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粒白色的藥丸讓她瞬間想起了他昨天說過的話。
他昨天說,如果要懲罰一個殺他的女人,那麼不會輕易的先殺了那個女人,而是把那個女人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小屋子裡,然後給那個女人注射那種讓人四肢乏力的藥物,最後讓他的手下輪流的玩那個女人。
而這幾粒藥丸,是不是就是那種讓她四肢乏力的藥物。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一白,心中猛的騰起了一絲恐懼和無助,還有憤怒。
沈離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反正她的臉色一直都是這樣的,看他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隱藏臉上的那絲憤怒。
他盯着她,淡淡的道:“吃吧,餓壞了可不好玩。”
“滾!”葉慕雪冷冷的低吼,如果眼光能殺死人的話,估計沈離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
沈離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脾氣倒不小,叫我滾的時候可有想過這裡是誰的地盤?”說着,他拿起三明治遞給她,語氣陡然冷了幾分,“吃下去。”
葉慕雪滿臉憎惡的瞪着他,忽然擡手就去揮開他遞過來的三明治。
沈離好似早就猜到她會這麼做一般,手微微一揚,她便揮了個空。瞅到那牀頭櫃上的藥丸和牛奶,她忽然瘋了一般將牀頭櫃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沈離的臉色瞬間冷了幾分,眸中泛着一抹濃濃的戾氣。
他雖然對這個女人感興趣,倒是也不會縱容着這個女人如此的耍性子。
看到那個男人生氣,葉慕雪的心裡一陣爽快,一臉冷笑的看着他。
心中的戾氣驟然騰了起來,沈離將三明治擱在櫃子上,忽然猛的撲向她,一把將她給壓在了牀上。
她的身上沒穿衣服,只是用被子緊緊的裹着。
沈離的手輕易的滑了進去,掌握着她胸前的柔軟近乎暴戾的……
葉慕雪驚叫着,瘋狂的掙扎,只要能罵的全都罵了出來,罵得最多的就是畜生禽獸。
沈離向來不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她越罵,他手上的動作便越重,手更是邪惡的往下滑去……
昨夜被他折騰了大半夜,身下本來就一陣灼痛,現在被他這樣肆意的弄,頓時疼得說不出話來,纖瘦的身子不停的顫抖。
沈離冷冷的盯着她,冷笑:“罵啊,你再罵啊。”
“畜生、禽獸,你不得好死……”葉慕雪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吼,聲音滿是厭惡和憎恨。
沈離冷了眸色,語氣冰冷的道:“既然你這麼厭惡我,那好,我讓我的兄弟們來伺候你,或許你會喜歡。”
沒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女人如此的憎惡自己,哪怕那個女人不是自己所愛的女人也是如此。身下女人那厭惡的臉色讓他覺得心煩,她在那個什麼阿澤的面前,一定是笑靨如花的,而不是這般的橫眉冷對。
那句話說完,明顯感覺她的身子抖了抖。
呵,沈離心中冷笑,她也知道害怕了?
他慢悠悠的直起身子,頓時看見她緊緊的裹着被子,滿臉厭惡加謹慎的瞪着他。
他不由得諷笑:“裹這麼緊做什麼,昨夜你身上哪個地方沒被我看過,沒被我摸過的?”
葉慕雪聽罷,眸中頓時劃過一抹哀傷。
她說:“你也只會做這種強姦的戲碼,虧你還是個男人。”聲音諷刺得讓人發怒。
沈離盯着她冷冷的道:“不想被我的兄弟伺候的話,就乖乖的把三明治給我吃下去。”
葉慕雪滿臉憎惡的瞪了他一眼,卻還是抱着被子坐起身,拿起牀頭櫃上的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吃。
她已經被這個男人給欺負了,她不可以再被他的那些手下糟蹋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由於她肚子本來就很餓,而且嗓子也很乾,再加上怒氣作梗,她吃得也快,於是吃了幾口就被噎到了,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沈離看了一眼被她打潑在地上的牛奶,冷冷的笑了一聲:“活該。”
葉慕雪噎得眼淚都出來了,還不忘拿一雙猩紅的眼眸死死的瞪着他,眸中的厭惡和恨意不言而喻。
沈離盯着她通紅的眼眸,腦海中莫名想起了她昨晚哭泣的模樣,小腹頓時騰起了一抹燥熱。
難怪別人都說愛哭的女人招人疼,光是瞅着這女人的眼淚,他身下就有了反應,還真是沒出息。
未說一句話,他轉身就走。免得待會控制不住又要了她,顯得他沈離多缺女人似的。
腳忽然停在了那幾粒藥丸前,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着她淡漠的道:“如果想替我生孩子的話,儘管看到一次這樣的藥丸就給我扔一次。”
