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見虛處,他正聽着張帆同他彙報剛纔發生的事情,心裡卻不太在意。
前幾天那四人來時,帶來了自已長子的信件,言不日便會帶人親自前來,所以這段時間,他並着急,死了幾人又如何?被擒了幾人又如何?甚至這對於日後的行動還有幫助,不然哪裡去找藉口撕破臉皮?
正想着,門外突然傳來聲音,只聽有人道:
“張丹師可在?掌門有請!”
張見虛聽了,便知緣故,自言自語道:
“有些話是要說明白了,總是這樣遮遮掩掩地,大家都累!”
他一直以來並沒將現在這個掌門放在眼裡,甚至自從其長子入了元丹境入,他甚至已經不將長青門做爲自已的長久棲身之所以,那事一旦辦成,自已壽數增加,加之自已於丹道上的造詣,何必還窩在小小的長青門?所以,對於今日玉長空的舉動,對於掌門的舉動,他並不放在心上。
張見虛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來,往外便走,一邊走一邊暗道,我這身體啊,再不行動,怕是也來不及了!
張帆見了,忙道:
“父親,可要孩兒一同前往?”
張見虛擺了擺手,張帆便不再言語,目送着父親離開。
張見虛沒走多久,張帆聽到外面響動,推門一看,卻是三名靈崇宗的弟子會着一起來見沈剛,張帆知道最近時間包括今天發生的事情定是讓這幾人不知所措,現在應是過來一起商議對策的,想了想,便也朝沈剛的房中走去。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林銘早已潛伏在附近,見人數對了,心中一笑,暗道,我這招先是”調虎離山“,然後“甕中捉鱉”之計果然有效,不然一個一個地去找,一來麻煩,二來難免走露了風聲,跑了一二個便不好了。於是稍稍靠近,然後用手一搭院牆,輕身一縱,便落在院中,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屋內五人,毫無知覺。
林銘一甩手,將手中石子打出,那石子速度及快,嗤地一聲輕響,穿窗而入,將桌上的蠟燭打熄了,屋中頓時一片黑暗,林銘如狸貓一般,稍無聲息地潛了進來,他早已記住五人位置,將手中劍倒提了,連點五下,跟着便聽到五人幾乎同時倒地的聲音傳來。
再說張見虛,他走得極慢,但好歹還是到了康掌門處,門口人見了,便施禮將他引到大廳之中,他早已料到大廳之中有何人在,但他進來之後目不斜視,看都不看玉長空及古夢嘗一眼,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坐下,看着康掌門,慢聲道:
“掌門大人,這麼晚喚我前來,所爲何事?”
康掌門聽了,心中苦笑,雖然張見虛語帶嘲諷,但他知道今晚的主角不是自已,便道:
“張師,是玉師及他的童子來我這裡告狀,所涉之事與張師相關,我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辭,故此請張師過來雙方對質一下!”
張見虛聽了,也不轉頭,眼皮都不動一下,說道:
“玉兄,你所言之事,與我相關又如何,與我不相關又如何,你我都知道這不是重點!”
玉長空冷哼一聲,道:
“除非我死了,那件事,休想!”
張見虛聽了,才轉過頭來,認真地看了一眼玉長空,說道:
“你不怕死,我卻怕死,這事我折騰得也煩了,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就是要你那兩張丹方,那丹方在你手裡你也煉不出來,而於我卻有大用,我也不白要了你的,價錢隨你開便是!”
玉長空聽了,沉聲道:
“祖上遺傳之物,豈可輕易與人!其實,那兩份丹方說起來也沒什麼,可惜你我不是一條路上之人,我就是將它們毀了,也決不會讓其落入你手!”
張見虛冷笑一聲,道:
“如此便沒什麼好說的!接下來自有好戲上演,只是不知你們你等可做好了準備?!”,說完看了康掌門一眼,用手一撐椅子扶手,站起身來,轉身便走。
自打張見虛進門說話開始,古夢嘗看着他裝模作樣,半死不活的作派便氣不打一處來,亦在一直尋找機會,他不信這張見虛一點手段都沒有,現見其起身要走,在其經過自已身旁時,將手中抓着的那名靈崇門弟子朝張見虛腳下一推,叫道:
“張老兒,不管什麼大戲,我們接着便是,但是你最好派些歷害的角色來演這齣戲,別都象這種一般,不值一打!”
