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
現在好了,她想下來都沒辦法下來了,只能被迫的躺在他懷裡了。
就在這時,弒滄穹終於有空低頭掃眼看她,於果當即急急的開始衝他眨眼。
‘快,放開我,放開我。’
弒滄穹腳步一停,衝她挑了挑眉:‘不鬧了?’
於果繼續眨眼,沒辦法,她除了眼睛能眨之外,就不能有任何動作了。
見此,弒滄穹這才手指一點,放了她自由。
從弒滄穹的懷裡無聲的跳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用下巴揚了揚前面:‘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走吧。’
說着,她率先走在最前面。
她是修仙者,有任何突發情況也能及時出手,因爲他們將要面對的可能不是個人……
隨着於果兩人越走越近,他們也不敢再堂而皇之沒有半點顧忌,而是悄悄的靠近,隱在門板後。
皇帝寢宮的格局設計的比較精緻,在他就寢的地方,還會有一道簾子遮擋,簾子之外的,便是小太監夜間隨侍的地方。
於果和弒滄穹此時就隱在小太監隨侍的簾子外,他們蹲在右下角,那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隨着於果悄悄的掀開簾子的一角,裡面的一幕,震撼了他們的眼。
於果篤的捂上了嘴,怕自己倒抽氣的驚詫暴露了他們的身形。
只見牀上人影交疊,赤裸的肌膚晃花他們的眼,在皇帝的身下,並排躺着兩個女子,她們俱是赤裸裸的。
但最讓他們震撼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們早已斷了氣息,慘白的臉色沒有一絲生氣,怒瞪的眼裡寫滿了不甘,述說了她們的死不瞑目。
而她們身上的皇帝,不僅沒有因此感到害怕,反而非常享受如此的視覺盛宴,將身下的她們擺弄出各種姿勢進攻着,滿臉的愉悅。
牀板的咯吱合着肉體的啪啪聲,一聲聲不絕於耳,也讓於果他們終於明白,爲什麼聽不到呻吟聲,原來她們根本就是死人……
看到如此場景,於果禁不住心下的噁心感一陣陣泛起,還是身後的弒滄穹反應快,伸手捂上她的眼,另一隻手也將她往自己的懷中帶去。
半摟着她,弒滄穹悄無聲息的往後退去。
一直退出皇帝的寢宮,他才放開了她,而於果,卻匆匆的跑到大樹前,痛苦的乾嘔着。
看來,那皇帝的確不是真的皇帝了,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噁心。
這哪是普通人會幹出來的事?
“你還好嗎?”弒滄穹走到她身旁,好似有些關心的問。
於果乾嘔了一陣,卻吐不出來什麼,但只要一想到之前的那副畫面,她的胃子就開始一陣抽搐。
“還好。”說着,她直起了腰,發現弒滄穹居然連臉色都沒變,不由得不爽的道:“你怎麼都沒反應的。”
弒滄穹微微勾起脣角,淡淡道:“你忘了我是誰?戰場上的死屍骸骨比這個更噁心一百倍,早已習慣了。”
聞言,於果看向他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憐憫:“真可憐。”
戰場上的弒神,哪個不是踩着無數具屍骨才換來的榮耀名頭。
說着,她喘息了一下,道:“其實我也不是因爲看到那兩具屍體,而是因爲你們皇帝……”
說到此,她停了下來,卻是很容易讓人明白。
*,這皇帝該是有多變態!
弒滄穹沉默了一會,然後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於果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放了出來,無奈道:“我也不知道。”
這麼個變態的傢伙,她真心不想去面對。
弒滄穹嘆了口氣,有些歉意道:“難爲你了。”
於果擡眼掃他,淡淡着:“誰叫我欠的你。”
罷了,以後這些事她怕是不會少遇見,現在就膽怯了那以後怎麼辦,她應該早早學着習慣和能淡然的去面對。
這樣想着,她轉臉看向皇帝的寢宮,有誰知道,那裡面,正上演着一副令人駭人聽聞的一幕。
“你就在這裡等着吧。”說着,於果擡腳就要再次進入。
弒滄穹伸手拉住了她,在她轉過眼時,他淡淡的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一起就一起吧,總比她一人孤軍奮戰來的好。
雖然他可能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只要能站在她的身後,她總有些勇氣吧,現在的她,急需這種勇氣。
再次踏入寢宮,於果不再茫然,神色中佈滿了堅定。
快步走到皇帝的牀邊,那裡的牀上運動已經結束,而此刻的皇帝正在享用飯後甜點,那就是吸收魂魄。
見他吸收魂魄時的樣子,於果篤的瞪大了眼。
原來這皇帝不是鬼上身,竟是被魔佔了身體!
