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蘇筱冉很準時的來接糖糖,和她一起的還有阿良和白妮,她剛纔離開餐廳就看見阿良和白妮在附近一家餐廳,幾年不見,阿良似乎更加沉默了些,但看到她時還算表現得激動。
相處一個小時下來,從他很少的話語和眼神中,蘇筱冉發現了新大陸,阿良看白妮的眼神有點那個什麼什麼,大家懂的!
只是出於對裴少寒有前科的事情上,她並不想再幫他們牽線搭橋,不想讓小妮成爲第二個樑靜優,因爲她和裴少寒的恩怨賠上自己。
顯然,這頓飯糖糖吃得還是很開心地,見到蘇筱冉,他便立即擺出冷漠的眼神來對裴少寒,歡快的撲進媽媽懷裡,關切地詢問:
“媽媽,你有沒有吃晚飯?”
“糖糖吃飽沒有,要是吃飽了我們就回家,媽媽剛纔和小妮阿姨一起吃過了。”
“筱冉,與歡,我送你們回去吧。”
裴少寒整個人神采飛揚,笑容燦爛,比人家中了鉅額彩票還高興,可惜,他的話被無視得比空氣還徹底。
看着蘇筱冉溫柔含笑的在他兒子額頭落下一吻時,裴少寒心裡頓時冒酸泡泡,多希望那個吻是落在他顧大帥哥的額頭,或者臉上,全身任何一個部位都行啊,也比親那乳臭未乾的小子強吧!
糖糖要是知道他這個爸爸的想法,怕是會讓他出一億才能和他媽媽見上一面。
“糖糖,小妮,我們走。”
蘇筱冉微笑着開口,糖糖和小妮雖是打車來的,但她是自己開車來的,根本不需要裴少寒來送,她現在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不把他當成仇人就好了,哪裡還會對他和顏悅色。
雖說事過五年,但她心底的傷疤始終是存在的,不能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蘇小姐!”
阿良有些遲疑的叫,一臉憨厚中透着淡淡地不安,眼神不自覺的瞟向裴少寒。
“阿良,改天有時間我請你喝茶。”
蘇筱冉回過頭,衝阿良淡淡一笑,才牽着糖糖優雅退場,白妮自是緊跟其後,不管何時,她都是站在蘇筱冉那邊的。
目送蘇筱冉等人離開後,裴少寒才和阿良一起回酒店,凌風已經等在那裡,看見裴少寒回來,立即起身“少寒,我查過了,靜優給我的消息是真的。”
聞言,裴少寒神色一斂,眸底閃過一抹陰狠,抿脣走過去,在沙發前坐下,才沉聲道:“你說得詳細一點。”
走在後面的阿良關好房門,也在裴少寒的眼神示意下落坐,一臉嚴肅,定定地看着凌風,聽他繼續說道:“據我得到的情報,龍梟與常人心臟位置相反,所以三年前雖然中了你那致命一槍,但他沒有死,又因爲他掉落海中,警察最後也放棄了搜尋,讓他得以逃生…”
“那現在呢,他是真在泰國出現?”
裴少寒聽凌風解釋微頓之時開口詢問,三年,龍梟居然能隱藏三年,他倒真是夠能忍的。
“嗯,據國際刑警得到的消息,他是在泰國有露面,不過他兒子至今仍是下落不明,我有預感,他要報仇,肯定會藉着他兒子來,他雖然撿回一條命,但終究已殘廢,太多不便。”
裴少寒薄脣微抿,俊毅剛烈的五官籠上一層凝重和陰冷,龍梟竟然沒死,他不死,他的仇就不算報了,即便龍梟不找他,他也要把他找出來。
他不能讓他藏身暗處,特別是現在,如果龍梟知道筱冉和糖糖的存在,那?
心口突然一窒,他身子重重一顫,以前的他可以無所謂懼,即便是三年前那場惡鬥,他也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才得以重新生還都沒有害怕過。
可是現在,只是想着龍梟可能傷害筱冉和糖糖,他心頭便一陣窒息般的恐慌,眸子針盲緊縮間,他狠狠地抿了抿脣,冷然吩咐:
“通知勇哥,以最短的時間查出龍梟的藏身之地,不管用什麼辦法…阿良,從今天開始你留在A市,不用再跟我回H市了。”
“總裁?”