葉慕雪渾身一顫,生孩子?原來那藥是……
幾乎想都沒想,她一把扔掉三明治,裹着被子猛地從牀上下來。
沈離靜靜的看着她的舉動,眸色漸漸變得幽深。
當看見她撿起那藥丸幹着吞下去的時候,幽深的眸中莫名的泛起了一絲陰戾和怒氣。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自己不想要她爲自己生孩子,這藥丸也明明是他拿來給她吃的,這會見她沒有一絲遲疑的幹吞下去,他的心裡居然特別的不痛快。
如果對象換成了那什麼阿澤,她一定會歡天喜地的爲那個阿澤生孩子。
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總是拿那個阿澤來比較,看來他得讓阿隆查查那個叫阿澤的男人。他倒是很想知道,這小野貓喜歡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你放心,我腦袋瘋癲了纔會給你生孩子。”吞下藥丸後,葉慕雪擡眸盯着她,一臉厭惡和諷刺的說道。
沈離的心裡莫名的一陣煩躁,真想一腳朝着她的身上踹去,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那女人那麼纖弱,萬一一腳踹死了可不好。
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其實說來也奇怪,很少有女人會牽動他的情緒,這個女人算是第一個。
曾經他寵愛過一個女人,甚至是那種要什麼就給什麼的寵愛,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爲那個女人動過怒,哪怕那個女人最後揹着他養了小白臉,他都沒皺一下眉頭,只是表情淡漠的解決了那個女人。
在他的認知裡,就算是不愛,他也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
沈離走後,葉慕雪一把擦掉自己的眼淚,走到櫃子前翻找衣服。
她已經被欺負了,再如何的憂傷和難過都無濟於事,如今要做的就是逃,想辦法逃。
櫃子裡清一色的男裝,有正式的西裝襯衣,也有休閒的牛仔t恤,還有幾套睡袍。
她站在櫃子前猶疑了良久,最後挑了一件襯衣和一條西裝褲,還有一件黑色的風衣。
雖然都是男裝,而且都還是那個男人穿過的,但是此時也沒辦法,她總不能一直裹着被子吧。
沒有內衣,穿上襯衣和西裝褲後,將襯衣的下襬全都扎進褲腰裡,然後將襯衣弄出了些許褶皺,倒也看不出她沒穿內衣。
只是,那皮帶系起來好像有點高難度。
她在屋子裡巡視了一圈,最後在地上撿起睡袍的帶子系在腰間,然後又把拖到地上的褲腳給挽了幾圈,做好這一切之後,她又套上了風衣。風衣像個大袋子,直接將她裝了進去。
她就不明白了,男士的衣服到底是根據什麼尺寸做的,那個男人雖然很高,可是也沒見有多胖啊,怎麼衣服就做得這麼大,更神奇的是,這麼大的衣服穿在那個男人的身上竟然也是合適的。
穿好衣服後,她走到窗前朝外面看了看。
院子裡依舊守着很多人,如果她打開窗子跳下去的話,也是一樣的逃不出去。
正準備轉身退回來的時候,忽然看見那個叫沈離的男人擁着一個穿着清純,打扮也清純的美女走了出來,只是那個美女卻不是她昨天看到的那個。看來是又換美女了。而且還是挑着類型換。
她鄙夷的哼了一聲,心中暗暗的罵了一句:“禽獸,種馬。”
眼看着那個男人擁着那個美女上車離去,她這才轉身朝着房門口衝。
這麼大一座別墅,她總能找到電話的,只要找到電話就好,她記得凌澤的電話,她可以讓凌澤通知蕭震天來救她。
雖然大家見她失蹤了,總會查出她在這裡,但是那也要時間啊,她在這裡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尤其是那個禽獸,她真的是一眼都不想看到。
手握着門把手死勁的擰了擰,然而只是徒勞,那個男人將這扇門鎖了,死死的鎖住了。
她轉身頹然的倒在牀上,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今天是她跟阿澤結婚的日子,在婚禮上沒看見她,阿澤一定很着急吧。說不定還很失望。
那場婚禮是阿澤跟婚慶公司一起設計的,她那時候都可以看到他眸中對未來的幸福憧憬,可是那一切都被她給毀了。
她真的好恨自己,爲什麼要那麼貪玩,爲什麼要學別人去打架。
到底是曲向紅跟蕭震天把她保護得太好了,她認爲自己會點防身的功夫就天下無敵了,卻不知她在沈離的面前,弱小的如一隻螻蟻。
手臂好似在隱隱作痛,她不會忘記那個男人昨夜兇殘的擰斷了她的手臂,那是一個兇殘的男人,也是一個無恥到極點的男人。
是她涉世未深,不知道人性竟然是這樣的。
想到昨夜的恥辱,眼淚越流越洶。
是她親手毀了自己跟阿澤的幸福,她是腦子抽風了,纔會在婚禮的前一天帶人去打什麼羣架。
現在該怎麼辦?阿澤一定在急着到處找她。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那個男人着急憂傷的模樣,越想心越是疼。
“對不起啊,阿澤……”她咬着被子哭着傷心無助,“這輩子我都沒臉再見你了。”
“沈哥,今天怎麼突然想着要給我買衣服啊?”
