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玉樹就這樣被衆太監們拉到了龍擔架上。
她仰躺在上面,眼巴巴的瞅着蔚藍的天空,這擔架也忒涼了吧。
也不知道把底下鋪上一層柔軟的水貂絨墊子,硌的朕腰眼子直疼。
看小皇上的衣襬在發抖,太監總管以爲她的瘋病發作了呢,上前關心的詢問:“皇上沒事吧,若是想咬人可以咬老奴的手,莫要用頭撞牆了啊。”
誰用頭撞牆了。
他是哪個眼睛看到的。
腚上的眼兒麼?
笑話。
“朕是有點冷。”離玉樹一字一頓的說,頗爲無奈,朕如此正常竟然也能被當成瘋子。
太監總管啊,難道你感覺不到今兒的風有些大,有些涼麼?
“奴才……”太監總管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急忙把捧在手裡的手爐遞給了離玉樹:“皇上,心拔涼拔涼的吧,快,熱乎熱乎。”
她捧着手爐擱在肚子上閉上眼睛任由他們一顛一顛的擡回了乾清宮。
“哎呦呦,哎呦呦。”顛的離玉樹的心肝脾肺腎都要出來了喲,離玉樹眯着眸子顛兒回了乾清宮。
三兩個小太監們就跟撇羊崽子似的把她弄到了龍榻上。
緊接着太醫和離傲天一齊到了乾清宮。
她凌亂沮喪的模樣落在離傲天眼裡就是個笑話,他知道這個小東西又在玩苦肉計了。
“太醫,看看皇上是否病了。”離傲天說‘病了’二字時帶着陰陽怪氣的調調。
離玉樹當即想到又要喝湯藥或是鍼灸。
她一下子從龍榻上跳起來生龍活虎的:“朕沒病,朕沒病,朕方纔只是想安靜安靜。”
“喔?”離傲天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幽幽道:“那皇上可否安靜好了?”
她如小雞啄米的點頭:“安靜好了,安靜好了。”
離傲天給太醫他們使喚了個眼色,他們便退下了。
她重新癱了下去,支楞着小腦袋看離傲天:“皇叔……”
“皇上若是想跟微臣提娶親一事那還是不要費盡心思了。”離傲天若星光的眸閃過絲絲縷縷的光芒,他聲音幽沉,似是鐵了心不想管這件事情。
讓她當初騙自己,看看這件事她如何應對,也算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懲戒。
況且對方是女子,又不是男子,他不擔心。
“況且就算微臣答應,衆臣也不會答應的。”離傲天循循善誘道:“皇上還是從了吧。”
從了吧?
從個蘿蔔腿啊。
皇叔只要一句話必然好使,現在看來,他是不打算幫自己了。
離玉樹就想不明白了,他這樣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
‘呼啦’離玉樹把薄被蒙到了頭上:“皇叔,朕要睡覺。”
離傲天佇立了半晌隨即離開。
他前腳離開,離玉樹後腳就從薄被中鑽了出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還是靠朕自己比較靠譜。”
她嘟囔着,茉莉趕來了,一臉嚴肅的佇立在龍榻前,那眼神看的離玉樹毛毛的,她搓了搓手臂,道:“茉莉,你這是怎麼了?朕這回可沒偷你的肚兜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