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爲只要少跟他接觸,那種錯誤的感覺很快就會消失。蘇家其實挺大的,要去刻意避開一個人。對我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畢竟我在家裡不算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本就是存在感不強的人,就算我一整天不在他們面前晃盪,他們也不會發現家裡是不是少一個人。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場神經病我會發那麼久,並且還有一種愈演愈烈的趨勢。有些暗戀,要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要麼就是在沉默中爆發,而我竟然會是後者。自從我開始躲避蘇荊臨之後,我這日子倒是清靜了不少,不會再發生一些讓我特別窩火的事情。說實話,蘇荊臨是個蠻幼稚的人,捉弄我的手段至多也非常孩子氣,有時候會把我搞的特別狼狽和丟人。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是自己太笨,還是怎麼的,蘇荊臨的手法多半差不多,可我總是一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後來,我慢慢的對他的一舉一動多了關注,有時候僥倖還能躲過一劫。可惜,這人就是喜歡挑戰難度,我越是小心,他就越發的出其不意。一定讓你措手不及。都說失敗是成功他媽。
所以,蘇荊臨每一次失敗,都是一種成長。如今,隨着他年齡的增長,漸漸的也就不捉弄我了。只不過是把我當做一個理所當然的貼身小保姆了,也算是一種變相捉弄人。我這手機只要一響,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蘇荊臨的電話,讓我幹這個幹那個的,十分理所當然。
然而,就是因爲這樣,我跟蘇荊臨之間的關係,可以用熱絡兩個字來形容。熟悉的程度大約是,我看到他做某個動作,就能夠猜測到他下一步要幹什麼。當你討厭或者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這人在你眼裡的存在感就特別的強。
如今,我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蘇荊臨在我心裡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他那一張臉,像是雕刻一般,刻在我的心上,抹都抹不掉,時不時的還會蹦上我的心頭,我的腦海,不停的找存在感。好多次,還入我的夢,每一次。都是他用身子擋在我的前頭,替我當下那一記記的棍子,明明很疼,卻還是咬牙隱忍着,甚至於還有那個雅興來親我。
雖說這僅僅只是一個夢而已,可是每一次他的脣落下來的那一刻,那種悸動的心情,在夢裡感覺都特別的強烈!
而且,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蘇荊臨那天要親我。就算要堵我的嘴巴,用手就好了,爲什麼要用嘴!
都是給這個事情鬧的,這些日子,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結果就是晚上睡不着,白天在學校上課沒精神,好幾次還在課堂上睡着了,孫佳瑤提醒了我好多次,但由於次數太多,被好幾個任課老師逮個正着。
所幸我本來就是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學習成績一直都不錯,他們並沒有責難我,僅僅只是提醒我兩句。
然而,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班主任終於看不下去了,找我談了話。等我從辦公室回到教室,孫佳瑤立馬就湊了過來,用手肘撞了撞我,問:“大曼,你最近是怎麼了,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快掛到嘴角上了,每天看你都睡不夠的樣子,家裡出事了?”
我趴在桌子上,眨巴了兩下眼睛,側目看了她一眼,長長的吐了口氣,說:“沒事,我就是腦子出問題了,我相信我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的!”
“說什麼呢你?能不能說人話。”孫佳瑤皺了眉頭,拍了我一下。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趴了下去。
孫佳瑤安靜了一會,悄悄的湊到我的耳邊,小聲的問:“曼曼,你是不是失戀啦?”
“還沒開始,就……”我有些條件反射的說這句話,並擡起頭,轉頭看向她,正好就對上孫佳瑤那一雙灼灼的眼睛,一臉的八卦味。
“就什麼?就怎麼了?說啊。”
我吞了口口水,“我是說,我壓根就沒有男朋友,怎麼失戀啊,一邊呆着去,我要休息。”
孫佳瑤倒是沒有再逼問我,就是臉上那個笑容,要多曖昧有多曖昧,然後笑呵呵的走開了。
晚上,我還是翻來覆去睡不着,躺了一會之後,我終於忍受不了,坐了起來,拿了件外套套上,我就出了房間。從學校回來,我就一直窩在房間裡,實在是憋不住了,現在這個時間點,反正也不可能碰上蘇荊臨,下去吹吹冷風,醒醒神,也是好的。
我從側門出去,在花園裡轉了一圈,然後往泳池那邊走去。夜裡的蘇家特別安靜,燈光襯托下的蘇家別墅,像個古堡一樣,特別漂亮。這建築有一種歐洲中世紀的建築風格,有那麼一瞬間,我都覺得自己像個公主。
泳池裡的水泛着藍光,燈光照射在水上,閃爍着點點光輝,竟也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十八歲的我,還是擁有一顆少女心的,行至泳池邊緣,我脫掉了鞋子,踩在邊邊上,雙手舉平,做了個平衡的動作,然後一步步的往前走。
水面上還倒影這我的身影,反正這兒就我一個人,我便歡樂的裝了一下逼!對着漆黑的天空,道:“我就是公主!”然後狂妄的笑了一下。
正所謂,沒事別裝逼,裝逼遭雷劈!
