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我猛地回頭,抓緊了身上的浴巾。
韋御風又回來了?
我趕緊往浴室跑,手忙腳亂扯掉浴巾,抓起地上的髒衣服飛快地往身上套。換好衣服要出廁所時,我覺得自己真是神經病,韋御風哪裡會這麼禮貌的等我,他只會像頭狼一樣衝進來掠奪他需要的一切。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門外站着的卻是老萬,他手裡拎了一個好大紙袋。見了我,他把紙袋遞了過來。
“殷小姐,這是韋先生讓我給你的。”說完,他就轉身了。
我關上了房門,拍着胸口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才低頭看手裡的袋子,好像都是些衣服。我走到牀邊,將整個紙袋倒了出來。
然後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紙袋裡的衣服,全都是我半年前穿過的。從外套到內衣,全都洗熨得整整齊齊,我呆呆地看着這些衣服,韋御風真的又要把我關在這裡了。那段黑色的記憶在我腦海中爭先恐後的往外冒着,我順着着牀沿緩緩地滑到地上。
我的心乾乾地疼,那樣沒日沒夜,沒羞沒臊,沒有尊嚴像條狗一樣的日子又要重複了。
我的眼淚無聲地往下滑着。
我像一截失去思想的木頭,就那麼呆呆地坐在地上等着,一直等到老萬給我送了早餐。吃完早餐後,我坐到了牀上等着,就這麼等到了吃中午飯。
等過晚飯後,天已經黑了,韋御風沒有回來。
第二天。
韋御風還是沒有回來。
等到第三天下午時,我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靈魂已經半死不活了,只剩軀體躺在這裡。黑色的記憶已經關不住了,它們在我的大腦裡興奮的尖叫着,翻滾着。
交出完玉之身那天晚上,他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我曾經不小心被縫衣針扎穿過甲心,破身之痛竟是十指連心的十倍不止。
這樣的痛楚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我尖叫着,痛哭着,求饒着,他絲毫不爲所動。
如果不是放不下我媽和我弟,我真的不想活着走出他的別墅。
房門口傳來輕輕的響動,我迅速回神。熟悉的身影,我抓着被子幾乎以鯉魚打挺的姿態坐了起來。
韋御風愣了一下:“我是鬼嗎?你那麼驚慌做什麼?”
“韋先生,你,回來了。”我顫着聲喊他,他看起來像是剛從婚禮現場回來。西裝革履,打着領帶,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他的臉部線條本來就有點硬,現在看着更添了幾分冷峻。
韋御風走到牀邊,順着牀沿坐了下來:“你揹着我偷人了?”
我目瞪口呆,搖頭。
“那你到底在慌什麼?”他探究地看我。
“沒有。”我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我只是被你嚇了一跳而已。”
“想回家了?”他問。
我不敢點頭,也不想搖頭,只能沉默着看他。
他微微傾身過來,和我只差一個巴掌的距離,這麼近的距離,他仍然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看着我。
我想要往後面退時,他伸手摟住我的脖子,命令道:“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