阿良微微一怔,目露疑惑的看着裴少寒。
凌風臉上也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頓時明白了裴少寒的用意,下一刻,果然聽見他說:“阿良,以後你就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筱冉母子,不能一絲一毫的閃失。”
阿良有些爲難,遲疑着問:“總裁,蘇小姐對我好像有成見,我怕她不會接受我留下來的。”
阿良雖然憨厚,但不愚鈍,除了不喜言語外,他是極其敏銳的,好歹也是特警部隊出生,身手和警惕性等都是一流的,不然,裴少寒也不會讓他留下來。
聽阿良如此一說,一旁的江凌風忍不住苦笑!
其實也屬正常,阿良和他江凌風一樣是裴少寒身邊的人,當年阿良雖不算同謀,連從犯都算不上,但他終究是裴少寒的人,這幾年還一直跟着裴少寒,蘇筱冉不對他有成見纔怪呢。
不過也比他強啊,他現在可是…
裴少寒眸子微眯,心念微轉,淡然出口:“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不管怎樣,阿良都要留下來,雖說蘇筱冉現在樑凌鑑的地盤上,他自會保護着她,但他裴少寒的女人,還是他自己保護着放心。
如果可能,他倒希望把她放在身邊,由他親自保護更放心!
不過,好像這個可能性很渺小。
“少寒,要不別讓蘇小姐知道,讓阿良悄悄留在A市,暗地保護蘇小姐和糖糖,我覺得這樣更好些,一來不用向她解釋什麼引她煩,二來也不用讓她起疑,再恐慌之類的,龍梟也不一定知道蘇小姐和糖糖的存在。”
聞言,裴少寒臉色微陰,抿脣沉思了片刻,點頭道:“好吧,暫時這樣,阿良,你就暗中保護。”
他的命令一出,這下輪到阿良鬱悶了,暗中保護,他怎麼突然間就見不得光了呢!
既然暗處保護,那是不是表示他以後不能出現在蘇小姐面前,不能讓她知道他的存在?這真是鬱悶的差事。
“總裁,那我以後都不能讓蘇小姐見到我嗎?”阿良有些委屈,堂堂七尺男兒,要做見不得光的人,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好像有那麼一點點說不出的情緒。
裴少寒眉眼微擡,淡淡地拿眼神質問,阿良後面想說的話便在他那沉冷地眼神裡消失無形,最後懦懦地說:“我,我知道了!”
在阿良絕望之時,裴少寒又出其不意
地飄出一句:“你要是有別的方法也行,只要你能保護好她們母子便可。”
這便是他的底線,只要能保護好筱冉母子,其餘的他不管。
裴少寒是何其狡猾的狐狸,昨晚阿良看白妮那眼神,他怎會看不出來,只是有了前車之鑑,阿良怕是更加困難了。
也是奇怪,爲何他身邊的男人都對蘇筱冉身邊的女人感興趣?
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以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來總結,因爲他愛筱冉,所以他們看上她身邊的女子也屬正常!
“凌風,你呢,是留在這裡,還是回H市?”沉寂片刻後,裴少寒又問凌風,他是不能久留的了,剛纔那邊已經打來電話,他明天就得回去。
江凌風眉間劃過一抹痛楚,繼而苦笑着說:“少寒,你留下來吧,那邊的事情我先回去處理。”
言下之意,讓他留下來和蘇筱冉母子多相處,兄弟不是白做的,他怎會不知裴少寒的心事,只是當年他們都被仇恨矇蔽了眼,如今,他自己是無法挽回了,如果裴少寒能挽回他的幸福,那他也是高興的。
然而,事實證明人算不如天算!
當裴少寒留在A市,凌風趕回H市處理事情時,蘇筱冉又帶着糖糖回了H市,並且,糖糖沒有通知裴少寒,自然他心中也是有算計的。
白妮陪同,樑凌鑑自然跟着一起,剛出安檢,便見許青揚等在那裡。
“筱冉!”
