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一看,頓時之間就愣住了,臉上驚喜交集,還忍不住喊道:“嶽夏,你怎麼……你怎麼在這裡?你幹嘛出手打人?”
說着,語氣中又帶出一絲驚慌。
雖然她也是大有來頭的人,還有相當雄厚的軍方背景,但這個來自省城的明大少,其家族的含金量比起譚家那是隻高不低。
現在他被人一棍子就打斷了一隻手!
可不就是夏赫然跳出來了,這跳出來了打傷了人,還顯得特別神采飛揚呢。
他將一根長約一米半,約莫有茶杯口那麼粗的木棍扛在肩頭上,得意洋洋地搖晃着膀子,衝着明大少齜牙一樂:“你丫的簡直不想活了,勾搭我的女人,完全就是提着燈籠上茅廁——找屎啊!還想活的,給我跪下來磕三個響頭,然後給我滾!”
他一手抓着扛在肩頭上的木棍,一手就不由分說地抱住了譚彤芙的腰。
彤彤忽然間就來了怒氣:“你說什麼呢?誰是你的女人了?胡說!放開我!”
其實,夏赫然伸手抱她的那種速度,跟明大少比起來也差不多,沒有特意地很快去抱,就是自然而然地攬過去。甚至,比小明的猴急還慢了一些。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只要譚彤芙想閃避,她完全可以跳開的。
但還是被抱住了。
並且,接下來她雖然掙扎,卻更像是在夏赫然的懷裡如同撒嬌一般扭動。
那謎一樣的嬌軀,把夏大爺都蹭得春暖花開。
對於他來說,譚彤芙和華倩倩帶給他截然不同的感受。
後者帶來的,是那種就毫不客氣地把她給弄死的那種激情,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不需要有,幹到死了就隨手一丟。反正就是這麼暴虐!
但是,對譚彤芙卻有一種很深的憐香惜玉之情。
想起那晚在荒島邊上,她穿着一條白裙子,光着腳丫子嫋嫋而來,一不小心,腳底還被生鏽的鐵釘給紮了,疼得都淚花閃閃了,他都還覺得很是憐惜。
加上那天在水上樂園,她認出了他他卻不與她相認,看她那委屈的樣子,他也覺得挺愧疚的。
所以,抱着她,心中甚至都沒有那種衝動,就想好好安慰她什麼的。
他妥妥地抱着譚彤芙,不讓她扭走。
對面,明大少先是被打斷了一條手臂,非常憤怒;接着,那傢伙居然還讓他滾,出言極端不遜,他非常非常憤怒;現在,看見自己心儀的女人被那傢伙抱着,這種憤怒完全出離!
他可沒認出那三十男子,就是曾經把他打得幾乎就在鬼門關前徘徊不已的夏赫然。
他齜牙咧嘴地吼道:“小子,你趕緊放了彤彤,你打斷我的一隻手,我一定會打斷你的四肢!你要是扎抱着她不放,我就叫人把你打死,打得你粉身碎骨!”
“哦,是麼?這麼厲害啊?要是我不放呢?”
夏赫然似笑非笑地問。
他臉上流露出來的殺氣,雖然只是淡淡的,卻把明大少嚇退了一步。
“你如果是一個男人的話,就放了她!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你有本事,就讓她自願抱着你,這才叫
厲害。我生平最鄙視……最鄙視欺負女人的男人!”
這個明大少的臉皮果然夠厚,說得好像他之前對譚彤芙什麼都沒做一般。
夏赫然哈哈一笑:“誰說我欺負她了?要是我能讓她自願抱着我,你就打自己一耳光如何?”
“放屁!”明大少怒道:“就你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鄉巴佬,真特麼做白日夢!她是誰,你知道麼?她的身份,你給她舔鞋底都不配!”
夏赫然穿着隨便,經常性地被人誤認爲鄉巴佬,他也無解。
他低聲說:“抱着我,不準放開我!”
說着,就鬆了手。
譚彤芙本來想一把推開他的,但聽到他這麼一說,語氣中帶着不准你違背的威嚴,她就幽幽一嘆。本來按在他的腰肋上,想要把他推開的雙手,就輕輕地、輕輕地環繞住了他的腰部。
她低聲說:“我恨你!”
分貝辣麼小,只有夏赫然可以聽到,還感受到了其中的怨念。只是這怨念裡頭,又帶着諸多無奈的溫柔。總之,讓人聽着,挺迴腸蕩氣的;讓他聽着,更加慚愧。
而那一頭的明大少,卻愣住了。
又豈止是愣住!