張見虛見古夢嘗將那人推倒在自已腳下,他倒沒想到一個在他眼裡上不得檯面的年輕童子敢如此對他,又聽其言語囂張,便是一愣,腳步也停了下來。
那被古夢嘗摜在了地上的靈崇弟子掙扎着就想起身,古夢嘗上前一步,便一腳踏在其後背之上,跟着彎腰假意去擒其雙手,卻突然向前一竄,頭便頂在了張見虛胸前,這一頂他並未用全力,真怕一下子將其給頂死了,那張見虛受了這一頂,心中吃驚,腳下不穩,便向後退了一步,正要動作,古夢嘗哪裡會給他反應時間,雙手一伸,一下子便將其兩條手臂抓住了,又用力往自已身前一拉,張見虛整個身子便又撞到了古夢嘗身上,古夢嘗這一拉卻是用了些力的,張見虛如風中之燭一般的身子哪裡受得了這一下,先是胸前悶痛,跟着兩條手臂咔咔作響,卻是脫了臼了,待古夢嘗將其放下後,便軟軟地垂在了身體兩側,再想動作,也是難了。
古夢嘗做這事事先毫無徵兆,那康掌門也是嚇了一跳,剛來得及出聲說“你要幹嘛?”,古夢嘗已經挺身收手而立。
玉長空微微一笑,對康掌門道:
“這張老兒先前的話你也是聽到了,他即狠心爲難於我,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這叫做先下手爲強!”
康掌門一下子便醒悟過來,說到:
“原來我今倒教你們師徒兩個給利用了!你們一早便打好了主意!”
玉長空道:
“師弟,我還不是受了你下午所言的啓發,不然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
康掌門聽了不由氣結,不過事到如今,也不能怕事了,不由苦笑道:
“罷了!罷了!由得你們吧!那現下你打算如何做?難道想將這人殺了不成?”
玉長空一笑道:
“他活着比死了有用!現在還不到殺他的時候!”
康掌門聽了,沒一會便明白了玉長空的意思,吃驚到:
“我說師兄,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奸詐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玉長空卻不想跟他實說,便道:
“事易時移,我這也是被這些人給逼的,求個自保而已!”
說完,便不再理會康掌門,對古夢嘗道:
“徒兒,去把他搜乾淨了,這事你最擅長!”
古夢嘗笑道:
“好勒,師父!”
說完便來到張見虛身前,自上到下地搜了個遍,直到確認再無一物時才住手!
張見虛今晚一時不查,加之過於託大,教玉長空給算計了,現在又遭古夢嘗搜身,他何曾受過如此大辱,古夢嘗一邊搜他,他一邊對玉長空說道:
“好你個玉老兒,竟敢暗算於我!若沒這事,我們之間還有迴旋餘地,現在便只有你死我活了!”
玉長空曬然一笑,道:
“我即做下此事,便沒想着什麼迴旋!而且,你也別把自已想的太高了,這世上的事,難說得很!”
張見虛聽了,便把眼睛一閉,不再理他。
康掌門見他們兩個不再相鬥,便說道:
“現下你們打算怎麼辦?”
古夢嘗微微一笑,俯下身去,將那名靈崇門弟子的衣服扒了,然後給張見虛套上,又將張見虛的頭髮三二下弄得散亂,然後才轉過頭來,一指那名弟子,對康掌門道:
“就麻煩掌門大人將這人幫我們料理了吧,這張老兒我們便帶走了!”
康掌門一擺手,無奈地笑笑,心道,你們師徒兩個這一套計策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唯一破綻之處便是門中不見了張見虛,他那些家屬定會前來我這裡尋人,也只好到時再想法幫着推脫了。
玉長空轉身而去,古夢嘗在後跟隨,一路之上雖也遇着了兩三個人,但並無人問起,沒一會便到了玉長空住處,而那林銘早已回來,正同着譚嘉益在院中說話,古夢嘗朝兩人一點頭,兩人會意,譚嘉益便走上前來,在張見虛身上隨意點了幾下,將他制住,然後扔在最後一個空房子之中。
古夢嘗看着林銘,問道:
“林兄,你那裡可曾得手?”
林銘微一點頭,說道:
“我那裡容易得很,幾個小朋友而已,早就搞定了!”
古夢嘗聽了,便放下心來,跟着也將自已這一趟的過程詳細與他們兩位說了,兩人邊聽邊點頭,然後,三人又一起商量了今晚守夜的事,便各自散去。
古夢嘗回到自已的房間後,又把這事繪聲繪色地與小灰說了,小灰想了想,說道:
“這譚老兒倒是個乾脆的,接下來便是硬碰硬的戰鬥了,你雖然起不到多大作用,但還是要好生準備下!”
古夢嘗對於小灰的話,也是深以爲然,功夫雖然不能一時就提上來,但也不能拉下,於是又過了一陣子,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去外面接替了林銘,一邊守夜,一邊修練星源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