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蕭怒總算從杜雙菱身上拿回了那粒險些引動天劫的神蟲丹,趕緊送入神宮。
見一臉委屈的杜大小姐坐在地上傷心哭泣,蕭怒才發現自己方纔的動作的確有些莽撞和失禮,對方到底是個漂亮的女孩子,而且也不像蕭怒調侃的那樣“沒料”,相反,肌膚粉嫩緊緻,“料”飽滿結實,讓蕭怒這個小毛孩第一次心中一蕩,對異性有了真正的實質性的認知。
到底是世家大小姐,杜雙菱對自己的容貌在意得緊,自打被蕭怒調侃“沒料”之後,便落下了心病,每日常對鏡顧影自憐一番,越發不自信起來。
哪想到蕭怒方纔像個色痞一樣,一把抱住自己,還用手在自己身上一陣**,這樣的恥辱般的經歷,讓杜雙菱險些崩潰,嚎啕大哭起來。
蕭怒雖然常以老江湖自詡,卻屬於典型的只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的傢伙,畢竟只是少年心性,只懂得口花花佔點便宜而已,啥憐香惜玉之類的念想根本不可能存在,情急之下搶回了神蟲丹,就聽到守株待兔大陣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竟是有人在暴力轟擊。
顧不得理會猶哭得跟帶雨梨花似的杜大小姐,蕭怒如飛般跑了過去,卻只是這幾個呼吸的耽擱,山谷入口的大陣就被轟碎了三個前置法陣。
“麻痹的,仗着你實力強是不?敢破壞哥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哥跟你們拼了!”
出現在山谷入口處的正是屈家少主屈挽舟、洛蘭軍參議許尊、錢大小姐錢淺語及幾名護衛騎士。
出手攻擊谷口前置法陣的,正是那位洛蘭軍參議許尊。
當然,蕭怒並不知道許尊是何許人,也不知道那位比聶凌天更桀驁十分的青年是誰,但他看到這兩人出現兩次,兩次都跟錢家大小姐在一起,不免把兩人立即劃爲錢家的幕後幫手。
趙家的事,已經讓蕭怒十分憤怒,洛蘭軍帶給他的刺激實在太大,他也不知道什麼緣故,似乎骨子裡就十分厭惡兵痞。
他以爲,此刻這羣人都是衝着趙啓明而來的,心中便升騰起無邊的怒火,突然間爆發出來。
驀地,一個十分古老的法陣浮上蕭怒的腦海,他突然有了主意。
雖然蕭怒佈置的都是三星法陣,但數十個法陣組合在一起,其品級不亞於四星高級甚至五星,即便那許尊是五星後期的星尊,想憑藉蠻力破陣,也絕非易事,頂多破壞掉一些無關緊要的前置法陣而已。
蕭怒飛掠到不知束手無策的趙啓明身邊,埋頭與他緊張的商量起來,很快兩人便展開了行動,拿着各種各樣的材料在大陣中忙碌起來。
停止哭泣的杜雙菱看到谷口那羣人大部分都是星尊修爲,以爲守護法陣很快就會崩潰,不禁對趙啓明擔憂起來。卻見蕭怒跟趙啓明開始在大陣中不停忙活,又不像是在修補法陣,不禁着急的衝了過去。
“喂,你們兩個還指望這個破陣堅持多久,還不趕緊想辦法走?對了,小流氓不是能指揮那頭風鷹嗎,趕緊讓它回來接你們離開這啊!”
杜大小姐叉着腰,有點氣急敗壞,跑到蕭怒身後大聲喊道。
“杜家妹子,別擔心,我們很快就好了,相信蕭怒,他的法陣可不是能被人輕易打破的。”趙啓明反倒頭也不擡地安慰起杜雙菱來,氣得杜雙菱直跺腳。
“喂,小流氓......”
