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自認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也還沒到那種見到不平還無動於衷的麻木,否則當初上學那會也不會看到一個女同學被欺負就挺身而出。
別看他平時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一旦下起手來也不會心思手軟,當初能追沈繁星三條街,在學校門口直接暴打到尿失禁,可見許峰該狠的時候絕對夠狠。
許峰怒了,他推開門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光頭甩了紀薇蘭一個耳光。
紀薇蘭也不是當年那個女同學一般的路人甲,這個女人給許峰的感覺很好,美麗大方懂禮貌,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也算是朋友,還是一個美女朋友。
熊熊怒火在燃燒,許峰沒有任何遲疑的衝了過去,渾然不顧下面還坐着近二十號男男女女,順手操起桌上的一個還裝着大半瓶啤酒的酒瓶子。
“譁當”
一聲爆響,許峰用足了力氣將手中的酒瓶直接砸在了光頭那光禿禿還泛着光的腦袋上。
紀薇蘭呆了,原本捂着臉的小手捂在了張開的小嘴上,一臉驚駭的看着神色陰沉的許峰,不知所措。
在座的人都驚呆了,之前他們只是感覺到有人開門進來,剛剛轉頭看過去的功夫,那酒瓶子就已經在光頭的腦袋上開花了。
光頭一陣頭暈目眩,殷紅的鮮血順着他的頭就流了下來,伸出雙手顫抖抖的摸到一把椅子,有些搖晃的坐了下來,這一下子着實不輕。
“艹!”
包廂裡的人終於是反應了過來,幾乎所有的人男人都站了起來,動作異常統一的拎起了各自面前的酒瓶。
跟在許峰身後的幾個男人也在包廂裡面,只不過他們還站在門口,這幾個人也是被許峰的彪悍行爲嚇到了,一時間在門口沒敢怎麼動。
“反了天了,弄死這個小比養的!”
離許峰最近的一個漢子一腳踹開身邊的椅子,揮着啤酒瓶的朝許峰招呼了過去,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哪會落後,一場羣毆馬上就要上演。
許峰手上已經沒有稱手的武器,不過他的反應還算迅速,一伸手就先擋住了即將就要落在自己頭上的啤酒瓶。
“傻站着幹嘛,躲遠一點!”看到紀薇蘭還是一動不動,許峰兇狠的嚷了一句。
這一分神的功夫,一隻腳就已經踹到了許峰身上,許峰吃痛,不由的退後了兩步,好在紀薇蘭已經反應了過來,躲到了牆角,此時也沒人去關心這個女人。
紀薇蘭的幾個男性同事雖然還很年輕,但也都是有血性的漢子,短暫的愣神之後也反應了過來,看到許峰被打也加入了戰團。
場面變得無比混亂,許峰已經退到了包廂的牆邊,頂着面前三個人的拳打腳踢,不管手上能撈到什麼,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對方的臉上招呼過去。
許峰這邊的幾個女同伴都是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她們長這麼大也都沒見過幾次鬥毆的場面,頂多就是一點小打小鬧而已,像這樣血流滿地的十八禁畫面真的是畢生第一次所見。
而原本就在包廂的裡的那些女人們,則是一副看戲的樣子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這樣的場面在她們看來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不就是打架麼,只要不出人命,那就都不是什麼大事。
只有一個人還端坐在酒桌上沒有起身,就是之前那個光頭口中的“爵爺”。
小江南的保安終於是姍姍來遲,十多個體力充裕的保安開始拉架,小敏也終於反應過來這種情況應該報警。
幾分鐘之後,雙方終於被徹底拉開,許峰的形象此刻有點悽慘,嘴角還帶着鮮血,至於身上的被亂腳踢的傷估計也不會少。
不過光頭這邊也沒有好看到哪去,甚至有兩個人已經被完全放倒,正賴在地上爬不起來,這兩個都是被許峰逮着用菸灰缸直接撂倒的。
“不錯啊,膽兒挺肥,敢在我的地方動手了。”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
爵爺看到來人第一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着道:“魏老大,對不住啊,幾個毛小子衝動了點,但是被人突然就開了花,怎麼地也得收回來對吧?”
來人正是小江南的老闆,真正的老闆,魏全林。
“原來是爵爺在這裡吃飯,得,我給你面子,把第一個動手的交給我,其他動手的人我概不追究。”魏全林大大咧咧的拉了張椅子坐下。
爵爺也再次坐了下去,道:“行啊,我沒意見,反正不是我的人動的手。”
“小趙,看看哪個兄弟要去醫院的,你安排送一下,這邊我陪魏老大來處理。”爵爺喊了一聲剛纔沒有動手的趙明達。
趙明達點頭,趕緊招呼了兩個沒什麼大礙的傢伙,然後把幾個受傷較重的人扶了出去。
“誰先動的手?”魏全林看了一圈多多少少都帶着傷的幾個人,出聲問道。
爵爺朝許峰撅了撅嘴,道:“呶,就是那邊那個,小夥子挺能打的,放倒了我兩個人,自己還沒什麼事。”
許峰也只是笑了笑,然後也自己拉了張椅子過來,忍着身上的一點疼痛坐了下來,不過他的心裡可沒打算這事就這麼完了。
“是你先動的手?”魏全林對許峰問道,臉色陰沉。
“是。”許峰也不狡辯是光頭先惹的事,他不是以前的二貨愣頭青,這事他就算把前因後果說出來,這個姓魏的也只會抓住自己先撂酒瓶子的事。
“好,果然有點膽量,不過現在的社會不是有點膽量就可以耍橫的,寧城道上的人都知道我的規矩,你哪隻手動的手,我就廢了你的哪隻手,很公平吧。”
紀薇蘭聞言大駭,立刻就撲到許峰身邊,想要說話,卻被許峰阻攔了下來。
魏全林見狀微微一笑,接着道:“衝冠一怒爲紅顏,你這個女朋友的確有那個資本,看在你敢作敢當的份上,我也破例一次,只要你一根指頭,具體哪一根你自己說。”
許峰握着紀薇蘭柔嫩的小手,露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