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振風?好,很好,摘了他的**,就地免職,先抓起來,然後移交給司法機關進行審判。”馬玉良看也沒看褚振風一眼,直截了當地喝道。
“我,我……”褚振風兩眼發直,面如死灰,徹底懵了,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不過,無論他知不知道這個情況也不重要了,因爲,事情就已經這樣定下來了。全省政法戰線一哥發話,整治他一個小小的區分局副局長,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林先生,實在對不起,讓您受委屈了。”這個時候,旁邊的姜懷安就向着林宇走了過去,離得遠遠的就主動伸出了雙手,滿臉歉意地道——做戲要做足,況且,如果拋開他們之間的親戚關係,無論是從林宇對楚海乃至林寧省甚至是全國的貢獻,包括他今時今時雖身不在朝野卻超然而有影響力的地位,那林宇還真就當得他這樣的禮節。
這一幕,也讓旁邊的人徹底看傻眼了,我草,這小子倒底是什麼來路啊?堂堂一省書記,居然要喊他一聲“林先生”,並且,最可怕的是,林宇就那樣在那裡站着,而姜懷安是一路伸出雙手迎過去的,還主動向人家道歉,這,這……
無法想像!
“沒什麼,姜書記,不過是件小事,您搞出來的陣仗實在太大了吧?”林宇與姜懷安握了握手,似笑非笑地道。
“不大,爲了公平和正義,也爲了你所堅持的原則和底線。”姜懷安搖了搖頭,肅然說道。
這一句話,也讓林宇深深地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才點了點頭,更加用力地握了握姜懷安的手,他突然間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像他這樣的人,這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而同一類的人聚在一起,有時候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只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對方就都能瞬間讀懂對方的心思,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因爲,這也是他們本身最想做的事情。
兩個四目相對,眼裡同樣有着他們所期待的堅定與執着,有着一樣的目標與方向,雖然道路不同,但理想信念相同,這一刻,兩個人居然同一時間產生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幸運的感覺。
“姜書記,你很好。”林宇點頭道。這句話,或許也只有姜懷安能聽得懂了。
“你更好。”姜懷安用力回握着他的手,同樣點頭道。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微笑了起來,笑容中有一種人生能有幾個知己的歡暢意味。
一旁的馬玉良原本已經跟着走了過來,不過,看到兩個人正在秘密地說話,猶豫了下,就趕緊停下了腳步,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誰,但他居然有着與姜懷安平起平坐甚至姜懷安還要禮讓三分的資格,就讓馬玉良看得一陣目眩。
姜懷安是什麼人?不但是一省書記,而且還是華夏盛世豪門姜家的後代,更是如此的年輕有作爲,只要不出意外,日後必定是國家擎天巨柱之一,可是這樣的牛人,居然要對林宇如此客氣,那這個年輕人的來頭,委實不要太可怕了吧?打死馬玉良也想不通,現在整個華夏就算再牛逼的豪門世家,恐怕也沒有一個能讓姜懷安如此禮遇吧?他倒底是誰?!
一時間,心下猜測紛紛,卻是始終猜不出來林宇倒底是何許人也。當然,他只是一省常委,或許在一省之內頗有份量,但拿到華京去,還真夠不上臺面兒,所以,華京高層圈子盛傳的秘聞,他倒是沒有什麼資格能夠聽得到了,更猜不到林宇是什麼人了。
等兩個人說過了話,馬玉良才趕緊加快腳步走了過去,離得遠遠的,就馬上向林宇伸出了手去,“林先生,實在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
林宇就是一怔,轉頭望向了姜懷安,“這位是……”
“哦,他是省委政法委馬玉良馬書記,也是我們省委班子裡的好搭檔,老馬這個人向來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是難得的清官、好官。”姜懷安順嘴誇了一句,也讓馬玉良頗有些受寵若驚,能讓姜書記這麼誇上一句,委實是莫大的榮幸。
“馬書記,您好,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要驚動您。”林宇就點頭笑笑,說實在的,一個省委常委,在他眼裡還真不算什麼,不過人家可是替自己擺事兒來了,並且姜懷安對他讚譽極高,雖然只是順嘴一讚,但姜懷安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隨便夸人?當下,林宇也禮貌地與馬玉良用力握了握手,點頭笑道。
幾個人正在這邊說着話,分局門前,吱嘎吱嘎,連續幾聲小轎車的剎車聲就響了起來,隨後,一大羣官員模樣的人就直接跑了過來,邊跑邊擦着汗,尤其是看到省委書記居然都在這裡的時候,臉上的汗水就淌得更急了。
姜懷安和馬玉良此刻就站在那裡,滿臉寒霜,相互間對望了一眼,馬玉良已經徹底明白了姜懷安的心意,登時就狠下了心來,眼裡就涌上了一層獰厲的殺氣來。而姜懷安也略略後退了一步,陪着林宇在那裡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事態。
“報,報告馬書記,我……”對面兩個身着*的中年男子跑到了馬玉良面前,“啪”地就是一個立正,帶頭的那個剛要說什麼,卻被馬玉良一聲厲喝打斷,“身爲林河市市局領導,你們足足遲到了十分鐘,如果在亂時,在危急險重之時,這就是對人民的犯罪,是政治錯誤,更是行政錯誤。劉維,摘下警徵,停職檢查。”正中間的那個林河市公安局長劉維登時就懵了,可是上級的命令他哪裡敢不服從?只能顫着手摘下了警徵。
“牛清軍,脫下*,就地免職!”馬玉良向着林河市主管副局長牛清軍怒喝道。牛清軍面若死灰,卻也只能服從命令,脫下了*,摘下了領章。
說起來,兩個人也實在是夠冤的,完全是吃了鍋烙被扒裝了,憋屈到姥姥家去了。可是沒辦法,下屬犯錯,長官有責,這是鐵律,身爲上級首長,御下不嚴,當然更要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