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韋御風微笑道。
“一個男人這麼惡毒,你真是讓我歎爲觀止。”我輕蔑地看他。
韋御風喝了一口熱水,放下杯子後,他靠到沙發上看我:“洗澡換衣服去啊。”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更不可能和你一起回伊家。”我收回視線冷冷道。
他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道:“殷采采,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主動跟我走。二,我打暈你跟着我走。”
“你……”我恨得咬牙,但心裡明白他做得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說:“向先生那邊,你已經打過招呼了嗎?”
“當然。”他挑眉,有恃無恐。
我扯了一抹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往屏風裡面走去。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我快速衝了個澡,換上衣服後,我化了個簡單的妝容。
“看起來,你很迫不及待嘛,我還以爲你又要以死相抗。”韋御風看着手錶,語帶嘲諷。
“現在走嗎?”我也不看他。
韋御風起了身,慢慢踱到我面前,伸手摟住我的腰,他在我發間聞了聞:“身份證帶上。”
我甩開了他的手,拎過放在書桌上的包我快步出了房間,走到了辛童的房間門口,我敲了敲門,辛童不一會兒就跑來開了門。
“采采,你要出去嗎?”她笑嘻嘻的,一派天真無害的樣子。
“是,你跟向先生說一聲,我和韋御風回Y城了。”我道,這個女孩,細思起來真是太不簡單了,虧我以前還真拿她當朋友般對待。
“好。”她爽快應道。
我轉身,一頭撞到悄無聲息站到我身後的韋御風身上。
“你是鬼嗎?”我嚇了一跳,脫口罵道。
韋御風朝辛童邪魅一笑,然後拉過我的手往大門口走去。我使勁甩了幾次手都沒能甩開,沒辦法,只能憋了一肚子的火跟着他出了四合院。
“采采,采采。”我纔出大門,一陣歡快的喊聲傳來。停在路邊的黑色車子,陸只悅從車後座朝我揮動着雙手。
“小悅。”我很是驚喜。
韋御風把我拉到了車旁,陸只悅已經推開了車門。
“快上來。”她朝我招手。
“你怎麼來了?”我坐上車後就迫不及待的問她,心想,她會不會也去Y城。
“阿離說帶我去Y城玩,本來我不想去,把圓圓扁扁託給阿姨照管我有點不放心。那個壞人,剛纔才告訴我,原來你也回Y城。”陸只悅親熱地挽住我的手,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采采,見到你真開心。”
我想說我也是,但有點難爲情。
駕駛位的阿離啓動了車子。
“我給你買了好吃的。”陸只悅伸手拿過了放在車門旁的打包盒,“我剛剛纔去買的,我猜你還沒吃早餐。”她把打包盒打開,撲鼻的香味襲來,那是鍋邊糊,我特別喜歡吃。
“小悅,謝謝你。”我確實也餓了,接過了打包盒我就吃了起來。
“小悅,我的呢?”副駕位的韋御風打趣道。
“啊,風哥你也沒吃早餐嗎?”陸只悅懊惱起來,“阿離,你快停車,我去給風哥也買一份。”
“逗你的。”韋御風大笑起來,“小悅,你還真好騙。”
我默默的吃着鍋邊糊,刻意的想將韋御風的聲音忽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情太好,一路上跟阿離和陸只悅說笑個不停,陸只悅很會照顧別人的情緒,總是不時的將問題拋給我,問我的看法。
“小悅,有些人姿態高着呢,還是讓她端着吧,你別理她。”韋御風不冷不熱的說道。
“有病。”我低低的罵了一聲,轉頭看着車窗外。
“風哥,你是不是和采采吵架了?采采這一路都不高興,你不哄她就算了,你還是刺激她。”陸只悅生氣起來,“你是男人,快跟采采道歉。”
“小悅,你別誤會了,我和他哪有什麼架好吵?”我急忙解釋,“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
“對啊,我和她是隻上牀的普通朋友。”韋御風故意加了一句。
我感覺我僅剩的一點顏面硬是被他扒拉到了地上,一時間我真是氣得手都抖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只是金錢關係。到了現在,仍然是這樣,我不想這樣,所以一直努力的想要爭點尊嚴。
