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出那個護工在哪裡,你就別想走。”林宇抓住她連連冷笑道。從這個女人閃爍的言詞還有臉上的神色就能看得出來,她如果沒有問題纔怪了。
“不想我走?你算幹什麼吃的,不讓我走?知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知不知道還有那麼多手術等着我去做,還有那麼多孕婦需要我去查牀,你在這裡攔着我算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想耍流氓?放開我,告訴你,如果再敢跟我耍流氓,我報警把你抓走。”趙紅霞惡狠狠地威脅着林宇道。
“不用報了,我們已經來了。”就在這時,走廊那邊響起了一大片匆匆的腳步聲,隨後,一大隊警察就已經衝了上來,林宇回頭一看,禁不住又是感動又是欣慰,領頭的一個居然是陳慶才,後面緊跟着張國喜,看起來應該是陳慶才送他去新派出所履新,順便給他撐腰,結果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跟着一起過來了。
兩個人額頭上都是汗水,顯然剛纔走得很急,並且,從林宇剛纔說起這件事情到現在他們大批警力出動,居然用了不到十五分鐘,這絕對稱得上行動迅速了。
“你們來得正好,這小子扯着我不放,分明就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在耍流氓,請你們給我主持公道。”齊紅霞一見警察來了,禁不住眼裡就露出了更加心虛慌亂的神色,不過臉上卻裝得抱屈撞了天,一邊指着林宇抓着自己的衣服,一邊向警察“報案”。
陳慶才和張國喜沒有理會她,只是隱蔽地向着林宇點了點頭,隨後走到了走廊中間,目光中威梭迸射,向着四周掃視了一圈兒,“都散了吧,這裡是醫院,需要安靜。”陳慶才輕哼了一聲,向着周圍看熱鬧的人羣說道。他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宛若實質,無論是誰被這目光掃到了,心底下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凜然來,瞬時間,所有不相關的人都退卻了,只留下了現場的幾個人。
這一下,單羽的母親也焉了,別看她剛纔那麼厲害,可是面對着一羣突如其來的警察時,她也有些發懵,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劉曉燕和劉嬸也呆住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林宇怎麼就把警察給招來了?屋子裡,劉曉菲也止住了哭聲,睜着紅腫的眼睛往外看。
“剛纔是誰報的案?”張國喜假意喝道,其實心明鏡兒着呢,只不過,這功夫他可不能表現出自己跟林宇有什麼關係,否則,現在這個社會信息這麼發達,並且傳謠的本事都極爲了得,老百信壞不信好,他們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可得注意,要不然的話,指不定就有什麼人暗地裡拿他們的關係大做文章,把明明是好事的事情說成了是壞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是我。”林宇舉起了手來,走到了張國喜的面前。
“我是東城區公安分局局長張國喜,請你將報案緣由再說一次。”張國喜點了點頭,面向着林宇臉色緩和了下來。
“很簡單,我就是想看到剛剛出世的外甥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這個剛剛爲產婦劉曉菲做過手術的醫生卻說孩子有先天疾病,並且出生就已經死亡了,根本不肯提供孩子的下落,所以我才報的警。”林宇一字一頓地道。
“嗯。”張國喜點了點頭,從表面上,這個案子處理起來簡直太輕鬆不過了,所有當事人都在場,自然輕鬆無比。
“齊醫生,因爲這麼點事情就驚動警察,也是你的不對了。況且,身爲醫生,你也要理解做爲產婦家屬的心情,現在,麻煩你,告訴我們孩子的屍體在哪裡。”張國喜面色和藹地向着齊紅霞說道,只不過,眼裡卻掠過了陣陣寒芒。
“我,我……”齊紅霞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來,“應該是,已經燒了……我們醫院有專門的焚燒爐。”
“唔,誰去燒的?”張國喜心下連連冷笑,同時也是興奮至極,以他從警多年的經驗,知道這個案子肯定不簡單了。
“我,我去燒的……”齊紅霞硬着頭皮說道。
“你胡說,剛纔你還說是你讓護工抱走的。警察同志,快點兒,快點兒把她抓住,我們現在嚴重懷疑她和人販子沆瀣一氣,贖賣嬰兒。”旁邊的劉曉燕一下就醒悟過來林宇要報警的用意了,可是越是想明白,越是急怒攻心,心都顫了,指着齊紅霞尖吒道。
旁邊單羽的母親還有單羽以及劉嬸都看得目瞪口呆,她們沒有劉曉燕的智商,現在還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
劉曉燕突然間的一語道破,登時就讓齊紅霞臉若死灰,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可是她哪裡能跑得掉?!
“把她給我抓起來。”張國喜怒喝了一聲,兩個警察立馬就衝了過去,二話不說,直接就將齊紅霞合力摁倒在地,反扭着胳膊抓了起來。
“說,孩子現在倒底在哪兒?”張國喜知道時間不等人,尤其是那麼小的孩子,如果真被人販子抱走了,那可就麻煩了。他直衝到齊紅霞的面前,怒吼聲聲地道。
原本體格就十分龐大,再加上從警多年早已經養成了強大的威嚴,還有那霹靂般的怒吼聲,也讓齊紅霞瞬間崩潰了。
“已經,已經被抱走了……”齊紅霞一下子萎頓在那裡,絕望地掩面哭泣道。
“這麼說,孩子是健康的,並且還活着,是這樣麼?”張國喜緊咬不放地怒吼問道。
“是,是……”趙紅霞根本就已經徹底崩潰了,不停地點着頭,愧恨的淚水從指縫兒中不停地溢出來,只不過,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抱走孩子的人是誰?什麼樣的體貌特怔?叫什麼名字?往哪個方向走的?走了多長時間了?”張國喜怒吼問道。
“我,我不知道,他們給我錢,專門要男孩兒,一個孩子兩萬五,孩子出生後,在手術室側門就直接抱走了……”趙紅霞哆嗦着身體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