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非常完美的鵝蛋臉。
但是,它無法讓人生出任何美好的感覺,只會覺得恐怖、可怕!
它很大,起碼有一般人類臉蛋的三個那麼大,幾乎就趕上一隻摩托車輪胎了。
並且,皮肉完全萎縮,非常乾癟,緊緊地貼在骨頭上。其中還有一些灰色的蛆蟲,在那裡鑽進鑽出。那眼珠子是沒有了的,只剩下兩隻黑乎乎的眼窟窿,緊緊地盯着上邊。
這完全就是乾屍,在沼澤裡頭不知道沉浸了多久,變得這麼恐怖。
最重要的是:
它居然會動!它居然會動!它居然會動!
它不是死的。
而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接下來纔是最可怕的。
它那乾癟枯澀的臉部,漸漸地涌出一片片紅潤之色,皮肉因此變得光滑細嫩起來。
約摸過了三分鐘左右,一張完整無缺而且完美無瑕的臉蛋出現了。
這是一種豔麗得無法形容的,令人驚心動魄的臉蛋!
絕對是萬里挑一的超級絕色!
然而情形卻更加詭異離奇,也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在這滿是各類屍骨的沼澤上,一具乾屍從底下浮現而出,脖子和肩膀都露了出來,都是烏青乾癟的那種,而臉蛋卻變得鮮豔非常。
這麼強力的反襯,讓人一看豈止驚心動魄,簡直就要銷魂。
而且,哪怕就是隻看到一張臉,也完全讓人無法消受。
那麼大的臉,摩托車輪胎一樣大的臉。
這完全就是巨人了。
她鮮豔的嘴巴開始蠕動着,發出一種詭異的聲音,像是在哼着歌。
這真是在夏赫然的天醫珠空間裡,那根手指發出來的歌聲。
她緩緩地從沼澤裡頭擡起一隻手,同樣是一隻巨手,同樣是烏青泛黑,粗糙不平,皮肉完全乾癟的枯手。還有許多黑灰色的蛆蟲在裡頭蠕動着,有的鑽出來,掉在沼澤裡,有的掛在上邊。
赫然沒有食指!!
她就這麼看着自己的手,把它微微轉動,滿臉都是欣賞之色。
接着,一抹鮮豔從深陷的巴掌裡開始綻放,蛆蟲紛紛掉落……
而在天醫珠空間之中,夏赫然離開之後,杏子走到一張同樣由她用空間能量凝聚成的,光彩熠熠的牀上。上邊躺着一個雖然死去了很久,但卻似乎比活人還要鮮豔的屍體。
她就是嶽安如!
她渾身上下,每一處皮膚都猶如剛綻放的玫瑰花瓣那麼鮮豔,非常迷人。
若是仔細看,還會看到,她的身子裡隱隱有一道血紅色的影子在遊動。這個影子約莫有剛出生的嬰兒大小,非常隱秘地遊動着,猶如在大海波濤之下的某條大魚。
有些陰森,帶着詭異,其中又隱含某種恐怖的能量。
當杏子靠近,它驟然消散開來,朝着嶽安如的四肢百骸迅速擴散,消隱不見。
似乎感覺着沒有危險了,又逐漸凝聚成形,繼續遊動。
而它的食物,似乎就是安置在嶽安如心臟旁邊的生命之晶,時不時地游過去,在那裡吸一口。
杏子在牀上躺下,緊緊摟住了嶽安如。她喃喃地說:
“安如,主人走了之後,只有你能在這裡陪着我,讓我不是很寂寞。雖然我感覺得出來,你正在產生一種變化,但我覺得高興,也許有一天,你就活過來了呢?那麼,就可以在這裡好好陪我了。”
說着,她在嶽安如的臉上親着,更加用力地抱着她。
隱隱然可以看到,在嶽安如的身上,那一道血紅色的魔影興奮起來。
它不斷地從杏子身上汲取絲絲縷縷的血氣,把它引入自己這邊。
這情形多詭異!!
夏赫然回到存放黑曜石的寶庫之後,就陸續把那些彩虹眼的靈性給激發出來。
他也優哉遊哉的,不是很着急,一天就弄了八十多塊。
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夜影子來看過一次,表示滿意。雖然損耗了一塊,但夏赫然找的理由很好,開發靈性的時候,總難免會一不小心,把靈性給毀了。石頭因此爆碎,不很正常?