走進碩大的商場,穿着清純的女人看着沈離激動的問,眸中難掩着興奮和竊喜。
沈離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不是給你買,只是想讓你挑挑樣式。”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她應該會喜歡你的穿衣風格。”
女人一愣,失望之色溢於言表。昨天就聽姐妹說他們捉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回來,她當時還很不屑的說“漂亮又怎麼樣,沈哥看不上,還不是淪爲那些男人的玩物”,今早沈離打電話叫她來的時候,更是驗證了她那句不屑的話語,可是此刻看來,是她高興得太早了,那個漂亮的女人好像就是被這個男人給看上了。
看來他和幾個姐妹得失寵了。有時候她在想,眼前這個男人爲什麼就是不肯長情點呢。
如果這個男人肯長情,她們定然會掏心掏肺的愛他。然而就是知道這個男人對女人向來只有三分鐘的熱度,所以她們纔不敢深愛,可有些傻女人,就是要飛蛾撲火,愛到最後卻只落得了一個遍體鱗傷的下場。
她們幾個姐妹都會不同程度的喜歡沈離,但是卻從來都不會爭風吃醋,因爲她們知道,沈離絕不會喜歡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有時候她們幾個姐妹在一起還會開玩笑,會說“沈離這個男人要是哪天會愛上一個女人,那大概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對現在的新寵,他大概也只有三分鐘的熱度。如此想着,女人的心中倒也釋然了。
“尺碼不用管,你去挑樣式。”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回過神擡眸看去,只見那個男人往沙發那邊走去。
她慌忙笑了笑,說:“好。”
挑了四套冬款的女式時裝,黃色倒是聽鮮豔的,白色,黃色,粉紅色都有。
沈離看着那樣式,算是滿意。末了,他又帶着女人去了內衣店。
走進內衣店的時候,女人當真驚訝了一把。
沈離陪女人買衣服的情況不是沒有,但是從沒聽說過沈離會爲哪個女人買內衣的。
心中頓時浮起了一抹嫉妒,那個新寵倒是個例外。
沈離在內衣店裡看了一圈,最後看向身旁那個女人問:“哪種內衣穿着舒服點。”
女人壓下眸中的嫉妒,乖乖的走過去挑內衣,心中卻是越發的嫉妒。
沈離的臉色冷冷的,營業員不敢上前介紹,見那女人挑,頓時湊上去介紹。
女人有些煩,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自己會挑。”
營業員頓時不敢做聲了,乖乖的站在一旁。
女人挑了幾款,當真是這店裡價格最高的。雖然心裡嫉妒那個新寵,但是是沈離讓她挑的,她也不敢挑得太含糊。
沈離看了一眼她挑的那幾款內衣,在營業員拿着去結賬的時候,忽的向營業員說道:“她挑的那幾款,大小全部拿32b的。”
營業員一愣,怔怔的看着那女人的胸圍,怎麼看也不止32b啊。於是營業員看那女人的眸光忽的又多了幾分奇怪的意味,看得那女人難堪不已。
趁營業員結賬的空檔,沈離又挑了幾款全棉的女士內褲。反正內褲都一個樣,摸着舒服就行。
走出商場的時候,女人提着東西一直默不啃聲的跟在沈離的後面,心中那叫一個嫉妒。
果然沈離對那個新寵是不一樣的,居然連內衣內褲也幫她買,不行,她得回去告訴她的姐妹們。
走到車旁,沈離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扔在後車上,在那個女人正要上車的時候,他忽然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女人一愣,就看到他自顧自的上車,看到他瞬間發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她眼巴巴的看着漸漸淹沒在車流中的車子,欲哭無淚。良久,她慌忙掏出手機,打開扣扣,點開姐妹羣,然後氣勢洶洶的發了一句——沈離幫新寵買內衣內褲了,咱們有敵人了。
然後,四五個姐妹同時發了一個怒火沖天的表情。
回到別墅的時候,阿隆第一個湊上來,一臉委屈的說:“老大,你女人打我了。”
沈離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口中所說的‘你女人’指的是葉慕雪。
他脣角抽了抽,問:“她怎麼打你了。”
阿隆一臉憤憤的說:“你不是讓我送點水和食物給那個女人嗎?我送上去了,可是你猜怎麼着?”
沈離好笑的看着他一臉憤怒的表情,說:“怎麼着,難不成她把你送上去的水和食物都給打翻了?”
“老大,你真是神機妙算啊。”阿隆一臉崇拜的說。
沈離心中暗諷:神機妙算個毛線,老子早上端上去的牛奶還不是被那個女人給打翻了。
不過這終究是掉面子的事,他怎麼好意思在手下的面前說。
於是看着阿隆笑問:“那她打你的事情從何說起,你不是說她打你了嗎?”