魔只有形體沒有人身,也無法修成人身,只有靠侵佔人類的身體才能得到一具完整的軀殼。
但是這也要得被侵佔之人甘願將身體奉獻,他纔可以佔領這具身體,換句話說,就是雙方做交易,條件談成的報酬,就是爲魔奉獻身體。
於果不知道皇帝到底跟這個魔頭交易了什麼,但卻能肯定的是,此時就是她斬殺他的最好時機。
黑銀色的光芒一閃,鳳泣含光直逼魔頭的後心而去。
她動手時沒有因對方有着皇帝的身體而猶豫,因爲真正的皇帝怕是已經被他吸收,若按照弒滄穹的話來計算,半個月,足夠他將皇帝的魂魄吞噬。
皇帝已死,面前的,只是一個頂着皇帝皮囊的魔鬼罷了。
但是於果低估了他的實力,感到身後的危險來襲,魔鬼動作飛快的閃過身,同時,手狠狠的向鳳泣含光抓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剛剛碰觸到鳳泣含光的劍身,只聽嘶的一聲,他的手竟被腐蝕燃掉一大片。
這樣的一幕,不僅驚恐了他,更是詫異了於果這個主人。
她一直都知道鳳泣含光可以壓制魔頭,但是她沒想到,它竟能對魔界的人造成如此大的傷害。
不過只碰了一下,就腐蝕的如此厲害。
於果雖然驚詫,但更多的卻是大喜過望。
這下好了,有了鳳泣含光,她在魔界豈不是算無敵了?
哇哈哈哈哈,真是爽歪歪啊爽歪歪。
赤身裸體的魔鬼帶着幾分驚恐,幾分怒意的看向打擾他進食的人。
於果手握着鳳泣含光,眼中佈滿嫌惡。
她真心不想看到他的身體,她怕會長針眼。
她真的很想對他說:拜託,你能穿件東西嗎?
“你手中拿着的是什麼劍?”魔頭的眯着眼出聲。
於果衝他揚起笑容,輕聲回答:“能宰了你的劍。”
一句話,終於將魔頭惹怒,他放棄牀上的屍體,轉而面向於果,惱怒的大喝:“找死!”
他沒有武器,但兩隻手卻凌厲無比,一下比一下兇猛的抓向於果。
若不是她有鳳泣含光,怕是根本招架不住。
於果應對的有些吃力,估摸着這魔頭在魔界的地位怕是也不低,於是問道:“你是魔君手下哪號人物?”
魔鬼的眸光一閃,也虧得他此刻已有形體,不然於果還真不能從一個沒有身體的魔頭臉上看出什麼神色變化……
好吧,她猜對了。
“你爲什麼要冒充天祁國的皇帝?又和他做了什麼交易?”於果讓過他兇猛的爪子,爪子抓空,直接落在她身後的牀上,血肉迸濺中,原本牀上的兩具赤裸女屍在他的爪子下,此刻已經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不關你事!”魔鬼惡狠狠的回道。
於果不依不饒,蹂身而上。
魔鬼不敢碰她的鳳泣含光,但這不代表他就要受制與她,虛晃一招,他一爪子抓到她的背後,狠狠的抓出了五道血痕,點點的溢出鮮血。
見她受傷,身後的弒滄穹再也待不住了,縱身越進他們的戰場,靠着於果,他語氣裡夾雜着擔心的問:“你怎麼樣?”
忍着痛,於果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只是那臉色略顯慘白了幾分。
“沒事,你自己小心點,我今天定要宰了這東西!!”於果瞪視着前方正同樣瞪視着他們的魔鬼。
該死的,到底是實力懸殊,若不是她剛突破了開光,怕是連跟他一戰的能力都沒有。
咬了咬牙,忍着背後撕裂的疼,於果狠狠的瞪着魔頭,將他比成剛殺了她全家的仇人,登時,她只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揮出的鳳泣含光一招比一招狠,哪怕被魔鬼抓傷,都像不知道痛一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被她突然的攻勢嚇到,再加上她的鳳泣含光,魔頭由原本的兇猛漸漸變的開始束手束腳。
眼看她又要受傷,斜裡刺來的軟件一挑,將魔頭的爪子挑開,弒滄穹一把扯過於果,盯着她左右手臂上的抓傷,彷彿有些氣憤的低喝:“你瘋了嗎?”
於果喘息着,眼睛死死的瞪着魔鬼,看也不看他一眼,讓開他抓着的手,淡淡的丟下一句:“不要你管。”
說着,她繼續上前,去找魔鬼拼命。
被她扔在身後的弒滄穹臉色鐵青,恨恨的瞪了眼那翻飛的背影,但即便氣她不識好人心,他還是急急的衝進戰場,幫她分擔了魔鬼的一半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