簡直就是一盆冰水從頭上狠狠地澆下來,冷到了豈有此理的冰桶挑戰啊。
他甚至不敢相信地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揉揉眼睛,他覺得是不是自己一隻手被砸斷了,疼得他孃的都出現幻覺了,不是!不是!他千真萬確地看到了,剛纔還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要用力推開那傢伙的譚彤芙,現在在他放手之下,居然抱住了他。
而且還猶如小鳥依人啊,那螓首都靠在他胸膛上了。
這一刻,明大少真的是渾身冰冷,甚至僵得都感覺不到手在痛了。
然後,他又感到從丹田裡頭冒出一股火,一股毒火!
頃刻間,就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給燒着了。
接下來,他就更加不敢置信了。
夏赫然說了聲:“親我一口!”
譚彤芙稍微猶豫之後,還真的仰起了臉,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雖然只是輕輕地親了一下,猶如蜻蜓點水,但那也是親啊。
對比起之前她那麼排斥明大少的行動,這完全就是極端對立。
明大少氣得要瘋了:“你們!你們!”
夏赫然朝他齜牙一樂:“狗東西哎,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麼?我就是彤彤的男人。她剛纔告訴過你了,她男人很厲害的,你還不信,現在吃到苦頭了吧?哈哈哈!”
明大少咆哮起來:“你等着,你給我等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敢打斷我的手,你還敢搶我的女人,小子我告訴你,你命再大也跟我玩不起,就算你有九條命,都會被我殺掉!有本事你就給我等着,我立刻去找我的手下,你打得過他們,就算你厲害!”
他心裡頭發誓,一定要把這小子給殺死,而且要讓他死得很難看。
自己在駐紮地那裡,可有着十多個身手非常厲害的貼身保鏢呢,隨便叫過來一半,都能把這小子給殺死。所以,他自信滿滿,他惡狠狠地盯着夏赫然,滿臉都是挑釁。
夏赫然聳聳肩頭:“沒事啊,你去叫吧,趕緊去叫,叫得越多越好。”
明大少冷笑,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指了指他。
“那你給我等着!很快,很快,你就會嚐到苦頭!”
他扭頭就走。
“等等!”
夏大爺忽然出聲了,這聲音裡頭帶着一絲兇悍。
頓時,明大少身子一僵,頓時定住了。
他扭轉了頭,脖子都硬得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他的臉變得煞白,充滿了恐懼。媽蛋!不要啊!老子我一個人可不是你的敵手,你可千萬別反悔。
“怎麼?你怕了?”
“怕個屁!”
夏赫然往地面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不屑地說:“你只管去叫人,有多少叫多少。不過,你忘記一開頭我說什麼了?讓你滾,所以你不能走下去,你要滾下去!”
“你說什麼?讓我……讓我滾下去?”
頓時,明大少氣得渾身顫抖。
這個混蛋!他他……他居然讓我滾下去?!
豈有此理!像我這麼有身份的人,他憑什麼這麼說?
不過,想到啊剛纔沒有一言不合就動手,一動手就打折了他的一條小臂,這也真沒什麼。
他苦澀地說:“你……你不要太過分,從這山上滾下去,我……我那不剩下半條命了?”
夏赫然朝他眨了眨眼睛:“那你是想一條命都留在這裡咯?”
“夏……嶽夏!”
譚彤芙開口了:“算了,你不要難爲他了,畢竟他是……”
“給我閉嘴吧!”
夏赫然不高興了:“你不知道我最討厭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開口麼?”
譚彤芙頓時乖乖閉嘴。
“嶽夏是吧?小子,我告訴你,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來頭,我是……”
“你是東海第一命師明達重的兒子唄,你父親還是四大國師之一,在整個華夏國都赫赫有名對不對,結交了許多達官顯貴,手眼通天呢。好嚇人的,說出去嘩啦啦就嚇倒一大片!”
夏赫然打斷了他,語帶嘲諷。
頓時,明大少的臉就更白了。
旁邊,譚彤芙也吃了一驚。
夏大爺可是說到做到的人吖,他當即也不跟明大少客氣了,看這傢伙不想聽話的樣子,就乾脆一個虎撲,衝了過去。同時間,大聲喝道;“不想死的就趕緊抱住腦袋!”
這會兒,明大少倒聽話了,趕緊擡起雙手抱住頭部。
其中一隻手是斷了的啊,當即又讓他一聲慘叫。
接着更是慘叫不斷!
因爲,夏赫然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屁屁上。
他屁屁肉多,疼也疼不到哪裡去,問題在於,被這麼一踹,他就飛了起來。
頓時之間,朝着山崖之下滾落而去。
噗通!噗通!
果然如同一隻球一般,在凹凸不平的山坡上不斷打滾。
幸好他遵照夏赫然的指示,雙手抱住腦袋,不然……慘乎。
譚彤芙都看得心驚肉跳,趕緊捂住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