一提起這事,阿隆又是一臉憤憤,說道:“就是這樣的,那女人打翻我送上去的食物,然後趁我彎腰撿的時候,她飛快的往房間外面衝。”
“那她跑出去了嗎?”沈離問得漫不經心。
阿隆一拍大腿,自豪的說:“那哪能啊,她怎麼可能在我阿隆的眼皮底下逃走。當時我見她跑到門邊上了,慌忙大步追過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然後她掄起拳頭就朝着我打來,一下子就砸在了我的下巴上,不過女人跟男人的力氣還是懸殊得很,我用五成的力氣一拽,就把她給拽在了地上,然後出門,落鎖。”
沈離聽罷,仔細的朝着他的下巴看去,還真是青了一塊,估計那女人餓了太久沒力氣,不然以昨天那股蠻勁,這下巴肯定不止青了,保不準還紫了。
他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涼涼的道:“可是她打你了,是你自己說的。”
阿隆眨巴了兩下眼睛怔怔的看着他頎長的背影,心中猛的浮起了一抹懊惱。
他明明是來向老大訴苦的,明明是來勸老大不要把心思放在一個那麼兇的女人身上的,怎麼說着說着,他又在老大的面前噴起牛逼來了,而且這牛逼噴得也不好,早知道他一開始把那女人打他的那段省掉,直接說那女人想跑,被他給拽回來了就好了。
懊惱歸懊惱,但是還是得去勸勸老大。
他慌忙追上沈離,在他的身旁苦口婆心的勸道:“老大,咱從不缺漂亮女人對不對?”
“嗯哼?”沈離挑眉看着他,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阿隆笑了笑又說:“雖然那叫葉什麼雪的女人長得確實很好看,可是比她長得好看的女人多得去了,老大您還是別對那女人上心,那女人真的太兇了,指不定以後還會衝你操刀子呢。昨天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其實一開始他也以爲他們老大對那個女人只是玩玩罷了,可是剛剛他女人給他發了一個消息,說他們老大給那個女人買內衣內褲了,他頓時傻眼了,頓感情況不妙,於是在老大還沒深陷下去的時候,趕緊來冒死進諫。
沈離衝他涼涼的哼了哼,一臉冷酷的說:“操刀子又如何,我還怕了她不成。”
阿隆神色微囧,忙說道:“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對她上心了,以後難免會對她放鬆警惕,哪天,萬一她在你熟睡的時候忽然對你下手咋辦啊?”
沈離笑得越發的涼:“你認爲我會給她那麼好的機會嗎?”
還熟睡呢,他從來都不會在哪個女人的身邊熟睡。對這葉慕雪也不會例外。
見他往樓上走,阿隆心裡那叫一個急啊,慌忙衝到他的面前說:“萬一呢,我說萬一。那女人真的太兇了,性子太烈了,不會被馴服的。”
“沒有萬一。”沈離看着他,堅定的語氣中透着一股子冷酷,“她要是一直不聽話,我會殺了她,我不會傻到留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在自己的身旁。”
沈離雖然都這麼說了,但是阿隆還是不放心,他真心盼望着哪天他們老大能把那女人甩了就好了,他直覺那女人好危險的說。
沈離上樓上到一半,忽然扔下一句:“那女人那麼愛摔東西,你去專門給她請過傭人過來,不然摔的東西都沒人打掃了。”
這座別墅裡雖然有傭人,但是隻是那種鐘點傭人,就是定時過來打掃,過來做飯的那種。像他們這樣時常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一般是不請那種全職傭人,畢竟傭人是外人,長時間待在一個屋子裡,危險係數還是有點高。
可是他們老大現在竟然爲了那麼個女人,讓他去請個全職傭人回來。
完了完了,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沈離提着買回來的衣物在房門口站了半響,沒有聽到哭聲,甚至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
他不禁皺了皺眉,輕輕的打開門。
只見牀上一動不動的趴着一個黑色人影。
他好奇的走過去,原來那個女人趴在牀上睡着了。不過看着她那一身穿着,他不禁笑了。
白色的襯衣領子襯得她的皮膚紅紅潤潤的,不過那風衣穿在她的身上怎麼就大得那麼誇張呢,這麼看去,完全像是一張黑色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不過,這小野貓睡着的樣子很聽乖順的。
將購物袋輕輕的放在牀尾,他俯身趴在牀上,細細的打量的睡夢中的女人。
女人纖長的眼睫毛粘在一起,眼角和臉頰上都還有未乾的淚痕。
他微微的皺了皺眉,不太喜歡這個女人哭,尤其不太喜歡這個女人爲了別的男人哭。
這眼淚八成又是爲那個叫什麼阿澤的男人流的。想到這裡,心裡莫名的堵得慌。
“阿澤……”
好似驗證了他的猜想一般,葉慕雪閉着眼睛忽然低喃了一聲。聲音軟軟膩膩的,像是哭聲,又像是撒嬌。