我剛小染,就感覺到一股力撞了過來,我猛地側身,身子的重心一下子就往泳池裡栽倒下去,我的雙手在空中劃拉了兩下,旋即便感覺到水花從四面八方侵蝕過來,鑽進我的?子裡,眼睛裡,還有耳朵裡。
這泳池有點深,我又不會游泳,這一頭紮下來,我先是喝了一大口水,?子裡也吸入了很多水,我雙手雙腳不停的撲騰着,可是不管我怎麼撲騰,整個人都是不停的往下沉,我的腦袋在水面上探了兩次,喊了兩句救命之後,人就下去了。
我不停的掙扎,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無力,什麼都抓不住,卻掙脫不了。逐漸的我感覺到胸肺像是要炸開了一樣難受,腦子又開始發矇,慢慢的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往上看了一眼,什麼都看不到。
最後,我的意識就開始模糊起來,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聽到噗通一聲,隨後,我便看到一個人,周身散發着光芒,衝着我游過來,旋即就能感覺到我的身子在往上升,然後被人拖上了岸。迷糊間,我彷彿看到蘇荊臨的臉,時而湊近時而遠離,我似乎還能聽到他叫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還特別的焦急。
緊接着,我便感覺到一股水往喉嚨裡衝的時候,我猛地坐了起來,並吐出了一口水,喉嚨特別難受。我不停的咳嗽,喉嚨難受的不行。
等我緩過勁來,才擡眸看向眼前的人,還真是蘇荊臨。此時此刻,他渾身上下也溼透了,擰着眉毛,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之後,忽然就莫名的紅了臉,猛地瞥開了視線,那耳朵紅的彷彿要滴血一樣。
對此,我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他一陣之後,想起他剛剛打量我的眼神,就忍不住低頭看了看,這才猛然發現我現在身上穿的睡裙已經全透明瞭,我……我特麼裡面沒有穿胸衣!頓時,我的氣血衝上的臉,猛地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胸,“蘇荊臨,你……”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荊臨劇烈的動作給打斷了,他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撿起了地上的外套,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的,這一張臉看起來好像更紅了,“大……大半夜不在房間裡睡覺,跑到泳池邊上當什麼破公主,再說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哪兒長得像公主了!”
“我……”
“閉嘴!現在整個泳池都被你弄髒了,給我在兩個小時之內洗乾淨!等會過來檢查!”說完,他就甩着衣服走了,
我張着嘴巴,坐在地上,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裡一陣憋屈!結果,那天晚上我還真巴巴的把泳池給洗乾淨了,只是蘇荊臨並沒有過來檢查,我等了幾分鐘之後,就回了房間洗了個熱水澡。
這天氣還有點涼,冬季的餘溫還沒有完全過去。第二天,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睡的迷迷糊糊,傭人來敲我門的時候,已經註定我今天要遲到了。出門碰見蘇荊臨,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像是腳底生油一樣,飛速的離開了,感覺像是見着鬼一樣。
我站在門口,用力的吸了吸?子,衝着他的背影,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王八蛋。”
蘇荊臨忽然站住,轉頭看了我一眼,微微挑動了一下眉梢,“說什麼呢?”
“沒什麼!”