許青揚的聲音依如當年那般溫和親切,只是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輕顫,笑容裡滲着一絲無法遮掩的落寞,相別五年多,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她,這一千多日夜的思念,終於換來她的迴歸,只是…
“青揚哥!”
蘇筱冉心裡也是複雜得緊,見到許青揚,便如見到自己的親生哥哥般,不禁心生酸澀,笑着喊了聲,又拉過糖糖,介紹道:“糖糖,叫舅舅啊!”
許青揚的視線觸及糖糖時,又換上另一副喜悅的笑容,多了一絲長輩的慈愛和寵溺,疼愛的和糖糖擁抱了下,笑着誇獎:“糖糖如今可是紅人啊,前幾天媒體網絡都傳瘋了。”
“舅舅,那不算什麼!”
某人不知謙虛爲何物的輕挑眉眼,話說得雲淡風輕,卻自有一股狂傲之氣。
“青揚哥,嫂子和欣欣怎麼沒來?”
白妮左右張望了下,開口詢問,她這幾年一直在H市,倒是和許青揚的老婆和女兒混得很熟,話說,許青揚自蘇筱冉離開半年後便結了婚,他的女兒今天就過三歲生日,蘇筱冉回來,其中一個原因便是爲了替他女兒過生日。
許青揚這幾年和蘇筱冉很少聯繫,和糖糖更是接觸得少。
至於他那麼匆忙結婚,也是有內情的。
許青揚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很快地又恢復了正常,笑着說:“她們在家,說是要親自做一桌好菜爲筱冉和糖糖接風。”
一行人說着走出機場,卻不想有樑機來接樑凌鑑等人,最後糖糖和小妮跟樑凌鑑一輛車,蘇筱冉上了許青揚的車,五年不見,知道他們有許多話要說。
其實,是沒話可說!
一路上,許青揚很專心的開車,他一開始不知道樑凌鑑會跟着來,想着只有筱冉母子和白妮,他便親自開車來了,當然,他老婆於惜也並非不想來機場…
“筱冉,回來還走嗎?”
許青揚側目看向蘇筱冉,五年不見,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少了幾分青純,多了幾分女性的成熟和嫵媚,舉手投足間,都是致命的吸引。
他的心跳還是會因爲她變得紊亂,一如當年,情緒受她牽引。
“不一定,看糖糖習不習慣在國內生活。”蘇筱冉面帶微笑,漫不經心地看着他開車,時不時的瞟一眼窗外,五年時間,這個城市改變很大。
“筱冉,見過他了嗎?”
沉寂了片刻,許青揚又問,聲音低沉着透着一抹複雜的情緒,筱冉回來他是開心的,但是一想到她回來又要面對那個人,勾起過去的傷心事,他又忍不住擔心。
這幾年不僅城市改變大,其實改變最大的是人!
蘇筱冉自是知道他說的“他”是誰,淡淡一笑後以平靜的語氣答道:“見過了,前幾天他去了A市。”
“筱冉,你走後,裴少寒和尤琳琳的婚禮沒有舉行。”
許青揚狀似不經意地說出口,不過,他握着方向的手卻下意識的緊了一下,減了車速側目看着蘇筱冉。
“是嗎,青揚哥,我對他的事已經不感興趣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像當年那麼傻。”
血的教訓,那可是深入骨髓!
裴少寒於她,實在太過殘酷,她一點也不想去回憶,現在回來H市,她是爲了來看媽媽和大哥,以及身旁這位兄長般的男人。
見到於惜,蘇筱冉才真正明白了當年許青揚爲何會匆忙結婚,並且白妮一直支支吾吾,樑凌鑑他們也不曾在她面前講有關於惜的事情。
原因太簡單:於惜和她有七分像!
真的是七分,只出於長相,性格方面是不像的,於惜屬於小家碧玉,溫柔嫺惠的家庭小女人,那種一看就柔弱,依耐性強的女子。
但蘇筱冉不是,即便是五年前,她也不是柔弱,沒有主見的女子,性格的不同把她們的差距一下子拉開。
“嫂子,你好,我是筱冉!”