沈離的臉色頓時黑了。
這女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吧,居然在他的地盤,在他的牀上,用這種軟綿綿的聲音喊着別的男人的名字。
胸口越發的堵得慌,他瞪着那個睡夢中的女人,俊臉陰沉得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好似還嫌他不夠氣憤一般,葉慕雪在睡夢中又含糊不清的吐了一句:“阿澤,我好想你。”
沈離心中的怒氣徹底被撩撥了起來。男人都是天生的霸道,就算他不愛這個女人,然而只要這個女人成了他的女人,他就決然不允許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想着別的男人,更不允許這個女人在睡夢中都惦記着那個男人。
怒火中燒,他猛的掄起拳頭朝着那個睡得香甜的女人砸去,可看到那女人眼角明顯的淚痕時,他又猛的錯開了砸下去的方向,最後那拳頭砸到了她的腦袋邊。
牀很柔軟,被他這麼狠狠一砸,牀頓時震了幾震,直接將葉慕雪給震醒了。
葉慕雪擡起頭,睜着惺忪的睡顏迷茫的看着他,似乎還沒認出他是誰。那迷濛可愛的模樣,要多誘惑就有多誘惑。
沈離只覺得渾身燥熱,心中暗罵了句“我cao”,垂首就狠狠的吻上她的脣。
第二次吻女人的脣,而且吻的還都是同一個女人,真是破天荒了。
葉慕雪完全是懵的,整個人沒什麼反應,任由那個男人摩挲着她的脣瓣,任由那靈巧的舌滑入她的口中肆意汲取她的芳甜。
足足愣了半分鐘,葉慕雪猛的回過神來,擡起手拼命的捶打着他,嘴裡發出一陣陣抗拒的嗚咽聲。
沈離輕易的捉住她的兩隻手背在她的身後,然後漸漸的加深了這個吻。
葉慕雪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他吻得缺氧,一張俏臉憋得通紅通紅。
手使勁的動了動,卻絲毫掙脫不開他的鉗制。眸色冷了冷,她朝着他的舌頭狠狠的咬了下去。
沈離即便是在做/愛中都不會放鬆警惕,更何況只是親吻。在她的牙齒咬下來的時候,猛的推開了她。
他的力度很大,葉慕雪的身子又輕,被他這麼一推,整個纖瘦的身子不禁在牀上滾了一圈。
迅速的從牀上坐起,葉慕雪一臉謹慎的瞪着他,還用自己的手背使勁的擦着自己的脣,越擦越紅腫,又是一股別樣的誘惑。
沈離站在牀邊饒有興致的盯着頗有些氣急敗壞的她,還不忘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脣瓣,模樣邪魅得招人恨。
他笑得雲淡風輕:“昨晚,你那地方還被我進去過,有本事你使勁的去擦啊。”
聽着他如此不堪入耳的話,葉慕雪氣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的吐了兩個字:“無恥。”
沈離兩手撐在牀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冷笑:“我告訴你,那裡已經有了一個男人的烙印,怎麼洗也是洗不乾淨。”
葉慕雪氣得眸色猩紅,掄起拳頭猛的朝着他衝來,嘴裡發了瘋的嘶吼:“禽獸,我要殺了你。”
然而剛近那男人的身,手腕便猛的被那個男人給扼住了。
那男人的力道總是那麼大,她纖細的手腕幾乎被他捏斷。
沈離盯着她痛苦皺眉的模樣,冷笑:“又想被我擰斷胳膊麼?小野貓,你可真不長記性。”
“無恥的禽獸,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啊……”葉慕雪猩紅着眼眸嘶吼,許是真的氣急了,又或者是無助了,那眼淚又不爭氣的往下掉。
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自己被抓到這裡來了之後,他總愛哭,以前跟媽媽還有哥哥,還有阿澤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哭,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可是在這裡不一樣,這裡有個男人每天都會欺負她,每天都會打她。這裡沒有人疼她,也沒有人哄她,只有人欺負她。
想起以前的生活,眼淚越流越洶涌,她看着沈離,哭着大吼:“你有本事就殺了我,這麼欺負我算什麼男人,你們怎麼都這麼壞,我討厭你們,真的好討厭你們,我想哥哥,想媽媽,想義父,還想阿澤,你既然不放我走,那麼就殺了我……嗚……我又不怕死……嗚嗚……”
如果說女人的眼淚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招數,那麼沈離他此刻算是真的相信了。這女人哭起來的樣子還真的蠻招人疼的,不過,他也在心中暗暗的罵了一句:這也太特麼的愛哭了吧。
一把甩開她,沈離冷冷的盯着倒在牀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低吼道:“再哭?”