因着那天晚上受涼,我得了重感冒,支撐了兩天之後,終於支撐不住了,請了個假,在家裡睡了幾天。喬秀玉過來問過兩句,然後讓傭人每天按時過來送藥送飯,不過傭人對我不夠盡心盡力,有時候見我睡着,就直接把藥擱在了牀頭,也不管我吃沒吃,就出去了。
索性,我的生命力強,沒日沒夜睡了兩天之後,倒也有些好轉了,這天晚上,我好不容易有了點精神,起來吃了傭人早就送上來的飯菜,均已經涼了,扒拉了兩口,就沒了食慾了。整理了換洗衣服就進了衛生間,在浴缸裡放了一大缸熱水,然後把自己甩在裡面,泡得舒舒服服。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衛生間裡泡了有多久,反正直到我整個人都十分舒爽了,我才從浴缸裡起來,穿上衣服出去。剛一走出衛生間,一擡頭,我就看到蘇荊臨在我的小陽臺上,正打算拉開門進來。
我整個人一愣,站在原地,木木的看着她,一點點的從下面爬上來,跨進陽臺,然後拉開推拉門,就那麼坦坦蕩蕩的進來了!
他手裡還提溜着一袋東西,放在了我的梳妝檯上。
我愣了一會,瞬間反應過來,迅速擡手,豎起一根手指,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用一根手指指着她的?子,道:“蘇荊臨,你有病吧!爬我窗戶!你想幹嘛!你究竟想幹嘛!我都這麼避着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世界裡跑來跑去的!有病吧,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
話還未完,蘇荊臨深吸一口氣,側頭斜視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無可奈何,伸手一把擰住我的嘴巴,“你這膽子變肥了,唧唧歪歪什麼。”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我自然是冷靜不下來,我這感冒都是他害的,對着我耍一通流氓之後,又特麼整我,害我重感冒!重感冒也就算了,重感冒我還做亂夢,夢裡還是這個混蛋!
他看着我,忽然輕笑了一聲,擰着我的嘴巴,將我整個人拉到了梳妝檯前,“看你這幅樣子,應該剛剛起牀吧,吶,這是我給你帶的皮蛋瘦肉粥,還熱的,你趁熱吃了。算是我爬你窗戶的報酬,我今天是忘記帶鑰匙了,你這個位置爬牆很方便,所以我就順便上來了。”
我被他捏着嘴巴,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話,他似乎是等了一會,忽然轉頭看我,說:“你幹嘛不說話?”
“嗯嗯嗯嗯……”我稍稍揚了一下下巴,並用手指了指他的手。
他這才恍然,脣角微微一勾,鬆開了手。
“我纔不要你假好心!肯定沒那麼簡單!我都生病了你還需要整我!蘇荊臨,你有沒有人性的!不管怎麼說,咱兩也算是一塊長大的吧,我好歹也算是你妹妹吧!好嘛,就算不是妹妹,我也比你小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有意思麼!”我說着,便流下了眼淚,然後就特別委屈的哭了起來。
緊緊抿着嘴巴,不想讓自己哭的太難看。
蘇荊臨原本還笑着,見我一哭,他兩條眉毛都擰了起來,“哭!哭什麼哭!別哭了!”
他的態度特別不好,很兇,我微微頓了一下,我本就強忍着哭意,牢牢的忍着。可是蘇荊臨這麼一吼,我這心裡一擰,本來就有些感冒,神經比較衰弱,被他這麼一吼,一下子沒有控制住,瞪大眼睛看了他半餉之後,終於忍不住哇一聲就哭了起來。
猛地蹲了下來,雙手死死的捂住了眼睛,“你有什麼可兇的!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兇我!我都生病了……”之後的話,我說的有些磕磕巴巴的,也說不清楚。
沒一會,蘇荊臨也蹲了下來,伸出手指點了點頭的肩膀,語氣柔了一點,說:“喂,別哭了,我又沒幹什麼,你忽然發什麼瘋。”
我還是沒有說話,擡頭瞪了他一眼,繼續哭啊哭。
“你再哭!”他頓了一會之後,又用威脅的口吻說話。
然而,他越是這樣威脅,我就哭的越兇。他蹲在我的面前,雙手託着下巴,擰着眉毛,滿眼無奈的看着我哭。
“到底,要怎麼樣,你纔不哭?你不是一直都挺堅強的麼?”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我的臉頰。
我擡手用力的揮開,哽咽道:“你試試看被人欺負的滋味好不好!再堅強的人,總有不堅強的時候!再說,你別忘了,我是個女的,我才十八歲!我還是未成年!”我同樣伸手惡狠狠的去戳他的胸口。
蘇荊臨看着我,噗嗤笑了一聲,點點頭,意有所指的說:“對對,我知道你還未成年,你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你是未成年,我知道。”
我略有些遲鈍,數秒之後,我纔有點反應過來,猛地直起了身子,用力推了他一把,“你……你說什麼呢!流氓!”
