開口的模樣,林濤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
以爲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踏!”
林濤向前邁出一步,腳掌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
這聲音傳到禿子的耳中,無異於惡魔的腳步聲,他即便是做好了死不承認的準備,卻依舊無法壓制住內心的驚恐。
“刺啦,刺啦。”
衣服在地板磚上摩擦着,布條不小心被掛住繼而撕碎的聲音不斷傳來,禿子不斷的向一旁挪動着,他在儘可能的叫自己同林濤的距離遠一點,再遠一點。
或許,正是因爲太過害怕,太過驚恐的原因,以至於,禿子在這時並沒有發現,在他左手中被藏的剛好的白色圓環,正在陽光下閃爍着星星點點耀眼的光芒。
看見對方這幅害怕慫包的樣子,林濤皺了皺眉頭,對於這種傢伙他連一點出手的慾望都沒有,而就在這時,突然望見禿子手中閃爍陽光的物體,林濤頓時眼前一亮。
禿子左手裡面拿着的東西,不就是找了許久的鑽戒嗎?
看到自己找尋半天的東西總算是露出了身影,林濤笑了。
是,你的確可以選擇你不承認拿走了鑽戒,但現在鑽戒出現在你的身上,你還能作何解釋呢?
而現在,林濤所需要做的事情也變的簡單了,就是叫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看得見,鑽戒,原本就在禿子的手中!
於是,林濤動了,他宛如一道旋風般的來到禿子身前,左腳對着禿子藏有鑽戒的手掌,狠狠的踢了過去!
“咔。”
“啊!”
林濤的這一腳用的力量有些過了,禿子的左手掌直接被他踢斷,惹得禿子當即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不過,這一腳的效果也顯而易見。
原本被禿子握在手心裡,攥的緊緊的鑽戒,直接從他的手掌中飛了出來,在半空中折射着璀璨迷離的光芒。
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個本就是在關注着林濤和禿子之間的情況,這時,望見在兩人交手的地方有東西飛出,自然是第一時間將目光望了過去。
而當衆人看清飛在半空中的是一枚鑽戒後,立即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個個難以置信的望着禿子,他們記得,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之所以是會同禿子動手,就是想要叫禿子將鑽戒交出來。
他們還記得禿子當時在搖頭,臉上還帶着些許的茫然,可現在滾落到地上的鑽戒卻是那麼刺眼。
你說你不知道鑽戒在哪,你一臉茫然的搖着頭,可鑽戒爲什麼會從你的身上掉出來呢?
你既然不知道,這鑽戒爲何會在你的身上?
一時間,商場中的衆人看向禿子的目光中不禁是多了些什麼,他們望着這個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禿子,突然間醒悟了,原來,這個本應是凶神惡煞,在他們心中難以對抗的傢伙並非想象中強大,他們是可以打敗他的。
不知不覺間,禿子的貪心就爲他以後照看這片商場給埋下了禍根。
禿子也聽到了鑽戒落在地上的聲音,金屬和地面清脆的敲擊聲,即便他疼痛難忍,卻依舊是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禿子急忙扭過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當他看清鑽戒安靜的躺在地上,暴露在商場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時,他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下意識的擡起頭,向着四周望了望,當禿子接觸到商場衆人望向他有些怪異的眼神時,他愣住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最不想要發生呢個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想到自己以後威信全無,會鎮不住這片商場的工作人員,鎮不住商場的工作人員,自然就不會再有人交保護費,而保護費收不上來,完不成牛哥定的指標,他就會……
禿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外人只知道牛哥對自己的手下護短,卻不知道牛哥懲罰起人來也絲毫的不講情面。
禿子可是記得十分清楚,有一個不過是連續三個月沒有交上指標的傢伙,直接被牛哥當着所有小弟的面卸去了四肢,喂狗!
想到那一隻大高加索犬猩紅的眼神,禿子心中的恐慌驟然放大,他似乎是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看着前不久還和自己喝酒打屁的人,被剁去了四肢,在大狗的撕咬中,哀嚎着,漸漸的化作一灘血水和白骨。
“不!”
禿子發出一聲大吼,他怕極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不想要下一個被狗吃掉的人會是他,他害怕了,他驚恐了,以至於他只顧着洗脫自己不是小偷的事情,說起話來卻毫無邏輯和道理可言。
“是她,是她!”
“是她將鑽戒塞給我的,我並沒有想帶走這枚鑽戒!”
禿子聲嘶力竭的吼着,他伸出的右手隨着身體的抖動在上下晃着不停,不過手指對準的方向卻始終如一,他所指的方向正是售貨員所在的方向!
見到禿子指着自己,售貨員頓時嚇得臉上的二斤粉底“撲撲撲”的直往下掉。
“我沒有給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與我無關啊。”
見到林濤將目光望了過來,售貨員拼了命的使勁搖頭,連連說道。
“騙人!”
“你這個瘋女人給我說實話!”
對於售貨員的解釋,林濤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禿子卻是率先開口。
此時,被內心的恐懼壓倒的禿子,已經喪失了理智,他見到自己的女人竟是在這時撒謊,想要將自己摘出去,頓時怒了, 邁動着步伐向說貨源走去。
“說,說!”
“你把事實說出來!”
禿子徑直來到售貨員的身前,目光直直的盯着售貨員,凶神惡煞的吼道。
“說什麼……說啊。”
“我剛剛……說的……就是事實。”
看着近在咫尺,一臉兇狠的禿子,在說起話來,售貨員的聲音不禁變的結結巴巴。
她不敢承認,倒不是害怕被商場的衆人知道後,太過丟臉,也不是害怕林濤會對她動手,而是因爲她的身份!
她是一個售貨員,一個珠寶店鋪的售貨員,她的身份沒什麼,可這家珠寶店鋪的老闆在逐鹿卻是一名響噹噹的人物,要是叫老闆知道了她和別人合夥偷走店裡珠寶的話,然後栽贓陷害給顧客,工作沒了是小,很有可能是被弄的在逐鹿呆不下去,甚至小命玩完,纔是大啊!
畢竟,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對店鋪一定會有着很大影響,到時候迎向了店鋪的銷售業績,老闆絕對不會放過她!
而憑藉這家珠寶店鋪背後老闆的身份和人脈,絕對能夠叫售貨員在逐鹿寸步難行!
所以,售貨員在這時,是真的不能夠承認,是她偷着將鑽戒給的禿子的!
不過,暴怒中的禿子自然是不會知道售貨員心中這些想法的,而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像他們這種混混,身邊的女人只是純粹的炮友,什麼時候玩夠了就會一腳踢開!
對於一個炮友將來的生活會不會因此舉步維艱,這不是禿子應該思考的事情,他現在想做的,也是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售貨員拉下水,然後儘量將自己摘出來!
“啪!”
“臭婊子!”
“你特麼的竟然敢撒謊!”
見到售貨員還不承認,禿子直接一巴掌,狠狠的糊在了售貨員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