葉慕雪眸色猩紅的瞪着他,哭得越發的帶勁。
沈離被她哭得有些心煩,說實話的,有時候這女人的眼淚確實會讓他的身子有反應,可是有時候這女人的眼淚也會讓他心裡無端端的騰起一股子煩躁。
他瞪着在牀上一臉仇恨哭泣的女人,再一次低吼:“再哭我做死你。”
葉慕雪頓時止住了哭聲,猩紅的眸中綻放着濃濃的恨意直直的射向他。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那受脅迫的模樣,沈離竟然莫名的笑了,煩躁的心情也頓時爽快了。
他指了指牀尾的購物袋,輕巧的說道:“喏,給你買的衣服。”
而他那輕巧的模樣和那輕佻的語氣在葉慕雪看來,就好像是一個富貴人物在施捨一個乞丐一般。
她忽的爬起來,如一個瘋子一般,將那些購物袋全都掃在了地上,精美時尚的女裝和那些小巧的內衣內褲全都灑在了地毯上。
葉慕雪擡眸冷冷的瞪着他:“滾,不要你假好心。”
在她將那些購物袋拂到地毯上去的時候,沈離的臉色就陰了。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勝利的怒氣就衝上來了,完全壓抑不住。
他第一次給一個女人買內衣內褲,在她看來,竟然是假好心。
他一把擰起那個女人的衣領,陰冷的低吼:“衣服給你買了,你愛穿不穿,反正,你以後不許穿我的衣服,有本事你裸奔。”
葉慕雪也是氣得昏頭了,當下就脫下那大得出奇的風衣扔在他的身上,怒吼:“還給,臭衣服,你以爲我稀罕……”
風衣一脫,沈離頓時瞥見了她系在腰間的睡袍帶子,脣角狠狠的抽了抽。
西裝褲是黑色的,光滑的面料。那睡袍帶子是乳白色的,棉質的面料。睡袍帶子系在那西裝褲腰上,怎麼看怎麼滑稽。也虧得這女人做得出來。
葉慕雪依舊氣呼呼的瞪着他,胸口劇烈的起伏。
而她身上的襯衣是他的,同樣大得出奇,領子解開了一顆,又被他這樣擰着,隨着她劇烈的呼吸,他的視線在高處,被襯衣遮擋住的美景,從他的角度看去,竟是一覽無餘。
沈離頓時覺得嗓子有點幹,他盯着眼前女人氣呼呼的小臉,冷笑道:“脫啊,你繼續脫啊,這襯衣和這褲子都是我的,你有本事都脫下來還我啊。”
葉慕雪很氣,瞪着他吼:“慌什麼,一會脫給你。”
“有本事現在就脫了還給我。”沈離冷哼。
葉慕雪遲遲不肯動,只拿一雙憎恨的眼眸死死的瞪着他。
沈離冷笑:“你是不稀罕我的衣服麼,來,我幫你脫。”說着,一手揪着她的衣領,一手去解那襯衣的扣子。
葉慕雪怒極,狠狠的拍開他的手,咬牙切齒的吼:“無恥。”
沈離一把甩開她,漫不經心的笑道:“你除了會罵‘畜生’、‘禽獸’、‘無恥’,你還會罵什麼,你沒罵膩,我都聽膩了。”
“卑鄙……”葉慕雪又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詞。
沈離脣角抽了抽,看着她笑道:“那三個詞我就不說什麼了,可是這‘卑鄙’從哪說起,我對你做了什麼卑鄙的事情,是在你所愛之人的面前曝光了我們昨夜歡好的事情,破壞了你跟你愛的人之間的感情還是怎樣?”
“滾!”葉慕雪肺都要氣炸了,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耍嘴皮子她不在行,她不太會罵人。可是打,她又打不過,最後只能憋出那麼一個字——滾。
沈離斂了笑意,冷哼:“在我的地盤,你沒資格說那個字。”
葉慕雪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這個男人了,她感覺無論自己說什麼都說不過他,最後只好拉過被子矇住自己整個身子,包括腦袋,對那個男人視而不見。
她覺得,她現在最討厭看到的就是這個男人。
不知過了過久,直到一陣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她才拉開被子,一臉茫然和哀傷的盯着天花板。
怎麼纔可以離開這裡,對她來說,在這裡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她從牀上爬起來,呆呆的看着那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良久,終是起身下牀,撿起地上的衣物往浴室裡走去。
雖然不稀罕那個男人買的東西,可是她卻也只能接受,不是嗎?
穿上內衣,大小合適得她一陣悲憤。她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咬牙切齒的低哼。仔細聽,可以聽到她來來回回,哼的就只有兩個字——無恥。
傍晚,沈離在書房看書,阿隆靜悄悄的走了進來。
沈離警覺的擡起頭:“有什麼事?”
阿隆慌忙笑道:“你不是讓我查那個叫阿澤的男人麼?”