“麻煩你不要亂叫好嗎?哥可是正經人,沒事幹吧,麻煩你去把那些糉子丟進山洞裡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好嗎?”蕭怒淡然應道。
“你!——————”杜雙菱一時氣急,竟說不出話來,狠狠一跺腳,扭着小蠻腰氣鼓鼓的走了。
趙啓明悄悄扭頭看去,卻見杜大小姐真的在把那些糉子學員一個個
往石洞裡丟,一邊丟,還嘟着小嘴罵着什麼,不禁暗歎,“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杜大小姐一向眼高於頂,卻屢屢在蕭怒兄弟手下吃癟,進階到四星後期了還是照樣不是蕭怒兄弟的對手。”
趙啓明早就對蕭怒奉若天人,此時更是不斷拿着眼睛去看十分專注的擺弄着法陣材料的蕭怒,不知不覺,蕭怒在他心中有了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獨特地位。
“別分心啊啓明哥,待會兒咱們能不能活得下去,可就全指望着它起作用了。”蕭怒並沒轉身也未扭頭,卻像是親眼看到了趙啓明的一舉一動一樣,忽然開口對趙啓明喊道。
這一手把趙啓明嚇得夠嗆,不禁暗忖道:“難不成蕭怒兄弟背後長了眼睛,嘖嘖,他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啊!”
很快,兩人齊心協力完成了蕭怒想要佈置的東西,卻見那許鼎已經破壞了九個前置法陣,此時正在攻擊守株待兔大陣的主陣。
但許鼎無論怎麼攻擊,眼前的大陣就好像一團巨大的海綿,總能輕鬆寫意的將他的攻擊吞噬得點滴不存,連半點反應都無。
連續全力轟擊了七八下,許鼎的汗水便順着臉頰從頭盔下沿滴落,他有點惱羞,堂堂洛蘭軍參議大人居然轟不碎一個小小的三星法陣,他丟不起這個人。
尤其是當着屈大少這位新任僉事大人和一干下屬軍士的面,他更是下不來臺,攻擊得越發凌厲。
但無論他怎麼攻擊,都像是泥牛入海蜻蜓撼柱,法陣巋然不動,半分無損。
相反,隨着消耗的加劇,他受到法陣的反擊強度也越來越大,竟有些支撐不住的感覺。
屈挽舟戰盔後的眼睛不禁微微收縮了一下,對法陣一竅不通的他也感覺不對勁,便把目光轉向了錢淺語,錢淺語可是陣械區畢業的天才學員,尤其擅長法陣之道。
錢淺語表情很凝重,她其實站在那裡已經觀察很久,只是許鼎衝上去砸法陣的動作太快,她根本來不及出聲阻止,何況她根本阻止不了這位除了上司眼中再無旁人的軍中老油條。
錢淺語感知到屈挽舟正在傳音給許尊,便上前三步,凝氣開聲輕喝道:“出水三,離龍二,灌口五,再返離龍!”
包括屈挽舟在內的所有人皆如聽天書,唯獨許鼎卻老臉一紅,一咬牙,鼓足餘勇,一拳三疊浪,直轟在出水方位上,旋即拳不停留,又是雙溪水,砸在離龍位,但就在這時,他差點抽乾靈海醞釀成的第三次攻擊卻驟停了一剎,因爲他眼中的灌口位竟離奇的消失了!
這樣一來,前功盡棄,且一股沛莫能御的浩大力量悄無聲息的自地底傳到許鼎雙足涌泉。
電光火石中,許鼎連噴三口黑血,慘叫一聲,從原地手舞足蹈着騰上半空。
屈挽舟悶哼一聲,一股凜然的殺意從一臉愕然不解的錢淺語身上一掃而過,右手對着半空中的許鼎一抓一拉,如虛空攝物一般,直接將許鼎拉到自己身前。
屈挽舟收回虛伸的手,許鼎竟然接連幾個趔趄,險些沒能站穩,經此一陣折騰,一口黑血再也壓制不住,哇的一聲噴在地上,觸目驚心。
山谷內,杜雙菱和趙啓明一樣,滿眼小星星亂閃,只盯着蕭怒的臉看。
方纔,就在那錢淺語出言指點許鼎的瞬間,他們就看到蕭怒忽然化作輕煙一般,速度明明很快,但他們偏偏看得清他的每一個動作。
就見蕭怒在大陣中東穿西繞,雙手東一指西一點,他們眼中的大陣便宛如更換了一樣,頓時生出種種玄妙無比的變化,好似一個個全新的法陣就此誕生了一般。
杜雙菱對陣列術也頗有涉獵,畢竟許多戰法區的課程都需要用到法陣、陣列以輔助,她多少了解過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但她
從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蕭怒這樣的法陣天才。
姑且忽略蕭怒的年齡,第一次蕭怒在她眼皮子底下,神出鬼沒地搞出來一個法陣,輕鬆將錢楚離困住;第二次,則輪到她自己陷入蕭怒佈下的法陣中險些被活活嚇死,受盡了折磨。
當她從趙啓明嘴裡,得知整個山谷中環環相扣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陣,都是蕭怒一人佈置成的時,她的櫻桃小嘴張大得可以吞下三個大鵝蛋。
僅僅是從趙啓明那兒,這短短的一點時間裡,她就學到了許多以前從未涉獵的法陣知識,以前模糊的概念變成現在觸手可及的實體,以前完全不清楚的東西現在竟觸類旁通般達到一知半解的程度,以前學習過研究過的更是悄然晉升到某種熟稔無比的境界。
而她比誰都清楚,原本在這方面不及她一根手指的趙啓明,也僅僅只跟蕭怒學了很短的一點點時間而已,就隱然在某些法陣知識的領悟、操作上超過了她!
