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一扇破舊的木門外,跪在地面上的少女臉上的淚已經乾涸了,她的身邊跪坐着一頭巨大的白狼,狼的身上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她敲着門,一遍又一遍的懇求着,哀求着,她其實還想哭的,她其實還想哭出來的,但是身體裡的水已經流乾了,早已經流乾了!懶
木門裡的人沒有任何動靜,似乎是不在了,又似乎是並不想理睬外面的人。
“臨大夫,我知道你的規矩,可是他真的快不行了,他真的快不行了。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啊……求求你,求求你……我做什麼都可以,你開開門救救他,你開開門救救他。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我願意用我的性命來交換啊!”門外的少女還在哀求着,她敲着門,手掌已經磨破了皮,磨出了血。
一天前,她帶着長蘭伽羅逃出了中朝國,一天後,她帶着他找遍了天下所有的大夫,她以最快的速度找,一個一個問,一個一個哀求。他們都救不了他,都說他要死了,他是要死的。最後一個大夫告訴她,雪山上有一個名叫臨仙的人,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但是一年只診斷一個人,這一年他診斷的是天洛國的皇帝,天洛國的皇帝得了偏頭痛,上山找他求救,他開出一個條件來,天洛國的皇帝答應了,他便幫他治好了病。林曉白知道他今年已經不會再爲其他人治病了,但是她要求他,她還是要求他。蟲
她不能讓長蘭伽羅死,她不想要他死!如果他死了……她也會想要死的,她也會跟着要陪他一起死的。
其實她可以衝進去用武力威脅裡面無動於衷的人,但是她害怕,她害怕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裡面的人更加不願意救他,即使自己豁出命去威脅,即使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他也不願意救他。如果到了這個時候,她改怎麼辦,她改怎麼辦?!
她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手裡的勁敲的更大了:“求求你……任何條件都可以,求求你……任何條件我都可以辦到……你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要整個南北兩地的天下都給你!!!!!!”
裡面的人終於有了聲音,聽起來並不是很蒼老,反而非常的年輕:“你是中朝國的女皇……”
林曉白在外面點點頭,她聽見裡面的人終於有反應了,渾身不自覺的顫了一下:“是,我是中朝國的女皇!求求你救救我的朋友,求求你……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我一年只診斷一次。”裡面的人又淡淡幽幽的呵出了一句。
林曉白在外面無聲的哭泣着,她的手磨出的血在門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跡:“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情,臨大夫,只要你願意救他,只要你願意救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很多人來尋我的時候,都會說這一句話。”裡面的人依舊無動於衷。
“臨大夫,臨大夫……求求你,救救他啊,救救他啊。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真的沒有辦法啦了!!!無論做什麼,無論做什麼……求求你,求求你。”門外的雪是很厚很厚的,林曉白一聲聲呼喊,一次一次拍打着門,她的手指和腳都被凍僵了,卻還堅持着,喊着,乞求着。
門板被拍的很響很響,裡面的人似乎經常經歷這種事情,以前開始也經常有人這麼求他,說無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可他又沒有這麼多的任何事可以讓他們做。他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需要。所以,他也不想浪費那麼多力氣去救誰。
“砰”的一聲……也許是外面這個女人敲的真的太響了,門終於不負衆望的倒了下去。
林曉白跪在外面,她的頭髮上都落滿了雪,她看着裡面的人……一個烏髮如墨的男子。他冰冰冷冷的站立在那裡,就在門的另一頭,眼神不帶任何感情的望着她。
這個人,曾經是王者。
林曉白忽然有這種感覺。這個人曾經應該是王者。因爲他的身上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霸氣,這股霸氣……長蘭伽佑沒有、上玄紫徹沒有、律沒有……她,也沒有。
這股霸氣比任何人的都強大,好像真的帶了一股旋風環繞在他的周圍一樣。
林曉白她呆呆的跪着,敲打門的手還懸在半空。乾涸的眼淚流不出來,但是乾裂的脣瓣已經顫抖不止了:“求求你……他真的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如若他死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全部全部都沒有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他一個人。”
“與我何干。”依舊是冷冷淡淡的一句話,裡面的人絲毫沒有爲她的乞求而轉變態度。他實在是看的太多了,世界上的生生死死其實很多都是天註定的,縱然他可以用這雙手救下他們這一次,但是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天下這麼大,他是不可能個個都救過來的。更何況,他從來都沒有打算行醫救人,他們的生生死死,與他何干。
林曉白其實有一種衝動,她想撲上去掐死他,但是她卻只能渾身發抖,極力的壓抑着自己的行動。
這個人如果死了,長蘭伽羅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夠救了。
而且,他看上去並不像是用武力就可以解決的人。不光是武力,她覺得無論她用任何方法都不能使他動搖。
周圍開始安靜下來,林曉白就如此跪着,裡面的人如此站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曉白回過頭看了一眼躺在異獸小白身邊的長蘭伽羅,他的血已經流盡了……真的已經流盡了。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直接抽出刀對着自己的手腕一割……她不管什麼a型b型ab型的,她就這樣把自己的血給他,她想要他堅持住,她想要他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