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城雖然沒有白玉京那麼巨大宏偉,但要是找個沒有主人的乾淨宅院房間,對於擁有破妄法眼的王樂來說,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誰也不會想到王樂離開無雙城只是假象,轉眼就回到城內,然後悄無聲息的潛入一處富貴人家的府邸,選了個比較乾淨的房間鑽了進去,這才鬆了口氣,終於撤去破妄法眼龍隱異能。
除了不想夜宿城外的因素,更重要的還是將自己隱藏起來。
正所謂大隱於市,也可以說王樂利用燈下黑的心理,避免有心人現自己的行蹤。
因爲今天晚上王樂殺的人有些多了,更不要說最後跨階苦戰擊殺頌鴻江,付出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沉重代價。
如果不是在擊殺頌鴻江之前,王樂爲治療海無涯消耗了不少法力,或許現在的傷勢會好上一些。
但,這世間從來沒有如果的事情,所以王樂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恢復自身傷勢,重回巔峰狀態。
不過沒有這麼多時間去慢慢恢復巔峰狀態。
因爲王樂只有一晚上的時間儘可能的恢復法力,同時控制住傷勢避免爆,然後儘快趕回南華觀。
“真是無巧不成書,穆雲雷明日約戰妃雨萱,如今這位驚雷閣的當代天下行走已經成了死鬼,慈航靜齋的尼姑不是笨蛋,弄不好很快就會猜到是我所爲。”
沒有一絲亮光的黑暗臥室裡,盤坐在牀上的王樂有些口渴的一邊喝着農夫礦泉水,一邊暗歎道。
正是因爲有這個極有可能成真的擔心,所以王樂必須儘快趕回南華觀。
當然,有付出就有收穫,尤其是這種徘徊在生死間,以弱勝強的跨階搏殺,雖然付出了沉重的傷勢,但也讓王樂收穫良多。
比如讓王樂親身感受到天階強者引動天地力量爲己用的強橫手段。
這樣的生死搏殺,對王樂接下來衝開修爲瓶頸,破境晉升更高修爲境界,有着無法計量的益處。
王樂的直覺告訴自己,只要再磨鍊一番,相信很快就能破境晉升。
而這種磨鍊的機會,王樂相信會很多。
因爲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所要面對的對手敵人太多了,可以說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這種搏殺磨鍊自己的戰鬥。
“希望這次破妄法眼也能隨着修爲境界的提升再次晉級。”王樂頗爲期待的暗自想道。
當然,王樂也不會忘了藏在眉宇間識海暗竅的法眼空間,不知這次可又會有什麼樣驚人變化。
隨之而來的苦惱就是那顆在法眼空間落地生根的萬獸樹。
雖然這段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但王樂每每想到這件道寶,就忍不住心驚肉跳。
打個簡單的比方,這就像是身上綁着一個無法拆卸的不定時炸.彈,天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炸了,命歸黃泉。
但也就止於心驚肉跳而已,這不是王樂神經大條,而是對於這種生在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已經麻木了,反正不差這一件。
心思念轉間,王樂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去多想,跟着就揮去腦海裡的各種雜念,很快進入入定狀態,抓緊時候療傷並恢復丹田內的法力……
…………
無雙城的這個夜晚並沒有王樂的消失而平靜下來,各方安插在城內的眼線,以最快的度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註定是八方雲動,可以預見的是驚雷閣必會派出精銳,追查擊殺頌鴻江和穆雲雷的兇手。
但最先行動起來的不是驚雷閣,而是隱世道統慈航靜齋。
因爲慈航靜齋當代天下行走妃雨萱與穆雲雷約戰無雙城外的關係,今夜正借宿在城外三十里地塵緣山中的塵緣庵中。
當妃雨萱和追昔接到無雙城內傳來的線報後,第一時間就以最快的度進入無雙城,然後在城內一位世家家主的引領之下,趕到一片廢墟,早已曲終人散的事現場。
等這位世家家主將自己現場所見,和收集到的信息一起彙總稟報給二女,然後恭敬退到遠處爲其警戒後,就見追昔一如既往的笑容不改,但眼神凝重的看向妃雨萱,緩緩說道:“你又遇上一位極爲恐怖的對手了。”
妃雨萱眼中閃爍着自信的光彩,輕笑回道:“雨萱會盡力讓他爲我所用。”
追昔深深看了眼妃雨萱,道:“這位自稱皇帝的武道高手不但殺了成就天階之境的血雷劍頌鴻江,而且還殺了驚雷閣的天下行走穆雲雷。”
“你應該明白天下行走對於隱世道統意味着什麼。驚雷閣絕對不會放過殺死穆雲雷的兇手。”
說到這裡,追昔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嚴肅又鄭重的告誡道:“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否則的話,後果很嚴重。”
妃雨萱臉色不變,依然輕笑道:“師叔言之有理,但雨萱還是想要試一試。”
沒等追昔開口,妃雨萱眼中異彩漣漣的繼續說道:“雨萱這次入世,除了尋找對手試劍助自己感悟劍道以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尋找雙修道侶。”
“這位跨出一大境界,以地階之姿擊殺天階強者,其戰力之強,天賦之高,說是千年一遇的人才,絲毫沒有誇張,正是雨萱心中道侶的最佳人選。”
追昔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妃雨萱,出說不清,道不明的笑聲,跟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擡頭看向高空雲層深處,同時那雙能勾人心魄的魅惑雙眸閃過深深的嘲諷之色,跟着又恢復平靜。
沉默了十來秒,追昔收起看向高空雲層深處的視線,眼神深邃的幽幽飄向廢墟盡頭的黑暗盡頭,語帶一絲滄桑的說道:“如今羣雄豪傑如野花盛開一般,漫山遍野都是,但在亂世的風吹雨打過後,凋零無數,這世間必將是一片荒蕪。”
妃雨萱眼神銳利無比的看向追昔,嘴上笑道:“師叔,您的劍鈍了。”
追昔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似笑非笑的看向妃雨萱,文不對題的輕聲說道:“與這樣的人物結爲道侶,雨萱你好自爲之,當年的寒偌水可是差點讓齋主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