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桃粉嫩的脣瓣微啓着,一張一合之間似乎還流溢出了幾句模糊不清的囈語。
這女人……居然在這種情況之下也可以睡着?!龍秉戟原本有些驚慌的一雙眸子,此刻又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訝,半晌,無奈地皺着眉搖了搖頭。
她現在很有可能是威脅他公司安全的商業間諜誒!居然就這樣在他的辦公室裡睡着了?!她究竟是心有多寬啊!
微嘆了一口氣,龍秉戟還是俯下身來,將那具蜷縮在地上的小小的身體橫抱了起來,向辦公室的裡間走了去。
懷裡那個嬌小的人兒,似乎感覺到了環境的變化,但也並沒有被驚醒,甚至還自動自覺地往他的懷抱深處縮了縮,找了一個最舒服的角落繼續熟睡。
這一個細微的動作,竟讓龍秉戟的心臟彷彿要融化了一般柔軟。繞過棕紅色的原木牆壁,裡間是一間類似休息室的房間,龍秉戟在閒暇之餘就常常在這裡休息。
將懷中的女人輕輕放在了綿軟的大牀上,龍秉戟幫她輕輕掖了掖被角,將空調的溫度調得柔和了一些,以適合殷小桃的熟睡。
龍秉戟側坐在了牀邊,靜靜地凝視着那個躺在牀上熟睡着的女人,她的肌膚像是陶瓷一般光潔白皙,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她的睫毛彎彎的,在眼瞼上留下了彎彎的美好的弧度。粉嫩的脣瓣輕輕闔着,彷彿是被陽光塗上了誘惑的脣彩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品嚐她的美好與香甜。
這就是與他同牀共枕了這麼久的女人啊,她原來竟是這麼美。龍秉戟看得幾乎是着了迷,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地幫她捋了捋額前的髮絲,又在她的額前輕輕印下了一個吻。
“丫頭,你究竟要讓我怎麼辦?”龍秉戟看着面前殷小桃熟睡的臉孔,不由得低聲自言自語道。
躺在牀上的人安靜地闔着雙眼,彷彿不曾經歷過一點一滴的難過與悲傷一般。
“丫頭,知道麼?你真是一個小妖精。”龍秉戟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些許無奈和自嘲,“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也會因爲一個女人而失去理智。我一直需要讓自己掌握我身邊所發生的一切,並且,我也很擅長這樣做。我擁有控制自己所有的情緒和衝動的能力,我可以讓自己所有的思想與感情都聽從自己大腦的安排。從小到大,我從來都不曾體會過什麼叫做失控。”
“而你,你真的是一種毒品。不知爲什麼,我竟然覺得自己已經不再受自己控制了,你似乎有着可以醫治百病的療效,但是卻又在別人不知不覺的時候用自己的方式一點一點地吞噬掉別人的身心。知道麼?你真的很殘忍。”龍秉戟低低地說着,聲音之中掩藏的是一種旁人難以察覺出來的心痛。
“我原本以爲聽從老爺子的安排,同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結婚,就可以讓自己的所有思想和情緒得到控制,不會因爲感情的問題而影響到我的事業,我的人生。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小妖精。”
龍秉戟擡起手來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的心彷彿都亂了。
當殷小桃開始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生活的時候,龍秉戟似乎開始漸漸地
意識到,自己從前所生活着的世界是怎樣一個地獄一般的境地。而毫無預警地突然闖進他的生命之中的殷小桃,便像是一縷無比燦爛的陽光。
陽光照亮了黑暗,也吞噬了黑暗。龍秉戟一直想,或許正是因爲他自己在黑暗的世界裡生活得太久了,所以他纔會那樣地渴望着陽光,纔會難以控制地被她的明媚所吸引吧。
嗯,於是,義無反顧地愛了,亂了。
可現在,不知爲什麼,他開始有些分不清這個女人對他而言,究竟是燦爛的陽光,還是黑暗之中更加陰森的黑暗呢。
“殷小桃,我想我是瘋了。”龍秉戟擡起頭來繼續望着熟睡的女人,“即使明明已經有那麼多的事實就這樣擺在我的眼前,他們都在指着你的方向,即使我那麼恨你,恨不得能夠就這樣讓你死掉,但我還是寧願相信你只是被陷害的而已。”
他的聲音輕輕淺淺,是前所未有的帶着些許期盼的小心翼翼。
而從始至終,殷小桃就彷彿是童話之中被施了魔咒的睡美人一般,沉沉地繼續着自己的夢鄉,對他所說的一連串的話語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看着殷小桃睡得極爲安心的面容,龍秉戟的心中竟莫名地涌上了一陣怒火。
好,你是睡美人是麼。
那麼,就讓我來吻醒你!
