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王樂駕車離開十八拐衚衕之後,什麼地方都沒去,直接回了住處。
獨自一人吃完家政人員爲其做的中餐,王樂躺在拉上窗簾,顯得很昏暗的臥室牀上,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武道巔峰,在寒偌水和李慕白乃這些武道界人士看來就是天階之境。
至於天階之境後是否還有更高的武道境界,只有當不得真的破碎虛空傳說。
從而事實就是天階之境爲武道之路的終點。
如果王樂沒有經歷母親王小蝶的遷墳事件,那麼他也會認爲寒偌水和李慕白的說法。
但老子李聃破碎虛空的傳說,不由得讓王樂想到那張從母親王小蝶墳墓內飛往天外的新鮮人皮。
這讓王樂心中對破碎虛空的傳說開始有了那麼一丁點的相信,但又沒有任何證據來支撐這個真實性。
對於向來理性多過感性的王樂來說,最終也就只能在腦子裡想想罷了。
“也許只有自己成就武道天階的極致之後,到那時才能知曉,是否真的已經走到武道之路的盡頭。”
心思念轉,雙手着腦袋躺在牀上的王樂,默默的暗自感嘆着道,劍眉下那雙閃爍着光芒的眸子,此時充滿着無比的野望
“看來李慕白口中的天谷在武道界都很神秘,孔子竟然是這一門派的天下行走。”
“能出孔子這種一手持書開創儒家,一手持劍敗盡天驕的聖人,可見天谷這一神秘傳承實在太過恐怖了,等以後去了武道界,如果遇到從天谷出來的天下行走,小爺一定要謹慎又謹慎,否則的話,未來的武道界之行說不得就和南懷遠豆小豆這些人一樣折戟沉沙,斷了自己性命,到那時,一切也都晚了。”
想到這裡,躺在牀上的王樂不由得輕聲自語着道:“就算不能成朋友,至少要也得進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陽關道。”
昏暗的臥室裡,王樂的思維不停跳躍,胡思亂想着,久久無法入定,沉浸到修煉恢復自身狀態當中去。
他想到了孔子對老子李聃的評價,那就是能乘風上九天的真龍,而按李慕白的說法,這倆位都是踏上武道巔峰的恐怖高手。
尤其是聯繫到破碎虛空這則傳說的當事人老子,可見此人的武道修爲怎麼說也走到天階之境的極致,再也無路可走,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這則虛無縹緲的傳說在武道界代代口耳相傳。
不知不覺,王樂終於進到入定修煉當中,而時間隨之緩緩流逝不見
這個下午,當殘陽西下臨近傍晚,華燈初上,王樂依舊潛心修煉恢復自身氣血狀態的時候,三輛紅色牧馬人越野車隨着擁擠的車流,不遠千里。風塵僕僕的進入到了四九城。
三輛紅色牧馬人裡面載着的正是金忠信、老魚和李二這三位當初與王樂一起前往外蒙進入成吉思汗地下陵寢的搭檔。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是被人給綁着進京的。
看着車子外面夜色中川流不息的人羣,還有那輝煌燈火,後排座上的金忠信,不由得露出深深的無奈與悲苦。
金忠信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徹底打破了自己的安靜生活。
他看了看車子裡前後左右坐着的四名西裝筆挺,戴着墨鏡的黑衣人,深深嘆了口氣,心中喃喃着道:“小樂,我們這三個豬隊友可就得靠你拯救了。”
此時跟在後面的那兩部牧馬人越野車裡,老魚和李二的心情與金忠信相差無幾,將最後能活下來的希望都寄託在王樂身上。
因爲上次的外蒙之行,王樂的非凡手段盡顯無遺,給衆人十足的信心。
三輛紅色牧馬人越野組成的車隊,穿過四九城的市區進到一處高級別墅富人小區。
小區裡面,流水假山,名貴樹種比比皆是,即便是深秋的季節,風景也是如畫,寧靜而悠然,讓人心曠神怡。
在枝繁葉茂的風景當中,一棟棟莊園別墅錯落有致的佈置其中,一條條寬闊的水泥路通向每一棟別墅莊園。
路燈下,偶爾有行人緩緩散着步子,顯得很是悠然自得,與外面快節奏,人羣擁擠的世界,形成強烈的反差。
車隊沿着乾淨不見一片黃葉的水泥路緩緩行駛到一棟別墅莊園前。
沒有人下車,也沒等待,只見電動鐵門緩緩從裡面打開,載着金忠信等人的三輛紅色牧羊人越野車,度不減的魚貫而入,然後鐵門跟着重新關起,彷彿一切都未曾生過。
車子停在了莊園別墅門前空場處,金忠信、老魚和李二被一衆黑衣人先後從車裡給推了出來。
這時就見別墅門前的臺階上,一位抹了蠟梳着大背頭,身穿白襯衫黑馬甲,腰間繫着路易威登皮帶,腳蹬棕色皮靴的高壯魁梧中年人正面帶微笑站在那裡。
當他看到下車的金忠信等人後,手裡拿着的半支哈瓦那雪茄隨手扔到地上,緩步走下臺階來到三人面前。
隨即就見這位臉上坑坑窪窪的中年人先是往莊園左右環視了一下,然後面帶笑意的看向金忠信,道:“金先生,這處風景如何”
金忠信看向中年人的眼神充滿着濃濃恨意,不等他說話,只見旁邊的老魚怒目圓睜的吼道:“狗日的秦嶽,我老伴和孫兒在哪兒”
只見這位叫秦嶽的中年人掃了眼老魚,呵呵一笑,道:“放心,秦某好吃好喝的給他們,沒有少一根汗毛,如今就在屋子裡面,很快,你們就可以團聚了。”
說到這裡,秦嶽又看向雙眸早就已經通紅一片,渾身顫抖着說不出話來的李二,充滿歉意的道:“真不好意思,下面的人不知輕重,一時失手將你那老父老母給弄死,我已經嚴厲訓斥過,讓他們細心伺候好你家公子,別再失手弄出人命。”
握緊雙拳的李二,這位從來不知淚水的西北大漢,一顆顆淚珠奪眶而出,沿着臉龐滑下,最終閉上雙眼,沒有說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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