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領導是……”
楊定有些費解,自己在錦州市肯定不認識什麼領導,如果說是豐臺縣商務局的人找自己,不可能這麼高的規格吧。
因爲從楊定的觀察發生,這個傳話人相貌堂堂、衣裝光鮮,絕對是個有身份的人,氣場底氣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來歷,楊定在官場上也算是有一定的見識,所以知道這個人職務不會低。
能讓他來傳話,他背後的領導一定不簡單。
男子回答道,“去了楊鎮長便知道了,對吧。”
此時會場內有一名經濟學研究員正在作講話,楊定也沒再多問,站了起來,“趙雅,你在這裡等着我,要是散會了我還沒回,你給我打電話,我去一去。”
經常會碰上這種古怪的事情。
上回也是,陳濤打來電話,嚴崇喜很神秘的請自己在伯森酒店吃了頓飯,不過當時楊定並不知道嚴崇喜的身份。
這次感覺同樣是那樣的神秘,不過楊定知道,自己很快要見的領導,級別肯定比嚴崇喜高。
穿過通道,楊定走出了會場,經過一座小橋,來到了財富心大樓的主樓。
企業家座談會已經過去了一週時間,作爲主管全省經濟新上任的副省長,汪正東不能在此久呆,下週便會返回省政府開始日常工作。
今天是呆在財富心大樓的最後一天,汪正東要了一份花名冊,想看一看參會的人員明細,包括楊定那類私下組織考察的,進入會場以後都進行了登記。
於是汪正東很容易看到一個經常在他耳朵提及的名字——楊定。
仔細看了看人員的信息,豐臺縣三橋鎮,汪正東很容易聯想到這個人,便是老婆收的乾兒子,紫涵的乾哥哥。
汪正東拿了手鐲確實起到了很大作用,這也正是他可以平步青雲,短時間當上副省長的原因,所以汪正東不排斥與楊定見上一面。
之前答應汪紫涵,手鐲發揮了作用便認可楊定,不過汪正東心裡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只是對老婆、女兒的做法不再反對,因爲機緣巧合,楊定送來了手鐲,而自己用這手鐲完成了一件大事情。
至於何時真正接受楊定,汪正東還得嚴格考覈,今天便可以有一個初步的認識。
“領導,楊定來了。”
汪正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門“啪”一聲關上了,將楊定送來的人已經離開,楊定看着這間華麗的房間,很便將目光集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怎麼是他!
楊定此刻心裡起着千重浪,什麼情況,這不是汴江省的副省長嗎,頭一天自己還在會場的角落聽他講話,那時的距離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此時兩人距離約三米,不過楊定心的敬畏比當天高了三倍不止。
“汪省長,您好。”
不知道說什麼,楊定只能由衷的熱情打招呼,副省長離他實在是很遙遠的距離,楊定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聽聽大領導找自己的緣由吧。
這個房間並非是辦公室,更像是一間會客廳,沙發、茶几、投影電視、小會議室……
汪正東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彷彿他的一舉一動便有着排山倒海的威力。
“楊定?”
楊定木愣的點點頭,“是的汪省長。”
汪正東點了點頭,目測的第一印象還行,看上去挺有實幹精神,很爽朗的年輕人。
汪正東指了指附近一個單人沙發座,“坐下說話。”
楊定緩緩向汪正東指定的位置走去,根本不敢忤逆汪正東的意思,兩腿有些發軟,並非是恐懼的感覺,而是一種無形的壓力,楊定認爲每一個步子不能走得很平穩,落腳以後小腿有些往下墜的感覺。
五秒時間,楊定總算是坐在了沙發上,感覺像過了很久,因爲他並不知道,汪正東究竟爲何召見他這個小人物。
楊定感覺身體熱呼呼的,不僅因爲房間內有空調,更因爲楊定心裡的激動和緊張,其實脫掉外套會好一些,不過楊定好像沒有勇氣這麼做,因爲汪正東並沒有指示他把外套脫下。
此時楊定呼吸都均勻起來,呼吸聲音不敢太大,怕驚憂了房間內平靜。
記得老婆講過,她乾兒子是房管局工作的,這個楊定是在三橋鎮,不可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很高。
汪正東有種直覺,這個男子不管是氣質、長相還有年齡看來,都符合他的感知。
“楊定,你一直在豐臺縣的三橋鎮?”
等了一會兒,汪正東終於說話了,楊定也長長吐了口氣,再不說話,自己快要悶死了。
楊定不知道汪正東問話的用意,總之領導問什麼,他便答什麼就行了。
“是的……,哦,不是不是,我調到三橋鎮的時間不長,以前在豐臺縣房管局工作。目前是三橋鎮副鎮長,主管我們縣的農村產權制度改革試點工作。”
楊定確實很緊張,差一些就回答錯誤,此時腦海裡的空白慢慢的被填滿,講了一句話,身體也開始放鬆着。
汪正東已經進行了最終確認,是這個年輕人。
豐臺縣的此次改革汪正東清楚,所以他在想,楊定這個年輕人居然可以主管改革試點工作,是祈子君暗推波助瀾,還是他確有才華,看來得考考他才行。
汪正東以前看過改革方案,所以針對幾項重要的問題,讓楊定發表自己的觀點。
要是問別的事情,楊定可能會稍加思索,不過問到改革試點,楊定可以這麼說,整個豐臺縣幾乎沒有比他還要熟悉的人,不僅是方案和細節,包括試點鎮自身的情況,楊定都一清二楚。
所以回答起汪正東的每一個問題,包括這次改革所面臨的阻力和難題,楊定全都對答如流,就像是提前做過準備一般。
汪正東非常滿意楊定的每一個回答,可以摸透政策,可以熟悉區域內的大量情況,已經說明了楊定是個很有責任感的優秀領導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