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的工作室發了聲明, 列舉了白溪曾經暗地裡針對、害聞人的事情,並且還直接地點明瞭白溪的兩大父子金主,兩個男人打了碼, 但白溪卻清清楚楚。甚至還提到了白溪利用金主的權利, 不斷搶人資源的事, 最後要求公司嚴厲處理。
聞人的身份, 讓她這樣直白地做, 也不會受到傷害;而她的性格,也讓她的行爲被粉絲和網友接受認可,輿論一邊倒, 全部都是在踩白溪,以及心疼聞人、肖路等。
之後又陸陸續續地有其他小明星轉發, 控訴白溪的惡行。
肖路看着這些一時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任長亭一直注意着肖路的表情, 安慰一般輕輕地覆上肖路的手,慢慢地和他十指相扣, 肖路回握了任長亭,他只是沒想到白溪居然還做過這麼多事。
連湛和聞人還在僵持着,兩個人都在沙發上坐着,但是挺直的脊背都彰顯了彼此的刻意敵意,聞人發出了一聲輕笑, “是, 我就是想把白溪徹底拉下去, 讓我以後再也不用被她噁心到。
從很久以前, 我的打算就開始了,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因爲一些突發的事情,改變我的進程?”
“突發事件?改變進程?你心裡就只有這些事嗎?今天是我們四個人合作的電視劇首播, 你在第一集結束的時候,爆出這些事情,你想過對我們電視劇的收視率的影響嗎?”連湛有些心死,刻意壓下自己地私人情緒,只談工作。
聞人不再僵硬着全身,視線投向已經開始的《北亂》第二集,口中說着:“所以我纔在第一集結束的時候才發,已經有了首播收視率了,不是嗎?如果這個電視劇需要平平淡淡的安寧的時間去播,那最後你以爲能有多好的成績?”
連湛呼吸變得急促,拳頭捏得緊緊,看着聞人滿不在乎的樣子,“聞人,那我呢,你考慮過我嗎?有考慮過喜歡你的我,在你旁邊,發現你還在爲了那個好久以前的男人費心神的時候,我的情緒呢?”
“是我讓你喜歡我的嗎?”聞人終於又看向了連湛,是一如以往的生動的眼神,說出口的話卻顯得殘忍。
連湛笑了,譏諷又可悲,“聞人,你哪裡是粉絲口中可愛又傲嬌的小姐姐啊,你是妖精,是那種專門吃人心但是沒有心的妖精。做朋友?誰他媽想和你做朋友,我如果不喜歡你了,我就會是你的仇人,我要是一直還喜歡你,我永遠不可能是你的朋友。”
連湛說完站起來,不再看聞人,連手機也不想拿就要離開,肖路和任長亭趕緊去攔他,狠話放出來,如果人還走了,就算後悔也不好再補救了。
連湛也許不是真的想走,也許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總之肖路和任長亭輕而易舉地就讓他停下來,背對着聞人,朝向着門口的方向。
聞人突然笑了,無聲地笑了,只有回過頭來的任長亭看見了,只一瞬就覺得不好,“大路小亭,繼續看吧,有人想走就走吧,我這裡確實只容得下朋友。”
果然,任長亭立刻回頭看着連湛,眼圈泛紅,眼裡盡是悲哀,肖路感到連湛是真的要離開,用了最大力氣拉住他,轉頭看向聞人,“他說氣話呢,怎麼可能說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呢?聞人,好好談談吧,你要是真的有喜歡的人,連湛也不會糾纏你,認真地談一談,真的說開之後再決定以後吧,別在氣頭上做決定。”
聞人站起來,走近拉扯着的三個人,慢慢地拉開肖路和任長亭的手,肖路以爲聞人是打算和連湛談談,往沙發地方向退後。
“我沒有做任何決定,是連湛自己的決定,不是嗎?”聞人來到連湛的身前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着,然後扭頭,視線投向大門。
肖路趕緊要動作,卻立刻被任長亭拉住了,任長亭向他搖頭,小聲說:“前輩,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我們沒辦法了。”
連湛咬緊了牙齒,不吭一聲地走去了大門,只是徹底走過聞人的時候,勉強還留在眼眶裡的淚終於掉了下來,聞人跟隨着那滴掉落的淚顫抖了眼睫毛。
只是很短的一段路,連湛在心裡卻想過了好多,最後來到門前,輕輕地好似無聲地嘆口氣,伸手拉上門把,用力壓卻紋絲不動,努力了卻沒辦法打開,連湛不想示弱。
肖路和任長亭站在最後,看着眼前的聞人的背影,和更遠些的連湛的背影,心裡期待着能有什麼轉機出現。
“需要在門把上面輸密碼,才能扭動門把。”聞人站在原地,看着連湛,給出了離開的提示,卻沒有最根本的答案,只是站在那裡,好似在等着連湛開口。
連湛沉默了幾秒,確定了聞人真的不打算主動告訴密碼之後,纔開口,這一開口就好像泄去了他所有的倔強,“密碼······呢?”
