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接聽,皺着眉頭任由手機響了好一會。
自動斷了後,換成我媽打過來了。
沈以南在一旁說:“接聽吧,不愛聽的話就當沒聽過。”
我想想也是,按下接聽。
“喂,媽,有事嗎?”
“之雅,媽再求你一次,你和以南放過你姐姐吧,鑑定書的事情,不要起訴她了好嗎?你就算不原諒她,也可憐可憐沐沐吧。”
我媽又哀求我這事了,我看着沈以南,沈以南緊繃着臉,沒有妥協的意思。
那邊傳來養父的聲音:“我們已經給你姐姐做精神方面的鑑定去了,明天會有結果,她若是精神出了問題,你就可憐可憐她吧,她一生坎坷,也不容易。”
“呵呵,一生坎坷,也不容易,她就有道理害別人了嗎?弱不是理由,一切走法律程序,我不想多說。”我淡淡回答。
養父的聲音和不悅了:“之雅,做人不要太忘恩!你當初……”
我不想聽他再說下去,索性掛斷。
沈以南牽着我的手說:“三年前我們就給了她機會,也給了她信任,結果被她傷得體無完膚,所以這次,我沒有任何情面給她。”
“嗯!”我也不願意給她情面,她到現在都不知悔改,還在唆使宋雲卓要挾我們,天知道這次饒了她,下次她又弄出什麼陰招。
“來,媳婦,老公背。”沈以南重新蹲下去。
我趴在他背上,他揹着我穩健地往前走,霓虹掩映的濱海道上,我們的身影祥和寧靜。
第二天,他沒去公司,我們開心地去拍婚紗照。
外景內景折騰了一天,真是累並快樂着。
拍完外景回城,經過海州最高的大廈時,他透過車窗,撐着下巴說:“寶貝,我要給你個驚喜!”
我趴在他身上,透過車窗去看外邊,好奇地問:“什麼驚喜?”
“明天晚上應該能夠弄好。”他笑眯眯的。
“什麼嘛。”我掐着他臉撒嬌。
“告訴你不就沒驚喜了?”他很淡定。
我不鬧了,好吧,我等着驚喜,其實我現在,每一個細胞的喜悅的。
回到家裡,兩個人都累趴在沙發,好在我們倆在外邊吃了,不用做晚飯了。
我忽然感覺肚子有點疼,趕忙起來去衛生間。
果然是姨媽提前來了,我處理好之後,捂着肚子從衛生間出來。
“怎麼?那個來了嗎?是不是肚子疼?”他關心地問。
“是,每次都疼。”我坐下來。
“三年前若是沒中斷治療,這會該好了的,唉。”他摸摸我的頭,心疼地看我一眼,給我去煮紅糖水。
我正準備躺會,我媽又給我電話了。
“你姐姐的鑑定結果出來了,她的精神有點問題,你們就別逼她了。”
我想着前天白鷺把雨點推倒,還想把我推到車底下,心裡也懷疑她精神出了問題,她這種行爲應該算是有攻擊性的了。
“有病就送精神病院治病吧。”我說。
那邊馬上傳來養父的罵聲:“唐之雅,你怎麼這麼沒良心!竟然說要把你姐姐送去精神病院!早知這樣,我當初就該溺死你!”
“你們都鑑定了,她精神有問題,爲了她不傷人,不該送去治療嗎?”我惱火地回答。
“你!”養父無言以對。
“她前天還有傷人的前科,所以她面臨的結局就只有兩個,要不進監獄,要不進精神病院,你們不必每天打電話給我,說這件事情了!”我說。
“好!你狠!你狠!”
手機又到了我媽手裡,大概他們是準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了,我媽可憐巴巴地哭了起來,求我說:“雅雅,你何必這樣趕盡殺絕呢?”
“如今還在對我趕盡殺絕的是她!是她還在讓人要挾我呢!”我沒好氣地說。
“我去求她停止,你也別追究她了好不好?她現在精神不好,你和以南就別舉行婚禮刺激她了,她守了以南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甘心。”我媽還在哭。
我真是被她的邏輯打敗了,難不成這世上的情侶,因爲還有一個第三者糾纏在裡面,就都不舉行婚禮了嗎?