沈離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他盯着他笑問:“查得怎麼樣了?”
“都是在一座城市,而且咱們人手也多,所以查起來倒也容易,只是就是不知道我查出來的結果是不是對的。”
沈離不耐煩的催了一句:“少廢話,快說。”
阿隆笑了笑,慌忙說道:“手下的人查到今天是凌家大少爺凌澤結婚的日子。”
“凌家?”沈離習慣性的皺眉,“城東那個很有錢的凌家?”
“嗯吶。”阿隆笑嘻嘻的點頭,“聽說這婚沒結成,因爲新娘不知怎麼的,在結婚的前一天就不見了,凌家大少爺凌澤現在正發了瘋的找他的新娘呢。”
“凌澤?阿澤?”沈離琢磨着這兩個名字,半響,擡眸問他,“沒打聽到新娘叫什麼名字嗎?”
“沒。”阿隆搖頭,“那凌家大少爺的光環太亮了,人們提起凌家的那場婚禮,也就說是凌家的,凌家大少爺的,誰還說真名啊,要不是凌家大少爺上過報紙新聞,誰還知道他叫凌澤了是不?”
沈離靠在椅背上,低喃道:“看來這個凌澤就是她口中的那個阿澤了,沒想到那小野貓喜歡的人竟然還是一個那麼有錢的人。難怪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都是被寵出來的。”
“老大,那凌澤不光有錢,而且人長得可帥了。”阿隆炯炯有神的說道,“風度翩翩,一表人才,是衆多女人心目中的夢想情人呢。”
沈離涼涼的睨了他一眼,說:“帥有什麼用,他的準新娘現在還不是在我這裡,昨夜還不是被我給睡了。”
阿隆頓時不說話了。
沈離站起身往外走,他慌忙問:“老大,又去看那個女人啊?”
“吃飯。”沈離沒好氣的回了他兩個字,大步跨出書房。
阿隆跟在他的身旁,喋喋不休問:“老大,你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嗎?可是那個女人真的很危險啊,還是蕭震天的乾女人,這萬一她趁你不備傷了你怎麼辦?”
沈離被他問得心煩:“你好囉嗦。”
“我是爲你着想啊,老大,我們這麼多兄弟可都是跟着你混的,所以你可不能出什麼事啊。”阿隆苦口婆心的說。
沈離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在你的眼裡,我這麼個大男人終究會栽在那小丫頭片子的手裡是不是?”
阿隆悶悶的嘀咕了一句:“有那個可能。”
他跟在這個男人的身邊混了好多年,從沒見過這個男人對哪個女人那麼上心過,連內衣內褲都幫那個女人買,就連他以前盛寵的那個女人都沒這個待遇。所以他直覺他們老大是真的上心了。
如果是普通的女人還好,恩恩愛愛也沒什麼,關鍵是這個女人性子太烈,對他們老大又是橫眉冷對的,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的,他哪放心他們老大沉淪下去啊,更何況,那女人還是蕭震天的乾女兒,宛如一個威力巨大的炸彈。
所以他得趁老大還沒有陷得太深,趕緊勸老大懸崖勒馬。
聽到他的嘀咕聲,沈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又問:“蕭震天那邊有什麼動靜?”
“蕭震天知道自己的乾女兒失蹤了,現在正急着找呢,連地盤都沒心思掙了,不過遲早也會懷疑到我們這裡來。”阿隆說着,頓了頓,又笑道,“說起來,這蕭震天還挺疼這乾女兒的,八成真的是明面上的幹父女,背地裡的……”
“閉上你的嘴。”沈離語氣陰涼的哼了一聲,快步下樓。
阿隆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完了完了,真的陷阱去了,現在連那個女人的壞話都不許別人說了,如果不喜歡的話,那還有必要這麼維護麼?
心中正焦急萬分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是一條簡訊,他的女人發來的。只有一句話——我知道怎麼讓沈哥對那個新寵失去興趣。
阿隆眸光頓時一亮,暗暗的將自己的女人給表揚了一番,真不虧他平時疼她了一把。
吃飯的時候,沈離沒什麼胃口,心中總想着,那個女人跟那個凌澤一定很相愛,那個凌澤現在正發了瘋的找她呢。
越想越沒什麼胃口,他寥寥的吃了幾口之後,便端着準備好的飯菜上樓。
打開門,一眼就看到那個女人坐在梳妝鏡前,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走近了才知道,她原來是在對着鏡子發呆。
此刻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換的是他買的那些。
粉嫩的小外套配着白色的打底裙,看起來清純得像是個鄰家小妹妹。
沈離端着飯菜過去,將飯菜擱在她的面前,淡淡的笑道:“吃飯。”
葉慕雪懶得看他,拿起筷子就默默的開吃。這反應倒是跟前幾次亂摔東西的態度有很大的反差。
他不由得想,難道這女人真的是餓慌了,顧不上慪氣了?