我拼命的隱忍着內心的憤怒和悲傷,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和他近了一點,近到可以平等對視。但他一句話,我就又被打他打回了原形。
是,沒錯,我們的關係僅僅止於上牀而已。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
“風哥,你怎麼這樣說話。”陸只悅擡高了聲音,她拉拉我的手,“采采,你不要生氣,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口是心非,阿離也經常惹我生氣。”
我怒極反笑:“沒辦法,你賤啊。不然天下這麼多女人,你爲什麼非要纏着我不放呢?你要不要乾脆承認了,你心裡就是有我,放不下我,所以,你才纏着我不放。”
韋御風淡淡道:“你可真會給自己加戲。”
“賤人。”我怒不可遏起來。
“你不想被丟在這高速路上的話,我奉勸你閉嘴。”他警告我。
“好啊,你把我丟下去啊。”我不示弱。
“風哥,你別和采采吵了。”陸只悅急得要命,“采采,你不說了好不好?”她拉着我的手拼命的晃着。
我真的氣得腦仁都疼了,要不是陸只悅,我還真打算逼阿離停車,我就算是走路回四合院,我也不要和這個賤人呆在同一個空間裡。
我閉上了嘴,自己和自己生氣。
韋御風卻跟沒事兒人似的,他伸手打開了音箱,然後選了首歌播放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開到了機場。換登機牌,過安檢,上飛機。
好死不死,我和韋御風的座位排在一起。
我先坐下的,韋御風坐到我旁邊。我立刻起身,準備去把阿離叫過來。
韋御風一把拉住我:“你給我安分點。”在我罵他之前,他補充了一句,“小悅恐高得厲害。”
我狠狠甩手,他盯着我越握越緊,我咬着牙忍着。
“什麼時候,你才能學得乖一點?”他將我用力摁到他懷裡,捏着我的下巴輕聲問。
我瞪着他,他的頭往我臉上壓下來。
“賤人。”我恨恨的又罵了他。
他掐着我下巴的手收緊,然後俯頭在我嘴脣上用力咬了一口。
“呀。”我痛得失聲尖叫,韋御風這才放開了我。
“女士,您需要幫助嗎?”聽到我驚叫,空姐趕來了。
“我……”
“不用了,剛纔我女朋友跟我鬧着玩的。”韋御風禮貌道。
空姐朝我笑了笑,起身就走了。
兩個小時的空中飛行,我和韋御風一句話都沒說。下了飛機後,阿離帶着面色慘白的陸只悅先走了。
來機場接我們的是老萬。
上了車後,我們又是一路沉默,直到車子在伊家大門前停了下來。看着那熟悉的大門,我的心立刻開始恐慌起來,來時的勇氣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下車啊。”韋御風見我坐着不動,伸手拉了拉我。
“我,韋御風,我不進去,對不起,我不想進去。”我搖頭。
韋御風一言不發,但拉着我的手卻變成了拽,我被他硬生生的拽下了車。遠遠的,我看到伊家的老保姆在院子裡掃地。
我萬分後悔自己對韋御風的妥協。
“韋先生回來了。”老保姆看着韋御風拖着我進了大門,她扶着掃把起身。看到我後,她的表情僵了一下,但還是堆着笑。
韋御風朝老保姆點了點頭,拖着我一路往裡走。
我的心已經跳到了喉嚨口,總覺得下一個路口就會出現伊城或者伊城的父母。拐過一道彎後,迎面走來兩個人,伊城和一個年輕的姑娘肩並着肩,那姑娘眉飛色舞的,伊城的臉上卻沒有笑容。
“采采。”伊城看到我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想找個地洞一頭撞死。
“風哥。”那姑娘看到韋御風後,表情有些訕訕的。
“采采,你們……小韋哥,你什麼意思?”伊城冷笑起來。
“讓開,我不找你。”韋御風拖着我繞過了伊城。
“韋御風。”伊城追上來,“你找我爺爺做什麼?他不想見你,麻煩你滾。”
“讓開。”韋御風再次繞過他。
“韋御風。”伊城一拳朝他揍了過去。
韋御風有準備,往旁邊一閃,那一拳打在了我的頭上,我被打得眼冒金星。
“采采,我,我不是要打你,你沒事兒吧?”他有點慌。
“伊城。”旁邊站着的那個姑娘喊了一聲。
我痛得往地上蹲。
伊城伸手拉我,韋御風也拉着我。
我被兩個男人撕扯着,我只恨手裡沒刀,要是有的話,我直接切腹自盡,省得活着丟人。
“韋御風,你鬆開。”伊城怒吼,“采采和我還沒離婚呢,我們還是合法夫妻。”
“不好意思,那我和她是事實夫妻。”韋御風懟了回去。
“你就是故意的。”伊城氣得擡腳朝韋御風踹過去。
韋御風再次閃開,伊城那一腳再次踹到我的頭上。
我懷疑他們暗中說好了,假裝吵架,然後趁機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