沈以南快步出來了,拿過手機,冷沉地說:“你們若是再找之雅談論這件事情,你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都將收回!”
我媽那邊沉默一會,通話斷了。
他們擁有的房子,還有臨街的幾個旺鋪,還有軒軒現在就讀的貴族小學,都是沈以南贈與和安排的,無論是養父當年的留命之恩,還是養母的養育之恩,我們都不虧欠。
我氣呼呼地坐下,肚子更疼了。
沈以南把糖水端來,給我吹冷,讓我先喝幾口。
“別生氣了,別理睬他們的無理取鬧。”他柔聲安慰。
我喝了糖水,做了幾個深呼吸,緩和過來。
“早點休息去,等這次乾淨了,我們就去檢查身體。”他把我抱起來。
“嗯!”我抱住他脖子。
他抱着我,穩穩上樓。
我靠在他懷裡,他結實的臂膀,結實的胸膛,男性渾厚的氣息,都讓我覺得沉醉,還有濃濃的安全感。
睡下之後,他的手替我捂着肚子,很暖和,也緩解了疼痛。
這些年,我每回來這個,都疼得輾轉反側,現在在他的呵護下,終於睡得安穩。
沉沉睡到半夜,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我和他都被驚醒,他拿起來查看,竟然是白鷺打過來的,現在都快凌晨一點了,她真的瘋了嗎?
沈以南想掛斷,我阻止住他,“不會是雨點病了吧?”
沈以南想一下,還是按了接聽。
“沈以南,小雨點和沐沐去了你們那邊嗎?她們不見了!”
“雨點和沐沐不見了?”沈以南轉頭看我。
“不見了!我突然醒來,想上洗手間,去她們的房間看一下,兩個孩子都不見了!我下去找了一會沒找到,已經報警了!”白鷺在那邊哭,“雨點還留了一封信!”
我和沈以南面面相覷,我們倆都不大相信她的話,感覺她又在玩什麼花樣。
“沈以南,是真的不見了!我把雨點的信拍給你們看!”
白鷺把雨點的信拍了過來,我湊過頭看看,確實是小雨點的筆跡。
“媽媽:你總是冥頑不化,不聽我的話,不放過爸爸和之雅阿姨,我打算帶着沐沐離開,免得她和你學壞了。
雖然爸爸說了,無論你怎樣,他都不會拋棄我,但是我很難過,爲我有你這樣的媽媽而感到羞恥。
我和沐沐走了,你放心,我偷偷存了錢,還偷了之雅阿姨幾件首飾,我長大以後再還給她。
你不要找我,找到我我也不會回去,除非你答應我,你徹底放過爸爸和之雅阿姨。”
落款是小雨點。
我對沈以南說:“應該是真的,每句話都像是小雨點所說!”
“你看看你的首飾。”沈以南說。
“在別苑那邊吧,我也不知道,算了,別看了,我們趕緊找小雨點去吧,深更半夜的,兩個孩子多危險!”我着急地說着,爬起來穿衣服。
沈以南放下手機,迅疾穿上褲子和外套。
“你別去了,外邊冷,你身體又不舒服。”他說。
“還是去吧,在家裡等着更着急。”我已經穿好了。
趕往白鷺那邊的路上,我心裡想着,小雨點這麼說,白鷺心裡是不是也該有些觸動呢?
希望倆孩子還沒走遠,不要出危險纔好。
趕到白鷺的住所,她站在樓下等我們,幾名警察在調取小區的監控。
監控顯示,小雨點牽着沐沐,十一點左右便從小門出去了,小區要十二點才鎖小門。
被鬧醒了的保安也確定,大概十一點多,有兩個孩子出去了,當時他還詢問了,大女孩還說,她要去爸爸那邊。
“請問她們當時往哪邊走的呢?”沈以南問。
“那邊,估計是往那邊打車去了。”保安指着左邊。
我們順着路找去,在路口有監控。