“我們四個人的生日,排列是我、你、大路、長亭。”
一句話,疼了四個人的心。
連湛握緊了門把手,咬牙左手伸上去要輸密碼,“連湛前輩?”任長亭不想失去,不想失去現在四個人的親密關係,也不想連湛失去聞人,就好像他不想失去肖路一樣。
連湛依然不肯回頭,只是也沒有再想開門,背對着出聲,“但是,我真的不想做朋友,我做不下去的,以後還是會吃醋,會生氣,會吵。”
任長亭沒辦法迴應,肖路也沒辦法,只有聞人。
聞人不知爲何就笑了,不是時常掛在嘴邊的那種笑,而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笑,有些溫柔,可惜沒人看見,“我想要朋友,真誠地想要朋友。但是不想要對我心思不純的朋友,也不想要戀愛以後分手退而求其次的朋友。因爲是你,所以前面一條我放過了,但是後面一條,哪怕是你,我也過不去。”
聞人的話說得直接但是又意義不明確,肖路和任長亭有所察覺地緊張得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終結局,而身爲最當事人的連湛,轉過身來看着聞人,“如果一直都可以不分手呢?”
“如果有人給我這樣的承諾,而我又不幸地相信了,如果他不幸地真的和我在一起了······”
“那他肯定會覺得以後遇到的所有的事情都比這個不幸要不幸得多。”
連湛的眼睛裡重新點燃起光芒,由快到慢,他走向聞人,用力地把聞人抱緊懷裡,聞人在他懷裡無聲地笑了,眼裡有些釋然,而他則神采奕奕地看着肖路和任長亭悄悄伸手示意他倆轉過去。
眼前的一幕發展得快速而突然,肖路和任長亭一時有些發愣,肖路更快地明白連湛的意思,拉着還在迷茫的任長亭轉過去,順便捂住了他的眼睛。
而連湛則立刻捧住聞人的腦袋,四目相對,連湛無法思考,低下頭吻上了聞人,這不是第一次雙脣相印,是在《北亂》的青澀一吻後的熱烈的、激動的、帶着一絲欲\望的親吻。
分開的時候,聞人的嘴脣露出了原來的脣色,被滋潤過的玫紅色,泛着水光,連湛又低下去輕輕地吻了一口,“啵”地一聲帶出聲響,然後“乓——!”
“人人,你打我幹嘛~~?我已經叫大路長亭轉過去了。”連湛捂住腦袋,很委屈,聞人回頭,因爲之前的聲音,肖路和任長亭又轉回來了。
“對,我們之前轉過去了的,什麼都沒看見。”不僅被轉過去還被捂住眼睛的任長亭出聲幫忙解釋了一句,肖路看着連湛現在這副盪漾的樣子,覺得好笑,“但是我們聽見‘啵‘的一聲的。”
連湛看着肖路,痛心疾首,然後死賴着抱住聞人,“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我們現在繼續看電視吧!?”
聞人無奈地搖搖頭,無意間看見任長亭投向連湛的隱晦的羨慕眼神,略一思考,就知道他在羨慕什麼。
伸手扶正連湛,連湛不肯,“不好好站着,今晚上就走吧。”
三個男人都僵住了,連湛慢慢地站直了身體,在聞人玩味的眼神裡問:“也許是我以爲的那個意思?!”
聞人笑起來,很好看的樣子,“當然,不是!”
連湛一臉‘果然’的樣子,不過就算是睡客房也很不錯了,乖乖地站好。
聞人看向肖路和任長亭,兩個人立刻假裝剛纔自己沒有想歪,“你們回去吧,反正馬上就完了,我不留你們了,密碼你們也知道了,自己走吧。”
肖路還想多說什麼,立刻就被連湛打斷了,“哎呀,趕緊走吧,我們人人要睡美容覺的,下次聊下次聊!”
所謂義不如色就是如此了。
走之前,聞人提醒了一句肖路,“大路,別忘了我跟你說的驚喜,白溪的事是一個,她不能給你潑髒水的,不過還有一個驚喜,這纔是最根本的。”
肖路點點頭,就在連湛的擺手裡,和任長亭無奈地笑着離開了。
門關上之後,連湛重新賴抱住聞人,“人人,你都沒給我驚喜~”
“我以爲今天晚上對你來說,就是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