這在杜雙菱想來,完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不相信,難道蕭怒的法陣造詣比學院那幾個她專門請教過多次的法陣精修的老師還要厲害還要高?
直到看到蕭怒如畫龍點睛般,輕鬆自如地在大陣中簡單動了幾下,就是這幾下,大陣就完全改變,變成了一個更加玄妙莫測充滿無窮變數的複合法陣。
此時的杜雙菱只想做一件事,她好像一拳砸開這個小流氓的腦袋瓜子瞧瞧,裡面到底裝着些什麼?
沒來由的,一個古怪的聲音在杜雙菱的心底響起,讓她瞬間羞紅了雙頰。
“以前一直跟這傢伙置氣,還真沒注意,這傢伙長得還有點耐看,瞧這身板,哪裡像只有十三歲,說他十七歲我也信。哼,滿嘴油腔滑調,也不知從哪學來的,長大了還不知要禍害多少女孩子。不行,本小姐一定要撥亂反正,把他從小流氓的歪路上拉回來。對,就這麼決定了,只要這次能活着離開陸離島,你小子就別想離開本小姐的掌控,哼!”
蕭怒剛完成了大陣的變幻,看着許鼎狂噴鮮血吃癟飛天,心裡舒爽愜意暢快,得意非凡,忽然感覺太陽穴一陣猛跳,不由的罵出聲來:“該死的,難道就因爲哥太英明神武,竟讓某些見不得光的傢伙生出暗算哥的壞心思?呸,有什麼招儘快使出來,哥會讓你嚐嚐什麼叫真正的羞辱!”
“噗!”
杜雙菱忍俊不禁,笑出聲的同時,一抹紅暈連白皙如玉的脖子都完全浸透。
就在這時,蕭怒忽然扭過頭來,衝趙啓明和杜雙菱露出一副人畜無害又帶點神神秘秘的詭異笑容,張口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笑問道:“兩位師兄師姐,想不想玩一回甕中捉鱉的遊戲?”
趙啓明:“甕中捉鱉?”
杜雙菱:“怎麼玩?”
蕭怒得意洋洋的一捋衣袖,甩了一下頭髮,弄出個自認爲很拉風的造型,反手示意趙、杜二人退得遠一些,口中卻豪氣干雲地道:“這個遊戲,只有哥一人能玩,你們就在旁邊給我助威就行了!”
話音剛落,蕭怒已將一粒價值不知多少的神蟲丹拋入了大陣中央,同時雙手十指不斷在胸前對着大陣連連彈動。
退開的杜雙菱和趙啓明一臉茫然,對視了一眼,心道:“你一個人玩,甕中捉鱉?到底怎麼玩?”
尤其是杜雙菱更是美目異彩連連,此刻蕭怒的形象完全與她心中憧憬的絕世英雄形象吻合,於無聲處,她對蕭怒的看法已經從小色痞、小流氓、小壞蛋變成了壞人。
當一個女人嘴裡嗔怪某個男人是壞人的時候,往往這個男人已經在她心裡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只是杜雙菱不懂而已。
“壞人把那麼珍貴的神丹,丟到地上作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