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朦朧的呈幽魂狀態晃到考場,遠遠的看見了大米,正要打招呼時,我一眼看見了不遠處的柯亞月。
嘴裡的油餅啪嗒掉在了地上,我顧不得搭理大米,甩開步子就跑了過去。說不上來爲什麼,我越想越覺得那個夢裡面隱藏了一個謎團,而解開這個謎團的關鍵就是柯亞月。
我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悶頭衝過去,氣喘吁吁的先拉住了她的手腕。
“喂,我上次叫你的時候幹嘛跑那麼快?”
她一見是我,神色倉惶的張望了一下四周,很快又鎮定了下來,只不過從她的眼神和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這鎮定的樣子不過是裝出來的。
“我是不會再拿回來的,你們別想出爾反爾。”
低聲說了這麼一句古怪的話,她趁我不注意一用力掙開了我的手,腳步急促的拐進了另一間教室。
“千梔!我跟你打招呼都看不見的啊?”大米不滿的對準我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看見美女就撲上去,你什麼時候變GAY了?”
“你纔是GAY呢。”
“你更像好不好,啊哈,是不是上次何進給你打擊太大所以你……”大米說到這表情像是噎住了,吞嚥了半天,尷尬道,“千梔,對不起。”
一提起何進的名字,我的鼻子就酸酸的,我推了一把大米,“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早
就忘了。”
你會忘記纔怪,大米用這種眼神盯了我足足十幾秒,看的我毛骨悚然,趕緊把她推進教室。
好在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大米沒有繼續問我爲什麼會去追着柯亞月。要是她知道只是因爲一個噩夢,她一定會用掉整個假期三分之二的時間來嘲笑打擊我。
大米是無神論者,自然也不會相信那些東西的存在,什麼遊魂野鬼怨念纏身之類的在她看起來通通都是腦子有病的人才會相信的屁話。
我們這所學校對於考試很放鬆,對於紙條小抄之類的玩意監考老師總是睜一眼閉一眼,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張卷子就答的七七八八了。
看看時間,還有三十多分鐘,大米還在奮筆疾書,我伸了個攔腰,一陣強烈的倦意突然襲了上來。
我把卷子壓在胳膊下,想小眯一會,誰知腦袋剛枕到胳膊上便失去了意識。
水。到處都是水。無邊無際的水。
又是奇怪的夢,這一次的夢裡,我的四周,不,應該說我所在的這個空間裡全部都是水。
這裡沒有一絲光線,我感到自己正被包裹在溫熱的液體中,身體隨着水波輕柔的流動而擺動着。
這是什麼水?我慢慢的放鬆,讓身體無意識的與四周的液體交融,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覺。
這裡舒適寧靜,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那溫熱的液體像是某種保護層將我保護在其中,這裡有着令人依賴的安全感。
突然,這
種寧靜被打破了,四周劇烈的一顫,前方某一處突然閃過一絲冰涼的光。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柄堅硬而冰冷的鐵鉗準確的夾上了我的脖頸,死命的向外拽去。我奮力掙扎,手腳胡亂的揮舞着,但也只是徒勞,周圍的水溫似乎漸漸降到了冰點,喉嚨上的擠壓感越來越強烈,我開始窒息,最終無力的吐出一串氣泡,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這就是瀕臨死亡的感覺嗎?我的意識開始極度混亂起來,吐出最後一個氣泡後,我感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不要!我的脖子!”我驚呼一聲,顫慄不止的抱住自己的頭。
然後我聽到了四周鬨堂大笑,監考老師的臉尷尬的紅着,生氣的從桌上抽出我的試卷,“困成這樣就早點交卷回去睡!”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師對不起啊……”我趕緊向她道歉。
收拾完包包走出教室,大米的手突然摸了一下我的脖子,我還沒從噩夢裡完全醒過來,激靈一下閃開了。
大米奇怪的看着我,“你幹嘛?我看你脖子一塊好奇怪的紅印,想看看是不是被什麼蟲子咬了,你反應那麼激烈幹嘛?”
脖子上有紅印?我又是一激靈,手指順着大米的視線摸上去,後背的冷汗唰的就流了下來。
那裡有一塊的皮膚腫了起來,手指按下去還有些疼,我戰戰兢兢的摸向對稱的那一側,果然也有一塊腫起的地方。這兩處,正是夢裡那把鐵鉗夾住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