蘇筱冉很溫柔隨和地笑,伸手與於惜握手,後者有些緊張,笑容有些自卑和拘束,似乎她纔是客人,蘇筱冉是主人似的。
“你好,請進!”
於惜說話間看向許青揚,看出她的緊張,許青揚又不自禁拿她和蘇筱冉比,這一對比,心裡的落差便更大了,對於當年的事更是悔恨不已。
“欣欣呢,怎麼不見她?”
“爸爸!”
蘇筱冉的話音剛落,便見一女孩從房間裡探出頭來,兩隻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看到一下子多出來的陌生人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大着歡快地跑了出來,抱着許青揚的腿興奮地叫。
“糖糖,你不是給妹妹買有禮物嗎,快去拿進來啊!”
蘇筱冉一眼便喜歡上了欣欣,雖然才三歲,但她頭髮卻很長,梳了一頭細細地小辮子,隨着她奔跑而起舞,說不出的可愛,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笑着對糖
糖示意。
糖糖拿一雙探究的眼神打量面前比自己低一個頭的小女孩,聽見媽媽的話淡淡地哦了一聲,白妮自發的跟他一起出去拿禮物,誰知走到欣欣面前,小傢伙居然趁大家不注意伸手去拽欣欣的小辮子!
只聽“哇!”的一聲,衆人只覺雷聲陣陣,傾盆大雨瞬間而下。
“奇怪,怎麼拽不掉啊!”小糖糖一臉糾結,聽見欣欣突然哇哇大哭,被嚇得一怔,竟然忘了放手。一旁的蘇筱冉頓時沉了臉色,語氣嚴肅的叫:
“糖糖,放開妹妹的辮子!”
糖糖被自己媽媽嚴厲的聲音嚇住,手不自覺地鬆開,誰知這個時候欣欣得到自由卻突然回過頭,抓起他白嫩的小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下一刻,糖糖便痛得大叫:“啊,你屬狗的嗎?”說話間,手腕一甩一推,欣欣被推得跌進她爸爸懷裡。
不過片刻功夫,兩個小孩子已經過了招,幾個大人反而愣住了。
天啦,這是什麼情況?
特別是於惜,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在看到糖糖手腕浸出血絲時,更是不安的看了眼許青揚,才語帶慌亂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去拿藥箱,先消消毒,欣欣這丫頭,怎麼會咬人呢!”
遇到這種事情,許青揚也是一臉爲難和尷尬,一時不知如何處理,蘇筱冉自然被糖糖手腕那深深地牙印和鮮紅的血絲給驚了心,聽見於惜那歉意的話語,一旁的樑凌鑑關鍵時刻倒是夠沉穩淡定,還不忘安慰的說:
“不怪欣欣,小孩子發生這樣的事,很正常的。“
哪知他的話一出口,一旁的糖糖就不依了,他被咬得手腕出血,但除了開始驚叫一聲倒沒哭,這會兒不禁仰起小臉,一臉氣憤的說:
“爸爸,你怎麼幫着別人說話,我都被咬了,不正常什麼,我要馬上去打疫苗,我不要得狂犬病!”
嘎嘎…一羣烏鴉拍着翅膀飛過…
蘇筱冉眉頭已經打結,出於本能的伸手捂住糖糖一張一合的小嘴,看在他被咬了一口的份上,不忍對他兇,很是好脾氣地安慰:
“糖糖,你不用打疫苗,你是被欣欣咬了一口而已,抹點藥就好了,剛纔是你不對,你趕緊向欣欣道歉,以後不準再拽欣欣的小辮子。”
那邊,欣欣正在爸爸懷裡小聲哭泣,許是看到糖糖被咬出了血,所以哭得極是隱忍,小嘴一撇一撇的,一雙含淚的眸子還透着敵意。
似乎怕糖糖再扯她的小辮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的小辮子扯不掉。”糖糖不無委屈,聞言,蘇筱冉真是哭笑不得,樑凌鑑算是明白了,敢情糖糖是認爲人家和他一樣,弄的假辮子戴頭上,所以想給扯下來。
“你是壞人,最壞最壞的人,我要告訴浩然哥哥,讓他揍你。”
聽他說想扯掉自己的小辮子,欣欣頓時來了氣,挺直了小小的身子,一臉憤怒,這可是她家,她雖小,可那膽子似乎比她媽媽大多了,那氣勢也勝過她媽媽。
“欣欣,不可以這樣沒禮貌,糖糖哥哥剛纔不是故意的。”
於惜拿着藥箱過來,正好聽見自己女兒的話,頓時變了臉色,出言阻止,只是兩個小孩子之間的戰火已經點燃,好像不是一句兩句就能阻止的,瞧欣欣眼睛裡的敵意,擡起的小下巴透着倔強之色,而糖糖也是臉色變了又變。
“糖糖,來,小妮阿姨給你上藥。”小妮打圓場的說,一邊打開藥箱,拿出消毒水。
“好男不跟女鬥,有本事你和我打,找人幫忙算什麼本事!”