這樣想着,龍秉戟便再也顧不得許多,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殷小桃那兩片粉嫩的誘惑的脣瓣。他的脣舌瘋狂地吞吻着,掠奪着她的香甜,雙手也在她的身上不停地遊走着。
這個時候,熟睡之中的殷小桃終於被男人的狂暴舉動驚醒了,她拼命地掙扎着,但是她的拼命掙扎推打在龍秉戟的面前根本就像是無力的搔癢一樣,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的大掌狂肆地在她的身上游離開來,力道之大讓她忍不住想要尖叫出聲,可是脣瓣還被人死死地堵着,只能模糊不清地發出抗拒的聲音。
終於,男人鬆開了她的脣,開始狂躁地撕扯着她的衣衫。
“啊!龍秉戟,你給我住手!”殷小桃幾乎被他的樣子嚇壞了,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昨晚的慘烈一幕,她的臉色幾乎嚇得發白,今天的龍秉戟似乎比昨天晚上更加可怕。他的眼神之中彷彿帶着些野獸般的嗜血的狠戾,熾熱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燒着,彷彿在下一秒,就連殷小桃的身體也會被他生生撕得粉碎一般。
“爲什麼要這樣做……”男人的聲音低啞地響在她的耳邊,彷彿在努力地壓抑着些什麼一樣,而殷小桃已經顧不得去猜想他那壓抑着的究竟是什麼了,只是更加拼命地掙扎着,口中說着所有她能夠想到的髒話。
“龍秉戟,你這個混蛋,禽獸!魔鬼!你放開我!”她的聲音因爲長時間的叫喊而嘶啞了,身體已經沒有了力氣,拼命地掙扎着。
“沒錯,殷小桃,你說對了,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龍秉戟冷笑着,“你知道魔鬼爲什麼是魔鬼嗎?那就是--所有背叛了他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場!”
龍秉戟話音剛落,便低下頭,在殷小桃那已經裸露在外的胸口處,左側心臟的位置,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殷小桃痛得臉色發白,只覺得全身在那一瞬間都冰冷了下來。
“疼嗎?”男人依舊冷笑着,用那冰冷的眼神看着身下的女人。
殷小桃望着男人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恨意,她全身顫抖着,下一瞬,狠狠地咬在了男人胸口的相同位置上面。
她所用的力道,絕對比龍秉戟在咬她的時候所用的力道大了幾分。男人悶哼出聲,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的全身都繃緊了起來,而他卻也似乎發現,皮肉的疼痛,卻遠遠及不上胸口之中抽搐着的疼痛。
殷小桃狠狠地咬着男人堅實的肌理,直到感覺到溫熱腥甜的液體流入了口腔,她才擡起頭來對龍秉戟冷冷笑了一下,她的脣邊沾染了他的鮮血,卻妖嬈得彷彿是午夜盛開的曼陀羅花。
原來,即使是他這樣一直以來都自以爲沒有任何情緒的人,也會感受到這樣刻骨銘心的疼痛。
原來,他們之間,最深刻而又清晰的感覺,竟是這樣的互相傷害。
忍不住低下頭,向剛剛他自己咬過的女人的胸口看了去,只見一排整齊的牙印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妖嬈地盛開着,隱隱滲出了點點血絲。
原來,剛剛自己的失控,竟然真的弄傷了她。
一瞬間,龍秉戟有些慌了神,連忙起身準備去找些藥,卻是剛剛一轉身,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隻冰冷的手扣住了。
微微一怔,龍秉戟回過頭去。
躺在牀上的女人,微微撐起了身子,伸手將他拉住了。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正如他曾經對她的那樣。
“不用麻煩了。”如同她面無表情的臉一樣,她的聲音之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在裡面。
龍秉戟微微一怔,殷小桃居然知道他要去做什麼。這女人,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傻乎乎的,可是該敏銳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比他遲鈍。
忽然有那麼一刻,他似乎覺得自己原來一點都不瞭解她。
或許,他們之間的相遇本來就是一場遊戲。而現在,這場遊戲纔是真正地開始。龍秉戟這樣想着。
殷小桃帶着傷痕的胸口還刺眼地裸露着,她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避諱地望着龍秉戟,面無表情地冷冷道:“龍秉戟,我知道,不管我怎樣解釋,你都不會相信,不管我怎麼說,那也都是我的一面之詞,你有無數的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那隻內鬼。”
龍秉戟微微一怔,不知道要怎樣回答她。
“魔鬼容忍不了背叛?呵呵,真可笑。原來魔鬼都是被人想背叛就背叛了的主。你這隻魔鬼當得是不是也太窩囊了點?”見龍秉戟不說話,殷小桃的臉上便顯出了輕蔑之色,冷冷地笑道,“只不過看到一個傷口就沉不住氣了,你這樣的魔鬼,也活該被人揹叛!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自己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你根本連一個混蛋都不配做!”
說罷,殷小桃便迅速地整理好自己剛剛被他撕扯開來的衣衫,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優雅的姿態向辦公室門外走去。
辦公室的門口,一個身影迅速地一閃而過,隱藏在了拐角的牆壁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