正想着,就見那個女人嘴裡包着一口飯菜,盯着印在鏡子中的他,含糊不清的吼:“你不放我走你會後悔的,等我吃飽了,有力氣了,就會跟你死磕,磕死你爲止。”
沈離的脣角狠狠的抽了抽,他剛剛還在想,這女人肯定是餓極了,所以聽話的乖乖吃飯,不跟自己的胃慪氣。可沒想到她吃飯竟然是爲了跟他死磕。
他定定的盯着鏡子裡悶頭吃飯的女人,忽然發現這女人還挺可愛的。
他不禁彎腰,覆在她的耳邊邪惡的笑道:“吃飽了,有體力了,晚上做起來會更爽更持久。”
“噗……”
葉慕雪一口飯菜頓時噴了出來,全都噴在了鏡子上,噁心極了。
沈離嘖嘖了兩聲,眉眼間竟然嫌棄。
葉慕雪推着面前的飯菜,就好像推着能毒死她的毒藥一般,大吼:“不吃了,我不吃,拿走……”
看着她強烈的反應,沈離悶笑了兩聲,說:“開玩笑你也能當真,你頭腦可真簡單。”
葉慕雪轉頭怒瞪着他:“你才頭腦簡單,四肢發呆,你就是一頭禽獸。我告訴你,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我真的會讓你後悔。”
“後悔嗎?”沈離輕笑,“我還真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呢?”
即便最後愛她愛得滿心傷痕,他也從來都沒有後悔過。他沈離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後悔。
那女人還一臉仇視和厭惡的瞪着他,沈離漫不經心的笑道:“吃吧,吃飽了纔有力氣跟我死磕。”
說完,便朝着門外走去。
葉慕雪死死的瞪着他,直到房門再次被關上,她才轉身看着面前吃了一小半的飯菜。權衡再三,又悶頭吃了起來。
要想逃跑就得先吃飽,空着肚子四肢乏力,還怎麼跟那個禽獸鬥。
吃完了,她便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躺在牀上睡覺,算是養精蓄銳。
那個男人沒給她買睡袍,她也不會去穿那個男人的睡袍,於是洗完澡她也還是穿的那些時裝入睡,連內衣都穿上了。
然而剛躺下,房門就被人推開了,她頓時抓緊被子,一臉戒備的朝着門口看去。
然而昏暗中,進來的那抹人影好像不是那麼高大,甚至是如女人那般矮小。
不一會,那人影似乎摸到了開關,啪的一聲,房間裡的燈就亮了。
葉慕雪拿手擋了下刺眼的燈光,再拿開時,看到一個眉目慈善的中年女人朝着梳妝鏡那邊走去。
她頓時明白了,這個中年女人應該是進來收拾她剛剛製造的狼藉的。
眼看着那扇房門大大的開着,葉慕雪頓時心癢癢。
她起身下牀,靜悄悄的朝着門外走,那中年女人也沒攔她,更沒大叫,估計就單純的只是個傭人。
離那房門口越來越近,她的心頭微微有些緊張,腳步不由得快了幾分。
然而她的腳剛跨出門口,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斜倚在房間對面的圍欄上,臉上勾着一抹邪魅的弧度,正是那個叫沈離的男人。
葉慕雪氣得想翻白眼,厭惡的瞪了他一眼,默默的轉身回牀上躺着。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個男人不會這麼放心的讓傭人進來打掃,原來他自個在外面守着。
好煩躁,到底怎樣才能夠逃出去。
那個傭人手腳還挺麻利的,沒一會就將梳妝鏡清理乾淨了,碗碟也都拿出去了。
傭人端着碗碟經過沈離身旁時,沈離看着那吃得乾乾淨淨的碗碟,嘴角下意識的勾了勾。
小野貓,還挺能吃的。看來明天得加點量。
傭人出去後,房間裡頓時恢復了黑暗和安靜。
她側過身子,呆呆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天幕,心中一陣涼過一陣。阿澤現在一定在着急的找她。還有媽媽和義父,還有哥哥。
突然間好恨自己的任性,怎麼可以讓愛她的人這麼擔心她,這麼着急她。
現在她只要一想起凌澤,她就會心疼。凌澤對她那麼好,那麼愛她,她不該讓他傷心難過的。
如果時光可以重新來過,她一定一定不會任性的去跟別人打架。這樣就不會落在那個無恥的男人手中。
正懊惱着,門又被人打開了。
她不想回頭去看,只是暗暗的抓緊了被子。會進這個房間的,除了傭人,就只有那個男人了。
隨着腳步聲靠近,葉慕雪的神經驟然緊繃起來,雙手死死的揣着被子。
牀沿猛的沉了幾分,未免被他壓在身下,葉慕雪猛的坐起身,衝着黑暗中那個模糊的人影,冷冷的吐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