“我說什麼了,我就流氓了,是你自己思想不健康。還未成年了,腦子裡想的東西就那麼多。”着就站了起來,稍稍彎身,用他的手指點了點我的頭,說:“吃東西吧,涼了又不好吃了。”
我仰頭看他,今天的他看起來還有些溫和,臉上還掛着淺淺的笑容,不那麼諷刺,反倒是有些溫柔。我愣了一下,但還不至於傻乎乎的入他的圈套,曾幾何時,他也曾用這種友好的姿態,來騙取我上鉤!
我撅嘴,側頭並不去理會他,只起身坐在了牀位。他沒管我,而是站在梳妝檯前,兀自揭開了袋子,將裡面的塑料盒子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打開,用調羹攪拌了一下,慢慢的我就聞到了粥的香味,真的很香,這會我還真有點肚子餓了,今天睡了一天,整整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早就已經飢腸轆轆了。
現在聞到這個香味,放在牀頭櫃上的殘羹冷炙,真的是碰都不想碰。
“距離你生日還有多久?”
他忽然問我生日,讓我有些莫名其妙,稍稍停頓了一下,剛一轉頭,就看到蘇荊臨端着皮蛋瘦肉粥站在了我的面前,這粥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讓我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
“問你呢,說話。”他催促了一聲。
“還有差不多兩個月吧,幹什麼?”我看着他手裡的粥,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蘇荊臨用調羹舀了一勺,遞到我的面前,說:“哦,還有那麼久啊。”
“你要幹什……”話未完,他趁着我張嘴的時候,就把調羹塞了進來,牙?磕了一下,有一半的粥還漏了下來,落在了我的胸口。
我正要伸手去抹掉的時候,蘇荊臨動作比我還快,用調羹在我胸口颳了一下,將那一坨皺又弄回了勺子裡。我一下子捂住了胸口,迅速的嚥下嘴巴里的粥,張嘴要罵人的時候,他又動作的迅速的塞了一勺子進來。之後,我連半句話都說不上,被他這個一勺又一勺的投喂,竟然也將整碗粥給消滅了。
這粥味道極好,可由着蘇荊臨的動作太快了,我都還來不及品味呢,就已經吃完了。可是就這一碗粥,完全沒有辦法填飽我的肚子,反而是勾起了我胃裡的饞蟲。蘇荊臨轉身的時候,我忍不住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衝着他眨巴了兩下眼睛,說:“我更餓了。”
蘇荊臨低笑,努了努嘴巴,說:“喏,那邊還有冷飯,你將就這吃吧。”團私布圾。
“我不要,我還想吃這個,你……你就不能看在之前,我老老實實的把泳池洗乾淨的份上,再給我弄點吃的麼?”我眼巴巴的望着他,心裡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感覺到今天的蘇荊臨很好說話。
他低眸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之後,道:“兩個選擇,要麼你現在穿好衣服,跟我一塊出去,要麼就餓着肚子到天亮。”
我選擇了後者,我迅速的換了一身衣服,蘇荊臨就站在小陽臺裡指了指,說:“從這走。”
我這心裡是有所反抗的,但看他的樣子,似乎非得從那兒爬下去,我也就順從的點了點頭。蘇荊臨手腳很快,等我一點頭,他就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下去,我站在邊上往下一看,這兒確實容易攀爬。隨後,我在蘇大爺的指導下,順利的下了樓。
那時候,蘇關鋒對我們幾個孩子還是設下門禁的,並且對我們在外頭的行爲舉止也很關注,不準去的地方特別多,就怕我們這幾個孩子在外面闖禍丟他的臉。像這種大半夜爬窗戶出來,我還從來沒有嘗試過,出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是凌晨12點。
蘇荊臨先是開車到了老街,在那兒有一批人等着他,一下車就丟了一把鑰匙過來,他順手很有默契的接下。
“呦,蘇哥,你今天怎麼帶了個清粥小菜過來?不像你的風格啊,吳倩呢?”
我跟着他下車,剛一跨出車門,我就聽到這些流裡流氣的人,不正經的說辭。又特麼是清粥小菜,就不能好好的說話麼!我聞聲,瞥了那說話的人一眼。
他大約是看到了,興致更高了,趴在黑色的哈雷上,一雙桃花眼,瞅着我,吹了一聲口哨,道:“怎麼着,這眼神,說你清粥小菜,小妞你還不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