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那人的身後,順着迴廊往更裡面的房間走去。拐了兩道彎後,那個人頓了頓腳步。
“你現在的名字叫藍藍,藍色的藍。”那人道。
“我記住了。”我低眉順眼。
那個人把我帶到了一間包廂,是吃飯的包廂。我進去時,包廂裡坐着七個人,除了靠窗的那個中年男人,其他人都帶着女伴。
那個人把我領到了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遞了個紅包給他,那個人哈着腰退了出去。
“坐。”中年男人指着他旁邊的椅子。
“謝謝。”我輕聲道,然後拎着裙子坐了下來。
我坐下後,大家就繼續聊天喝酒吃菜。我身邊的中年男人很明顯是威望最高的人,另外三個男人不時的恭維他。
我主要的任務就是幫中年男人倒酒,他每喝完一杯就把酒杯推到我面前。他的酒量很好,一瓶X牌的酒喝了一半了,他半分醉意都沒有。我給他倒第五杯酒時,包廂外傳來敲門聲。
“高老闆,韋先生到了。”門口,領我來的那個人帶着個男人站在那裡。
我看着韋御風,腦袋“嗡”了一下,拿着酒瓶的手顫起來。
“韋兄。”我身邊的中年男人喊了一聲。
“高老闆。”韋御風進了包廂,語氣恭敬的喊了一聲中年男人。他看着中年男人,視線從我臉上移過。我對他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添碗筷搬椅子來啊。”中年男人對着門口候着的那個人道,話音才落下,便立刻有服務員進了包廂,從角落裡把椅子搬到了我旁邊。
韋御風坐到了我旁邊,中年男人拿過了遙控器,牆上的屏幕亮起來,我剛纔呆過的那個房間呈現在屏幕上,裡面還坐着三個姑娘。
“白依。”韋御風指着屏幕中間笑得燦爛的姑娘道。
“韋兄還真是長情,每次來都點她。”中年男人大笑起來,轉頭,他看着我:“你叫什麼名字?”
“藍藍,藍色的藍。”我努力的擠着笑容。
“藍藍,給韋兄倒杯酒。”中年男人命令我。
“是。”我起了身,拿着酒瓶往韋御風酒杯倒酒,倒完後,我道:“韋先生,請您喝酒。”
韋御風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我坐回座位上,很快的,白依就來到了包廂。她擠着坐到了韋御風邊上,她很會活躍氣氛,打她坐下後,包廂裡的笑聲就沒有停過。
我心裡開始縮緊起來,生怕中年男人怪罪我跟一截木頭一樣。幸好中年男人只是讓我倒酒,除此之外,連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飯吃了至少兩個小時,幾個男人喝得都有點多了。剛開始還裝得一本正經的中年男人也把手放到了我的大腿上,他不停的捏着我腿上的肉。
我忍着噁心一動不敢動。
白依和韋御風兩個人勾肩搭背,他們相互灌着酒,調着情,韋御風看起來已經醉得有些厲害了,他的手探進白依的後背摸着。
“你們繼續,我喝得有點多了。”中年男人搖搖晃晃的起了身,順勢的,他抓住了我的手。
“藍藍,你送高老闆回房間去。”坐在中年男人對面的男人醉眼朦朧的對我說。
“是。”我扶住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摟住我的腰,說是我扶着他,其實根本就是他挾着我往包廂外走。
我知道這一去凶多吉少,中年男人哪裡是要回房休息,他只不過精蟲上腦了而已,想要辦了我吧。
出了包廂後,中年男人鬆開了放在我腰上的手,他改成了牽我的手。
我感覺到這是一個特別能裝的男人。
三五分鐘後,中年男人把我帶到了他的房間,是個豪華的套間。關上房門後,他就摟住了我的腰。
“你叫什麼名字?”
“藍藍。”我重複告訴他我的名字。
“不,你的真名。”中年男人眼神溫和,但眼眸底的厲色卻是掩不住的。
我猜他發號施令慣了,我意識到不能對他說謊。
“殷采采,採菊東籬下的採。”我輕聲道。
中年男人又問:“幾歲了?”
“二十四歲。”我道。
他俯頭下來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嚇得本能地推了他一把,他愣住。
“對不起,對不起。”我哈腰道歉。
“阿芝說你是第一次,我原諒你。”他將我摟得更緊,呼吸急促起來,酒氣噴了我一臉,“你害怕嗎?”
我搖了搖頭,抿着脣,我竭力的裝着鎮定。
“阿芝說你學舞蹈出身?”他問。
“是,高老闆,我給你跳一支舞吧?”我急中生智,明知厄運難逃,我卻還是想着能多拖一時是一時。
“不跳,以後有的是機會,我現在只想吃了你。”他在我脣上親了一下,低聲道:“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