一塊而已,雖然夜影子有些心疼,但也沒說什麼。
一連三天,夏赫然就正經八百地幹活兒。白天將那些彩虹眼的靈性挖掘出來,成爲超級爆棚的能量之石;晚上就跟張山他們吃酒和肉,暢談女人。
甚至,老蒼都湊了過來,向夏赫然討教一些問題。
他問的都是作爲一名導靈者,在開發某件物品的靈性之時,會是什麼樣的一個過程。
夏赫然壓根就不是導靈者啊,他只是用天醫珠能量去發掘而已,所以只能胡掐。
但這也讓老蒼受到了一些益處,畢竟夏大爺也說出了一些感受和體會。
這對已經是最高武靈境界的老蒼來說,很容易就能觸類旁通。
他的目的就是進一步掌控萬惡樹的樹筋。
他用夏赫然化成的一片萬惡樹,又製作了一張兜天網和萬惡鞭,比以前的功能更深厚。
而在這三四天的時間裡,夏大爺潛下心來不斷開發彩虹眼黑曜石,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凝神之下,似乎能夠將黑曜石的靈性給吸收一點點,融匯到自己的天醫樹上。
如果將黑曜石靈性比作人的元氣,那麼,從裡頭髮掘出來的能量,就是內氣。
元氣像是酵母,促使內氣發酵。
將這靈性吸收一點點,凝練在天醫樹之上,效果很驚人。
之前的兩棵天醫樹,就是天青樹和天紅樹,已經功德圓滿了的,九棵枝椏綻放,無比有靈氣。而現在,在黑曜石靈性的催動之下,第三棵天醫樹也開始綻放枝椏了。
這是一棵橙色的樹,綻放出來的嫩芽,帶着火熱的橙色,透着一種勃勃的生機。
它比天青樹和天紅樹更加奪目,每一片葉子都透出一種奪目的光華。
豔麗非常!
夏赫然的這種行爲,等於是揩油一樣。
當然,他也不會過意不去。
大爺又不是要故意這麼做,這是一種自動性的吸附行爲。精神力和石頭靈性高度凝聚之下,難免會產生粘合作用,而作爲工具的天醫珠能量,就成爲直接吸收者。
第四天,看看已經剩下不到二十塊的需要開發靈性的黑曜石,夏赫然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他就聽到一個聲音:“嗯,差不多完工了?”
這個
聲音似乎有點怪,帶着一絲憔悴和嘶啞,有點生澀,還有刻意隱藏的關心。
夏赫然扭頭一看,是夜鞦韆來了。
她穿着一條淡紅色的無袖長裙,還是比較束身的那種,看着就讓人覺得爽眼。
主要是因爲那實在火辣辣的神采。
一雙嫵媚的眼睛,它會放電。
就是臉色有點蒼白,似乎隱藏一絲怯懦,不是她的風格,但更有女人味。
夏赫然隨便應了一聲。
這幾天,雖然夜宮一直都好魚好肉招待着他,不會比夜鞦韆那天擺出來的盛宴差,除了那壇超級猴兒酒。不過,夜鞦韆卻一直沒出現,好像在躲避着他。
這會兒竟出現了。
她走到夏赫然面前,眼神中帶着一種莫名的複雜情感。
她輕聲說:“嶽夏,你生我的氣啊?”
夏赫然說:“我生氣了麼?我怎麼沒看出來?”
夜鞦韆噗嗤一樂:“那肯定是別人看出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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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爺哦了一聲。
夜鞦韆深深一嘆:“對不起,那天我用手肘撞你肚子,你還疼麼?”
夏赫然一扭頭,看看夜鞦韆那頗有些幽怨的神情,忽然就覺得好玩起來。他說:“廢話!當然疼,一直到現在都還疼呢,我懷疑我受到內傷了,你得給我治治!要不然,我這輩子可能就完了。”
夜鞦韆聽得一愣:“怎麼就完了呢?肚子而已。”
“肚子而已?”
夏大爺氣呼呼地:“什麼叫做肚子而已?你那一肘子,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別忘了你是練武之人。我都懷疑你撞不是我的肚子,是我的腎!你故意要毀我一輩子!我不是肚子疼,是腎疼,到現在還疼。”
夜鞦韆呆住了:“哇,這麼……嚴重?”
“不信就好了。”
夏赫然白了她一眼:“反正我以後要是有三長兩短,我的冤魂會纏着你不放的。”
“你別嚇我!你以爲我會信啊?”
夜鞦韆一瞪眼,但接着,這語氣又柔和起來:“好吧好吧,那你告訴我,你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你要我……你要我怎麼做?”
“怎麼做?廢話!”
夏赫然哼哼唧唧的:“當然是給我揉揉肚子……不,揉揉腎,越溫柔越好。你曾經粗暴地對它,現在只有溫柔下來,才能讓它恢復,從傷害中解脫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夜鞦韆聽得一愣一愣:“我說,嶽夏,你這傷的是心還是腎啊?”
“你問那麼多幹嘛,不肯溫柔就請滾!”
夏大爺傲氣十足地喝道。
夜鞦韆無奈了,她只能委曲求全:“好吧,都聽你的都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
夏赫然頓時笑得燦若夏花,他舒舒服服地仰躺在椅子上,還掀起了衣服,露腹肌。他說:“來,給我揉揉,要很溫柔地揉。揉着揉着,我的腎舒服了,就不會疼了。”
啪的一聲,他還往自己的肚子上拍了一下。
夜鞦韆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純情無知小女孩,自然知道夏赫然這完全就是厚顏無恥地想吃她豆腐啥的。但是,她沒辦法啊,她的心裡頭還透着一絲喜悅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