糖糖冷哼一聲,狂傲之極的吐出一句後,轉身留給欣欣一個高傲的背影,伸出手讓白妮替他抹藥,蘇筱冉還想說什麼,一旁的樑凌鑑卻對她搖搖頭。
她抿了抿脣,只是輕輕摸摸他的腦袋,溫柔的說:
“糖糖是哥哥,不可以這樣對妹妹說話,剛纔就算你不知道妹妹的頭髮是真是假,但也不該隨便去拽的,難道不記得媽媽教你的,要有禮貌嗎?”
“筱冉,別怪糖糖了,糖糖不到五歲,哪會懂那麼多。”
許青揚一臉歉意,做夢也沒想到兩個小傢伙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頓飯吃下來,欣欣和糖糖都沒有和好,兩人相看兩相厭。
原本是來給欣欣過生日的,可如今,卻弄得她不開心,連蛋糕也沒吃幾口。
糖糖有些嫉妒欣欣的長辮子,可是嘴上又不能說出來,只得拿鄙夷的眼神看欣欣,而欣欣,更是討厭這個長得太漂亮的大哥哥,讓她覺得自己被比了下去,加之他的傲慢,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儘管許青揚已經極力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心思細膩的於惜還是感覺到他的視線不經意地停落在蘇筱冉身上,那眼底的溫柔雖轉瞬即逝,卻還是讓她心裡發酸。
吃過午飯後,蘇筱冉等人就離開了許家,糖糖雖不情不願的送了禮物給欣欣,卻也沒有得到一聲好評,離開時他倒分外開心,蘇筱冉母子和樑凌鑑,小妮一起回了蘇家,然後再去墓園。
五年不見,墓碑上的相片微笑依舊,蘇筱冉後來把母親的墓地買到了大哥和父親旁邊,她知道,大哥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媽媽的,雖然他臨走時沒有來得及說,但是她就是知道。
站在寂靜的墓園裡,眼睛不知不覺便染上一層氤氳霧氣,糖糖雖小,卻也能感覺到自己媽媽的悲傷和難過似的,抓着媽媽的手比平時更用力,看到媽媽安靜的站着不說話,他不禁仰着小臉,用稚嫩的聲音安慰:
“媽媽,你別難過,外公外婆和舅舅看到我們會很高興的…”
糖糖不說還好,他一安慰,反而讓蘇筱冉更加難過,那壓抑的悲傷突然間如潮水襲捲,眼淚就那麼滾落而下,伴着清涼的風無聲滴落在地板上。
“媽媽!”
見她落淚,糖糖的聲音瞬間變得哽咽,咬着嘴脣擔憂的望着她。
“筱冉,別難過了,你今天是帶糖糖來看望他外公外婆和舅舅的,可不是來難過的。”
樑凌鑑上前一步,在她旁邊站定,修長挺拔的身軀給人可以遮風擋雨的溫暖,低沉的聲音更是字字透着溫柔疼愛。
他相信,墓地裡躺着的人看到筱冉和糖糖出現會高興的,這五年多,雖然筱冉沒有回來過,但他每年都會來兩三次,會帶來筱冉和糖糖的相片,讓他們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